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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龍王宮殿

“收到,到達目的地點以后,視情況回復(fù)。”

踏入漩渦的一瞬間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暈頭轉(zhuǎn)向。眼前一黑之后,沉在水中感受的浮力消失,失重感襲來。踩到地面的時候,路明非險些摔倒,昂熱伸出手穩(wěn)穩(wěn)地把他扶住。

昂熱掃視一周之后,一片死寂中在耳麥里輕聲回復(fù):“我們到了,諾頓的宮殿。”

“已收到,通訊信號清晰,你們的情況怎么樣?”曼斯教授沉穩(wěn)地回應(yīng)。

“青銅古城的內(nèi)部看起來是和外界隔絕的,這里沒有完全被江水淹沒。水深只到我們的膝蓋位置,沒有看到明顯的生命體活動痕跡,目測環(huán)境暫時安全,看起來是一座失落古城。”

路明非也從現(xiàn)在的位置觀察著四周,沒有輕舉妄動,從頭頂七八米高度的青銅古壁來看,他們站立的位置是一條青銅甬道的起點,甬道筆直地通往前方幽深的黑暗。雖然看起來封閉,但甬道也不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人并排前行,貼墻的兩側(cè)站著兩排看不太清的青銅雕塑,狀似人形,手里似乎拿著東西。

聽到昂熱的回復(fù)之后,路明非淌著水流邁開腳步。稍微靠近點墻壁,讓身上的射燈照亮三五米的視野。能看清塑像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古怪。雕塑都是些非人的存在,穿著古代的官服,手捧著牙笏或武器,衣著的頸口往上,是如蛇的長頸接著眼鏡蛇模樣的頭顱。

路明非繼續(xù)往前探索的腳步受到拉扯,反身再向后看。背后是剛剛鉆入的墻壁,聯(lián)絡(luò)用的黑索從黑綠色的墻壁里延展了出來,但這會兒好像已經(jīng)和墻壁融為一體,拽都拽不出來。

雖然也是路明非沒敢用力。

收到平安消息的曼斯教授明顯松了一口氣,但仍不忘叮囑:“別松懈!里面的空氣不一定可以呼吸,不要摘下氧氣面罩。”

“當(dāng)然。”這一點昂熱自然不會忽略。

“但我們的通訊可能得中斷了。”路明非報告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通訊線凝固在了青銅墻壁里,如果我們要繼續(xù)前進,只能把黑索切斷。”

昂熱也伸手試了試,認(rèn)可了路明非的判斷:“看來我們的聯(lián)絡(luò)只能暫時結(jié)束,曼斯。你們只能去等著我們的好消息了。”

“校長,你們背后的氧氣罐能支撐3小時,3個小時后,”曼斯教授頓了頓,“我們會直接撤退。“

“放心,交給我吧。”

把通訊線從身后的卡口拔下來,昂熱與路明非相視一眼。路明非豎起拇指,氧氣面罩下回以大笑。

兩個人沿著青銅甬道開始移動,在兩側(cè)雕塑的無聲俯視中緩步向前,他們路過的地方,雕塑上白銀鑲嵌的蛇瞳被照耀出詭異的光。

直到來到甬道的分叉口,出現(xiàn)三個方向上完全一模一樣的通道。

“我們接下來去哪?”路明非跟在昂熱身邊問道。

“去諾頓的寢宮。”

昂熱從身上又取出來一個彩色的試管掰斷,里面的液體落在腳下形成巨大的黃色光斑。注視片刻之后,沉到水底的染料游成一道熒光的絲線,向其中一個甬道流去,

“跟著它走,按煉金術(shù)布局去推測,龍王寢宮會在青銅城偏下的位置。”

再次移動的腳步要慢上許多,不過沒人著急,昂熱還有閑心的和路明非閑聊:

“我們曾推測這里是諾頓的沉眠之所。不過看來我們大概是猜錯了,如果是的話這兒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荒涼。”

“還有這些雕塑,”昂熱又打著燈光對著兩旁感嘆:“也推翻了我們的猜測,這里并不是諾頓用煉金術(shù)獨自一人建造的,遠(yuǎn)古生活在龍類統(tǒng)治下的人類,臣服膜拜的痕跡保留的還很完好。”

