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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武夫上朝

  • 呂奉先在此
  • 作家D7Vedn
  • 5945字
  • 2024-03-11 23:53:17

走至宮外,袁紹心中已是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今日雖然沖動,惡了董卓,但自己卻沒有錯,縱是再來一次,他依舊會拔出腰間佩劍。

就像他對袁隗說的那樣,袁氏已經(jīng)不能再退了,不能再向董卓妥協(xié)了,他們是天下士人表率,豈能低頭服侍那亂國之賊。

袁氏為“天下仲姓”,名望僅次于漢室劉姓,他董卓今日敢欺凌天子,罷黜漢室宗親,來日就必敢剝奪袁氏職權(quán),羞辱袁氏!

如今洛陽已是死局,任他們再怎么努力,都難以從董賊手中奪回大權(quán),收回兵馬,甚至只能尾聲附和,一如今日場景。

再留此間,除了徒勞傷神,私下唾罵董賊,再舉杯大醉一場,還能有何作為?

“或許,是時候離開了!”

袁紹抬頭眺望東面的天空,那里此刻一片湛藍(lán),偶有兩團(tuán)白云浮動,飛鳥悠然掠過,歲月靜好,時光長流,一派和諧之象。

望著那方廣闊天地,袁紹竟一時癡了,疲憊的身心催促著他,他心中的去意也愈發(fā)強烈了。

可待回頭看著宮城,袁紹卻是又想起了這幾日間接連不斷的噩耗,從大將軍何進(jìn)身死,到眾人怒誅閹宦,到董卓引兵入城,再到丁原身死,最后洛陽兵權(quán)盡歸董卓,到如今董卓竊居帝苑,設(shè)宴群臣,欲謀廢帝。

這一件件的事情全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沒想宦官會狗急跳墻,也沒想到身為袁氏故吏的董卓為背叛袁氏,也沒想到另一個袁氏故吏丁原竟會被自己的主簿殺死奪權(quán),更沒想到董卓會如此野心勃勃,狗膽包天!

從董卓背叛袁氏的那一刻起,袁氏就已經(jīng)陷入了被動之中,叔父袁隗也一時手足無措,步步退讓,步步謹(jǐn)慎,以致如今局面!

“叔父…”

一想起袁隗,袁紹心中就又復(fù)雜了起來。

他不知道,袁隗會如何看待他今日所作所為,是覺得他任性了,還是覺得他做對了,抑或是認(rèn)為他做的那些都是無用功。

但此時此刻,叔父應(yīng)該是在董卓面前道歉吧,或許已經(jīng)答應(yīng)董卓廢立之事了吧。

袁紹沉默許久,終是長嘆了一口氣,又狂甩了甩腦袋。

“算了,袁術(shù)那渾人都去南陽了,我袁本初也不能再留在這洛陽繼續(xù)渾渾噩噩了!”

心中既定,袁紹也立時振作起了精神,然后邁步走向一側(cè)正等候著的馬車。

隨后,馬車揚塵而去。

……

而正如袁紹所猜測的那樣,在董卓悶聲離去之后,顯陽苑酒宴也結(jié)束了,百官匆匆離去,只余下了袁隗、袁基兩人傻在原地。

待清醒過后,兩人耳語一陣,袁基也緊隨眾人離去,而袁隗則獨自去尋董卓了。

在詢問了一個護(hù)衛(wèi)后,他得知董卓原是去了觀臺,于是便也快步追了上去。

到了觀臺,袁隗看到了此時正一個人喝著悶酒的董卓。

“司空,吾代吾侄向司空道歉!”

一見董卓,袁隗就趕緊上前躬身致禮。

而董卓抬頭見是袁隗來了,且道歉態(tài)度還這么認(rèn)真,心中怒氣不由散了大半。

放下酒杯,董卓起身將袁隗扶起,畢竟對方是當(dāng)朝太傅,還是汝南袁氏持家之人。

“汝侄無禮,吾看汝面,姑且恕之!”

