秦雪煙的臉都快黑了。

她剛剛畫了三十多張回氣符，肩頸手臂都有點(diǎn)酸軟了，這小賊一回來又讓她再畫五十張！

真把我當(dāng)你的苦力了？

最可氣的是，現(xiàn)在她都還沒吃飯呢！

想起前兩日吃的那些美味佳肴，秦雪煙的肚子便空蕩蕩的，心中更是氣惱。

方陽笑了笑，拎出一個布袋，里面裝的是一塊新鮮的羊肉。

“娘子，這是我剛買的，你還沒吃飯吧？你且先畫符，我給你烤羊肉串。”

秦雪煙好奇：“羊肉串？”

“將羊肉切成小塊，串在鐵簽上，用炭火炙烤至金黃，撒上孜然，抹上醬油、辣椒粉，再撒上蔥花，拿著鐵簽橫在嘴里這么一撕，嘩！一口一塊香噴噴的烤羊肉，那滋味，嘖嘖嘖！”

“還有這種吃法？”

秦雪煙本就有些餓了，聽方陽一說，肚子都忍不住叫了一聲。

她立刻接過那一沓空白符紙，坐下便開始畫符。

“柔兒辛苦了，為夫去給你烤肉。”

方陽說完便拎著羊肉進(jìn)了廚房，不多時，里面便響起了滋滋的炙烤聲，還有陣陣肉香飄出。

“娘子，等你畫完了符，肉也差不多烤好了。”

聽到方陽的話，秦雪煙下意識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我是為了讓這小賊賺取靈石，購買靈髓以助他修煉，讓他早日帶我去天歡城。

可不是為了吃什么羊肉串！

秦雪煙在心中反復(fù)確定自己是為了大局，不是為了口腹之欲，當(dāng)下念頭通達(dá)，不到一個時辰，五十張回氣符便畫完了。

方陽端著一個長方形的盤子出來，里面放了幾十串香氣四溢的肉串。

“柔兒餓了吧，快吃吧。”

秦雪煙心中暗恨，這小賊，我剛一畫完他就做好了，定是故意的。

當(dāng)真是可恨！

臉上卻是溫柔乖巧：“多謝夫君！”

看了看盤子里的肉串，猶豫一下，問道：“夫君，筷子呢？”

方陽道：“羊肉串不用筷子，要拿著吃才有味道！你看。”

說完便抓起一串，橫在嘴邊，一口扯下一塊烤至金黃的羊肉，大口咀嚼，連連點(diǎn)頭。

“焦而不糊，外脆里嫩，鮮辣爽口，一個字：絕！”

秦雪煙見他吃的滿嘴是油，覺得不雅，但看到那金黃脆嫩的烤肉，終是抵不住誘惑，伸出素白纖手，拈起一串。

學(xué)著方陽的樣子，橫在嘴邊，張開檀口，扯下一塊，把嫣紅柔嫩的嘴唇頓時染上油漬，嘴角也被染黃，仙子氣質(zhì)垮了大半。

只是秦雪煙卻無暇顧及，美眸一亮，忍不住脆聲道：

“好吃！”

她笑靨驚喜，模樣更是嬌憨，方陽看得有趣。

仙子終是被他染上了煙火氣。

秦雪煙沒發(fā)覺現(xiàn)在自己的樣子不雅，很快吃完一串，抬手又抓起一串。

這羊肉串實在是太有風(fēng)味了，來日她回到碧月峰，定要命那廚子學(xué)會這道菜！

還有那回鍋肉、麻婆豆腐、爆炒腰花、水煮牛肉、魚頭豆腐湯，都要給我學(xué)會！

“娘子，我覺得只在集市擺攤還是不夠的，還是要找一處女子最集中，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讓她們知道月舒符的妙處，自動幫我宣揚(yáng)出去，如此方可顧客盈門，生意興隆。”

方陽一邊擼串，一邊說道。

秦雪煙只懂修行，對買賣一竅不通，聞言抬頭一臉迷茫地看著方陽，小嘴微微鼓起。

方陽知道她聽不懂，解釋道：“這叫做宣傳！”

秦雪煙吞下嘴里的烤肉，似懂非懂：“口口相傳？”

方陽笑道：“娘子當(dāng)真是聰慧！”

秦雪煙問道：“這女子集中，消息傳遞最快之處是哪里？”

方陽笑而不語。

秦雪煙心中不滿，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

不過她臉上還是溫順乖巧，低頭默默擼串。

吃完了羊肉串，秦雪煙繼續(xù)扮演賢惠，主動去把碗筷洗了。

夜已深，兩人上床歇息。

有了前兩晚的同床，今天兩個人都很熟練了。

各躺一半，一個側(cè)臥面向墻，一個面向屋門。

背對背睡覺。

秦雪煙還在月事期間，不過剛剛飽腹，又戴了月舒符，比昨晚舒適了許多。

她輕輕揉了下小腹，回味起羊肉串的味道。

這小賊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罷了，日后也可以考慮留他一命。

翌日。

秦雪煙繼續(xù)留在家中畫符，方陽照例上午去攀歡院修煉。

來到攀歡院，在張春久的院子中坐下，數(shù)十名初級弟子都到了。

一間屋子打開，張春久負(fù)手而出，臉色紅潤，滿面春光。

方陽心中一動，想起那日張春久房中一閃而過的俏麗身影。

黃級弟子便可修習(xí)采補(bǔ)之術(shù)，張春久娶了兩房妻妾，都是為他采補(bǔ)之用。

至于他和鄭承丹的小妾是雙修還是單方面的采補(bǔ)，這就不得而知了。

方陽也沒多想，現(xiàn)在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最重要的。

張春久隨意檢查了幾人的修行功課，隨后又教導(dǎo)了幾句，便讓眾人自行修煉。

方陽閉目盤坐，開始運(yùn)轉(zhuǎn)秦雪煙改良之后的黑玉功。

兩個時辰后，修為又有了些許提升，通往練氣三層的那道門已經(jīng)隱約可見了。

方陽暗自欣喜，這還是在沒有靈髓幫助的情況下。

待過段時日賺了錢，買到足夠多的靈髓，定能沖破關(guān)隘，達(dá)到練氣三層。

方陽這小子，修為好像提升了些？

張春久負(fù)手而立，神情肅穆，目光掃過方陽，微微訝異。

隨即又搖搖頭。

反正這廢物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管他？

今日的修行結(jié)束，方陽離開攀歡院，來到云雨鎮(zhèn)最繁華的彩歡街。

云雨鎮(zhèn)中女子最集中，消息傳得最快的地方，便在這條街上。

此時的彩歡街上人流熙攘，喧囂熱鬧，尤其是一棟華麗奢靡的五彩建筑前，更是人來客往，進(jìn)進(jìn)出出。

縱歡樓。

云雨鎮(zhèn)上唯一的青樓。

自然是女子最多，消息傳播最快之處。

以往像方陽這樣的初級弟子，根本沒錢進(jìn)這里消費(fèi)，不過今日方陽卻不是來花錢的，而是來賺錢的。

“這位小兄弟，莫不是想學(xué)學(xué)如何尋道？來找姐姐啊，姐姐教你！”

“小兄弟別聽她的，她那條路雜草叢生，難尋的很，姐姐這邊通暢整潔，走起來舒服！”

方陽站在縱歡樓前，還沒進(jìn)去，已經(jīng)有幾名濃妝艷抹的妖冶女子上前，嬌笑著將他拖了進(jìn)去。

縱歡樓對面，秦雪煙頭戴兜帽，身披長袍，面露冷笑：

“魔門小賊，果然浪蕩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