“遠(yuǎn)古?這里不是白帝城的遺跡?”路明非發(fā)現(xiàn)昂熱所說的和這兩天培訓(xùn)到的不一樣。

“目前看來不是的,青銅古城的年齡應(yīng)該比白帝城要大得多,這些雕塑象征著是先民對龍族的崇拜幻想,渴望成為龍類的向往祈求。一千多年前已經(jīng)是人類的世界,它們無法出現(xiàn)在太陽底下。”

“這些不是龍王真實存在的下屬臣民?雕像之間的衣服都不一樣。”路明非一路上觀察的很清楚,開口問道。

“起碼它們活著的時候不是。以青銅與火之王的煉金術(shù)造詣,倒是可以在他的臣民死后將他們煉制成不死的戰(zhàn)俑,跟隨著他一同永生。”

昂熱的語氣滿是譏諷,路明非被他的話語驚訝到。。

“他們是活的?”

“當(dāng)然,”不等路明非戒備,昂熱就悠然吐出下一句話。“前提是身為龍王的諾頓出現(xiàn)在這里親自向他們下達指令。”

看不到的地方路明非翻過白眼,滿足了惡趣味的昂熱沒打算結(jié)束剛剛的話題。

“外貌同樣也是證明它們是假想的另一個證據(jù)--人與龍的血統(tǒng)在外貌上是沖突的,顯著的種族特征在同一具軀殼上只能以其中一方為主顯化。”

昂熱指向雕塑的身軀和頭顱:“混血種不可能在保持人形的基礎(chǔ)上異化出龍首。”

“龍首?”

“沒錯,只是古代的工匠雕刻時可不會真的有龍來讓他們臨摹,只能用蛇首來代替象征。”

昂熱看起來沒有一點警惕,他還有空回頭問路明非:“那個詞是什么來的,葉公好龍?

“窮盡一生的臣服讓他們在死后滿足地住進這座為龍準(zhǔn)備的宮殿。”

路明非沒有昂熱這么多感慨,也缺乏昂熱的淵博似海,所以沒有開口評價。缺少他回應(yīng)的昂熱也沒有再重新找個話題,甬道里一時寂靜到讓人有一絲森寒。

幸好,通向終點的道路并不算太長。

“我們到了。”

甬道盡頭是一片堪稱遼闊的空間,。而四面八方通往此處的水流在這里聚成湖泊,水色幽藍(lán)得近黑,看不出深度。

抬起頭,聚光燈打到頭上的穹頂,樹狀的花紋無限的衍生,極盡繁復(fù)的變化。貼著對面的墻壁有一座相同的蛇首人像,只是比甬道中那些龐大了四五倍。

站在彼端的昂熱與路明非依舊需要去仰望它的存在,歲月的氧化已經(jīng)為它蒙上一層喑啞,但絲毫損傷不到那一份高聳巍峨。

“諾頓...”昂熱凝視著自語。

“校長,染料還在往前。”路明非憑借著一次低頭發(fā)出提示。“而且流動的速度變快了。”

“繼續(xù)跟上。”

于是短暫的停步之后,兩個人繼續(xù)朝著湖泊的中心前進。

染料在到達終點之后,他們看到顏色聚成了一團。

“我們下去。”昂熱立刻做出判斷。

湖泊并不深邃,路明非下潛到一半的時候,撥水的動作有一瞬間凝滯。

他看到的水底,密密麻麻的骸骨鋪成了地面,各樣的骨頭隨意堆積,全是人類。

但缺少血肉的視覺沖擊感,路明非的動作也就只有那一瞬間的凝滯。

“這里還有個泄水口,”昂熱毫不在意的撥開骸骨,尋找染料消失的具體位置,路明非也開始出力。

“龍會吃人嗎?”路明非一邊丟開幾根骨頭,一邊向昂熱提問。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路明非意外。

“沒有證據(jù)能完全證明它們把人類當(dāng)做食物,也沒有證據(jù)能否認(rèn)。”

“所以這些,”路明非扒開了一層下面還有一層。“是龍王下屬自發(fā)的,渴望永生的獻祭?”