聽到董卓之言,袁隗心下一松,也就由著董卓扶了起來。

可待袁隗起身后,董卓對視著他的眼睛,又平靜地說道:

“然廢立之事,某家勢必為之,不知太傅以為如何?”

袁隗心下一驚,但又并不意外。

只見他閉目沉思片刻,睜開眼后即道:

“司空之念,吾當(dāng)從之!”

董卓聞言大笑,當(dāng)下就拉著袁隗坐到了自己位置的一側(cè),又與他滿上酒水。

袁隗雖然心里很是厭惡眼前之人,但此刻卻又不得不擠出一抹笑容,端起酒杯對敬董卓,面上略呈卑微之態(tài)。

對袁隗的表現(xiàn),董卓很是滿意,畢竟能讓當(dāng)朝太傅服軟,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后,兩人一邊對飲,一邊詳細(xì)談?wù)撈鹆藦U立之事,乃至日后的朝政國策。

只是袁隗不一會兒就喝得醉乎乎的了,腦子也不太清醒,往往董卓說了什么,他就強撐起笑容跟著點頭什么。

而整個下午,董卓猥瑣的笑聲就沒斷過。

……

卻說袁紹回了別院,就趕緊讓妻妾、賓客們收拾貴重物件,又命人備好了幾輛馬車。

因為前日袁紹早有交代,所以僅用了半個時辰,一眾家眷就收整好了衣物錢財。

為了隱瞞自己跑路的想法,袁紹先讓婦人、小孩坐上馬車,從后門駛?cè)虢值?,然后特意分開從北門、南門出城,出城后再饒至洛陽東面,匯合后便一路往東行駛。

而賓客們則分散出城,先行抵達(dá)洛陽東面十里的地方,再等候袁紹出城會合。

而袁紹則自始至終都靜坐在院內(nèi),等待所有親近之人都離去后,他這才招來一個護(hù)衛(wèi),并將一捆竹簡交到了他的手上:

“去將此書信送至太傅府上!”

護(hù)衛(wèi)恭敬接過竹簡,小心收至懷中,又對著袁紹拱手一禮,而后小步跑出了別院。

眼見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袁紹也命人去召集隨從,做好準(zhǔn)備離開洛陽。

就在袁紹起身欲要出發(fā)之際,卻忽然聽到下人來報:“有兩位先生登門拜訪主人!”

袁紹當(dāng)即止住身形,皺起眉頭,思慮片刻,然后對著下人道:

“去將兩位貴客迎進(jìn)院內(nèi)!”

下人恭敬一禮,趕緊小跑至院外迎客。

袁紹無奈嘆了口氣,又讓人去通知隨從們稍作等候,并再檢查一遍有沒有遺漏之物。

沒過多久,兩個儒士打扮的人影就出現(xiàn)在了袁紹的眼前。

“許攸、逢紀(jì),不請自來,還請袁君見諒!”

兩人一見袁紹,面上就激動得出現(xiàn)了紅潤之色。

袁紹不覺有異,也當(dāng)即上前扶起兩人笑道:“子遠(yuǎn)、元圖,你們怎么來了?”

聽到這話,許攸、逢紀(jì)相視一笑,又回頭對著袁紹說道:

“今日宴上,袁君風(fēng)彩,令我二人景仰!”

袁紹心下一松,他還以為是自己被董卓發(fā)現(xiàn)了,然后兩個友人特地上門來提醒他,沒想結(jié)果卻是這種小事兒。

但被人欽佩的感覺也還不錯,袁紹嘴角也不禁微微揚了起來。

許攸二人見此一喜,又相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后共同朝著袁紹拜道:

“倘若袁君不棄,我等愿為一門下小吏,為袁君鞍前馬后,解憂謀事!”

袁紹面上表情一頓,心間不禁流過一絲感動,他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在他與董卓交惡之后,竟還有士人敢來投靠于他。

而感動過后,袁紹便是一陣狂喜,他緊緊握住了兩人的手,口中激動說道:

“子遠(yuǎn)、元圖,我袁紹何德何能,能得二位大才來投!”

