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樓犇夫妻倆前往清縣上任。
沒了王延姬的禍水東引,程少商的訂婚宴,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樓大夫人本就是嚴謹人,嚴謹到有些呆板。
本就不喜歡程少商,樓家二房都沒有話語權。
程少商被擠兌了好一場,樓璃也沒閑著跳出就是一頓嚷嚷。
婚是定了,但兩邊人的臉色都不好。
蕭元漪更是僅限維持姿態,差點都沒維持住,她就說樓家是個龍潭虎穴,這還未進門,便對新婦如此。
待到嫋嫋進門還不知要如何琢磨?二者要如何爭吵?
蕭元漪光是想想就頭大。
但程少商不這么認為,畢竟是小女娘,沒經歷婚姻風波。
自然而然更加純真,不知事。一心想著追求愛情與自由。
真正走進來,作為旁觀者,文皎月能很清楚點感受到,程少商或許并不是真愛樓垚。
這段訂婚,更像小女娘與父母之間的慪氣。
何昭君的婚姻是筆爛賬,看起來是一樁小事。
可事實上她并不能選擇自己婚姻。
她的婚姻是政治上的博弈,也是誘餌。
何昭君是嘴硬心軟的小女娘,多年未婚夫妻,別看她嘴上叫囂的兇,心里還是很在意樓垚的。
說白了,她早就把樓垚當成她的家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當一個人無論何時經常提起某個人,你別管說的是好還是壞,那都證明這個人在意另個人。
她心里一直關注著樓垚,而她希望樓垚有更加美好的未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希望樓垚上進,突破那些小問題。
可惜,男人跟女人原本就是兩個思維的,在樓垚心里,或許根本看不出那是愛,那是關心,時間久了就成了枷鎖。
待到有一日,沒有改變的囚犯不可能獲得減刑,而他的半生都用來想著要如何解脫枷鎖。
其實,這就是緣分。
程少商在最合適的時間遇上他,剛剛好符合他想要的新婦模樣。
程少商給了他一直以來想要的那種自由放肆。
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剛剛好肖世子跳了出來,剛剛好何昭君需要退婚。
一切都是剛剛好。
入夜,汝陽王府伙房里
退紅襻膊束起衣袖的少女正站在面案前,手法麻利的翻著面團。
只見她用刀切成幾塊,取出一塊繼續揉圓。
然后用搟掣搟成略厚都薄餅,兩折三面疊起,中心切上一刀,將兩塊按形狀疊在一起。
手起刀落,幾息間,薄餅便成了面條狀,不必鋪面,炸出來會損口感,輕輕一抖便散開。
取三四條差不多長的按照手掌大小,規規整整,中間留有空隙排起來,雙手就開始搓。
若有大小不一致,揉個差不多,便單拎出來單拎繼續揉勻。
面案挑出塊空地,一頭捻于手中,一頭用手在面案上這么一搓,細細長長的面就扭成波浪。
兩邊這么一提至于一處,那波浪自動成了兩條交融在一起,調整好造型。
按著方向繼續搓,直至面有處起伏,這便是到底了。
再一折一提,將兩頭處穿過另一頭的口子里,整理好造型,一枚麻花基本完成了。
唉!別提了。
上次那老年糕就是袁善見,走前對著她們府上的糕點一頓大夸特夸。
想著人家次次來都有禮物,來而不往非禮也。
她想著也該回點兒禮了,說實話她并不愿意攬這活計,但反正做了也無事,多做點兒四處送送一石多鳥也不是不成。
好吧,主要是她回來也有些時日了,還沒給裕昌做什么點心吃的,麻花別看這東西不怎么新巧,做起來是真費事兒啊!
她很懷念工業化的時代,那是真快呀!
就是面因著是給自家薔兒吃的,里面除了面糖油芝麻外,一滴水沒放,純用牛奶和面。
這吃起來才好那!
唉!甭說了,她已經干了兩個時辰,4個點兒了,這還沒炸那!
說起來,她已經往宮里遞了拜貼,明日進宮剛好給宣皇后送些表表心意。
定昏最后一刻時,她她她終于完成了,今日也是打卡熬夜的一天呀。
哎媽呀!干完了她這腿兒這老腰,這老胳膊腿兒的,那脖子梗的都要斷了。
坐在椅凳上,文皎月一只手撐著頭,深吸口氣,眼光呆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