許攸、逢紀(jì)面上很是高興,相視一眼,又齊齊掙脫了袁紹的手,然后各退兩步,面色肅然,躬身大禮拜道:

“我等參見主公!”

突然的兩聲“主公”直叫得袁紹心里舒暢,身上的郁氣也全都消散一空,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他激動地上前兩步,左右手同時扶起二人,看著許攸,又看著逢紀(jì),高興地道:

“危難亡命之際,二位冒險來投;他時東山再起,必與富貴永世!”

許攸、逢紀(jì)臉上亦是激動,緊著說道:

“我等敢不為主公分憂解難!”

袁紹用力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面上笑容燦爛。

許攸、逢紀(jì)受到袁紹看重,臉上也是笑意不斷。

隨后,袁紹就向二人告知了計劃離開洛陽之事,并詢問他們的意見和看法。

許攸思維靈敏,率先拱手回道:“吾贊同主公之見,洛陽已是董卓獨有,袁氏影響皆在山東,所謂'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主公離開洛陽,正是時候,山東之境,另有天地!”

此言甚合袁紹之意,袁紹面上笑容更盛,眼中對于許攸的欣賞簡直不溢自出,連連點頭之后,他又看向了一旁的逢紀(jì)。

而逢紀(jì)也應(yīng)時拱手說道:“主公有先見之明,洛陽已非善地,而山東之地富庶不下河南,主公當(dāng)擇一大州或者富郡重啟事業(yè)!”

“最好便是荊州、豫州或者冀州,此三州土地肥沃,人口眾多,且離洛陽不遠(yuǎn),待主公整頓出一支大軍,隨時皆可反攻洛陽!”

聽了逢紀(jì)之言,袁紹立時愣住,他倒是還從沒想過反攻洛陽之事,畢竟眼下他在地方還一塊根基都沒有,立足尚成問題。

但思慮深遠(yuǎn)卻也沒錯,依逢紀(jì)之言,袁術(shù)在南陽,則背靠荊州、豫州,已是占了先機(jī)了,這豈不是他就只有一塊冀州可選了。

“那就冀州吧!”

心中有了決定,袁紹便不再猶豫,當(dāng)下就帶領(lǐng)許攸兩人,以及一眾隨從,翻身上馬,直奔洛陽東城門而去。

待至城門下,他與校尉伍瓊打了一個招呼,假稱是去城外莊園與朋友宴飲。

而伍瓊本就與袁紹交好,因此并未多做思考,便命麾下守卒拉開拒馬對其放行。

可在他沒有注意之時,袁紹卻是將朝廷所賜官印掛在了東門之上,然后就率領(lǐng)十余騎飛馳向了遠(yuǎn)方。

……

夜里,董卓正欲就寢,卻突地被下人叫住,說是李儒有急事求見于他。

董卓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然后就在美婢的服侍下重新穿好了衣裳,又去了外閣面見李儒。

而李儒一見董卓,便急忙拱手說道:

“打擾岳父休息,但小婿確是有一則緊急消息要告知岳父!”

一聽這,董卓也打起了精神,皺起眉頭看向李儒道:“是何消息?”

李儒緩了口氣,說道:“方才城門校尉伍瓊在街上遇見吾,告訴小婿一事,傍晚時分,袁紹假借會友之名,掛印于東門上,逃往了山東方向!”

“什么!”董卓當(dāng)下一驚,接著面上就是大怒,“他袁紹也學(xué)那袁術(shù)去了山東,莫不成是想蠱惑地方刺史、太守,舉兵來伐我?”

李儒面上一白,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岳父,如今太傅袁隗、太仆袁基還在城內(nèi),且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廢帝一事,再者岳父此時兵精糧足,袁氏當(dāng)不至于起兵反抗岳父!”

有了李儒的安慰,董卓也不由松了口氣,但他仍舊忌憚袁家,于是便對著李儒說道:

“賢婿,你且派人暗中監(jiān)視袁隗、袁基兩人宅邸,莫要再放跑了這兩個袁氏之人!”

李儒點了點頭,拱手回道:“小婿領(lǐng)命!”

董卓這時才完全放松了下來,而睡意也消散得一干二凈了。

心里一冷靜下來,他又想到了明日之事,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擔(dān)憂,于是又看向了李儒道:“賢婿,明日當(dāng)不會再有什么變故了吧?”

聽到董卓的問題,李儒卻是輕松一笑,道:“岳父不必?fù)?dān)心,既然太傅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百官之中縱然再有人反對也是無用!”

聽著是這么回事,但董卓心里仍舊有些擔(dān)憂,面上也實在笑不出來。

李儒見狀,也趕緊收了笑容,然后再次對著董卓拱手道:“如果岳父實在放心不下,明日可派大量甲士護(hù)于宮殿之外,若有官員膽敢忤逆岳父,可即刻誅殺,懸首殿宇!”

這個壞點子著實是說到了董卓的心坎里,他當(dāng)下便松了口氣,然后拍手說道:

“文優(yōu)之言,甚合吾意!”

翁婿二人相視一笑,仿佛成功近在眼前。

隨著夜色加深,李儒告辭離去,董卓也跟著就寢了。

……

翌日清晨,百官入宮參加朝會。

本來按照慣例,少帝年幼,太后垂簾聽政,朝會應(yīng)當(dāng)是在北宮,因為北宮乃是皇帝寢居,也即后宮之主掌控之地。

但此時董卓掌控洛陽,便將朝會安排在了皇帝成年后親政所在的南宮,卻是因為北宮妃嬪眾多,且身份尊貴,不便安排重兵。

所以,當(dāng)一眾朝臣進(jìn)入嘉德殿時,竟發(fā)現(xiàn)無論殿內(nèi)殿外都有大量甲士把守,哪怕是大殿后方,都有著一群士卒隨時待命。

還未正式上朝,百官就都心中一暗,殿內(nèi)也是一片死氣沉沉之態(tài)。

哪怕太傅袁隗最后進(jìn)入殿中,也都沒有引起一絲改變。

直至一道聲如洪鐘的呼喝從殿外傳了進(jìn)來:“司空駕到——”

雄渾的聲音引得眾臣側(cè)目,紛紛往外看去。

只見此時殿門處,正走進(jìn)來一員身高九尺,濃眉大目,相貌雄奇,氣勢如狼似虎的將領(lǐng)。

其人戴金冠,著寶甲,腰配闊劍,手持一把方天畫戟,只那一站,便震撼莫名,甚至許多人都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奉先,今日與我一道進(jìn)去!”

來人那熟悉的大笑聲驚醒了此刻殿內(nèi)的群臣,人雖未到,但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董卓。

而那員高大威猛的將領(lǐng),眾人也在此刻猜到了他的身份——當(dāng)是呂布無疑。

說來也怪呂布,他才來洛陽幾天,盡管當(dāng)了執(zhí)金吾,但這卻還是第一次上朝,而昨天的那場宴會,他又是隱在了角落里面,并未惹得其他人的注意。

而今天之所以上朝,卻也不是呂布的本意,乃是董卓想借他這副威武霸氣的身軀,來震懾朝中公卿大臣,恐嚇百官之膽。

在眾人的注視下,呂布恭敬地向著董卓低頭行了一禮,然后請董卓走在前面,自己則緊隨在后,保持護(hù)衛(wèi)之態(tài)。

董卓跨進(jìn)殿內(nèi),一步步地越過眾臣,來到了眾臣前方,然后又登上了皇帝專屬的臺階,最后站立在了僅次于龍椅高度的那道臺階之上。

呂布也緊跟著董卓來到了殿前,止步于臺階之下,然后轉(zhuǎn)身面向眾臣,左手按劍,右手畫戟杵地,虎目掃視場內(nèi)百官。

而百官又是對董卓憤懣,又是對呂布恐懼,心中反復(fù)不定,面上也是青紅各一片。

事實證明了,恐懼確實能夠壓制憤怒。

臺階上,董卓對著龍椅一陣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笑,待清醒過來之后,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俯瞰向一眾朝臣。

臺下百官也目光看向董卓,眼中火苗一燃,怒氣便逐漸積聚于心,卻是下意識地忽略了呂布的存在。

對此,董卓倒是沒有察覺,或者說就算是察覺了,他也會不屑一笑,因為今天,他不僅帶來了他最愛的士卒,還帶來了他最愛的將領(lǐng)——在這廟堂之上,他是唯一的統(tǒng)帥。

待殿內(nèi)徹底安靜了下來之后,董卓面上也跟著嚴(yán)肅起來,心中的信心比之昨日更強。

“今上輕浮暗弱,不可以奉宗廟,而董侯聰慧明禮,氣質(zhì)卓然,吾將依伊尹、霍光故事,廢帝為弘農(nóng)王,改立董侯為帝!”

“敢有不從者,立斬不饒!”

董卓蠻橫的話音回蕩在殿內(nèi),呂布的目光也跟著掃視著眾人,另有甲士森然排布內(nèi)外,百官心中的火氣直接都被澆沒了,他們?nèi)紵o力地垂下了腦袋。

在董卓話音消散之后,殿內(nèi)卻是比之先前還要更加安靜了,靜得眾臣簡直都快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正在董卓得意,以為再無袁紹那般不知好歹之人時,卻又突然聽見了一道惱人的聲音。

“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余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那人身長八尺,面容剛毅,正氣凜然,即是當(dāng)朝尚書盧植。

董卓面上一黑,卻又聽盧植放聲道:

“今上雖幼,聰明仁智,并無分毫過失。公乃外州州牧,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主廢立之事?”

聽著這里,董卓面上已是陰郁一片,怒發(fā)沖冠,簡直就欲發(fā)作。

可這時,盧植又是聲音洪亮道:

“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

話音一落,殿內(nèi)群臣無不瞠目結(jié)舌,然后又是敬佩地看著盧植,又是恐懼地瞥向董卓。

就連呂布都牢牢地記住了盧植這個人的面容及身形,甚至心間暗暗生出了一絲敬意。

而此時臺階上的董卓已是怒火沖天,當(dāng)即大發(fā)雷霆道:

“來人,與我拉下此獠,于午門外斬首!”

董卓剛剛說完,殿內(nèi)便走出兩個甲士上前扣住了盧植的胳膊,就欲將其押解下去。

還好這時司空府祭酒蔡邕站了出來阻止道:“司空不可妄殺當(dāng)朝尚書,否則天下人都會心生畏懼,再不敢與司空親近!”

董卓聞聲一愣,雖然蔡邕所說有理,但他還是止不住自己的憤怒,而且廢帝一事勢在必行,不殺盧植何以震懾四方。

議郎彭伯見狀,也趕緊出列向著董卓行禮道:“夫人善察者,天下之紀(jì)!盧尚書海內(nèi)大儒,天下人望!今若殺之,恐天下離心!”

董卓動作又是一慢,心下已是冷靜了下來,知道盧植確實在士人之中很有名望,而且門生、友人眾多,如若殺戮,難免樹敵。

而其他官員見董卓面上陰晴不定,不知董卓究竟是冷靜還是將欲發(fā)火,故而一個個地都僵在了原地,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就在呂布心疑之時,董卓卻是發(fā)話了:

“今日且聽伯喈之言,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罷盧植尚書一職!”

說完董卓便對著兩個甲士點了點頭,而后兩人就將盧植給帶了下去。

場內(nèi)一時又安靜了下來,百官心神無主,又都偷偷地窺向了太傅袁隗那里。

可袁隗卻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的這一切他都沒有看到過,也沒有聽到過。

“廢帝之事,可還有人反對?!”

突然的一聲喝問打破了殿內(nèi)的寂靜。

百官面面相覷,又都張嘴無言,只能無聊地盯著地面看了不停。

而董卓這回等了許久,卻都不見有人出列反對,心下大定,眼角也怎么都隱藏不住笑意。

待腿都站得有些酸了,董卓又掃視了一遍場內(nèi)沉默的公卿百官,這才開口宣布道:

“此事議定,明日即行,今日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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