這一刻路明非終于從甬道里昂熱的感嘆中體會到了幾分幽默。

“哈哈,”昂熱也是回以一聲發(fā)笑,打量一眼手里拾起的,被完全銹蝕的甲葉鐵片,丟了出去。

“我還是更愿意假想他們是諾頓的敵人,死在了朝龍王沖鋒的路上。”

“那他們死的可真整齊。”

“找到了,是另一扇門。”昂熱終于從累累白骨中發(fā)現(xiàn)了新的線索。

這次是路明非重復(fù)了一遍昂熱打開青銅墻壁的操作,把帶著的血液注入活靈的口中,兩個人再一次被吞噬。

湖泊重新陷入千年的寂靜。

這次進‘門’的時間花了很久,自上而下,路明非感覺自己在順著一條滑道螺旋前行。

這次路明非落地的穩(wěn)重,蹲在了新接觸的地面上。他們的著陸似乎又啟動了新的開關(guān),‘地面’開始下降,這次是世界在旋轉(zhuǎn)。

很快,隨著下滑的視野,一棟平仄的矮屋在射燈的光線里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順著光的方向兩人看到了真正的地面。找準(zhǔn)機會,從轉(zhuǎn)輪上跳下來,他們朝著屋子前進。。

矮屋和地面混若一體,青銅鑄就。面向他們的房門甚至有點矮小,昂熱進門需要低著頭,房門大開著隨意進出。

進去以后,可以看到中央擺著一張也是地面一體澆筑的方桌,同樣的青銅質(zhì)材,桌上孤零零地立著一盞古老的油燈,造型精致,油碟干涸。

好像再加一點火苗就可以重燃生機。

沒有靠門的一側(cè)墻上還有裝飾的窗戶,對著窗外黑漆漆的墻壁。幾千年以前,古城還未陷落深埋到海底之前,路明非想陽光大概就是透過這扇窗戶照進屋內(nèi)。

窗戶對面的墻上有另一扇門,昂熱的視角不像路明非那樣發(fā)散。他直接進了里屋。

里面的裝束就更平常了,花籃,木桌,瓷瓶,還有掛在墻上類似劍匣一樣的東西,一點看不出來這里與龍王的關(guān)系。只是除了那只劍匣還算嶄新之外,其他物件要么枯萎要么碎了一地。

昂熱還在往更里面的那間屋子走,路明非沖動地走過去摘下足有一人高的劍匣,說不出的喜愛。

他輕易就找到了暗扣,機括一聲彈響,匣蓋彈開。路明非看到里面安靜躺著的,七柄不同的刀劍,或長或短,或直或彎。

他沒有隨意去觸碰,只是用目光欣賞著。但立刻路明非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太安靜了。

昂熱走進第三間屋子以后沒傳來任何動靜,路明非立刻把劍匣合攏,扔在地上不管,謹(jǐn)慎的挪進了里屋。

他松了一口氣,昂熱沒事。

昂熱的目光完全凝聚在屋子里的一件東西上,這里好像是三間房屋中的臥室,貼墻的青銅床板上平放著一只黃銅色的罐子,一米多長,但并不粗壯,一只手就可以抱攏在懷里。

罐子在那床板上倒的隨意。

“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從昂熱面罩下傳來的聲音輕之又輕,仿佛唯恐將在此處沉睡的某物驚醒。“青銅與火之王的骨殖瓶,龍王的卵。混血種絕滅龍族的可能性。”

路明非的出現(xiàn)就像把他激活,昂熱一步一步走上前,鄭重其事地用雙手把銅管托起。

咔。

巨大的聲響是從房屋外傳來的。

“返程!”

昂熱臉色凜然,當(dāng)機立斷,原本要說些什么的動作直接止住,一手挎住骨殖瓶就往外沖。看到第二間房子地上的劍匣時,懷中的銅罐立刻扔向身后的路明非,撿起劍匣繼續(xù)速度絲毫不減。

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開始動蕩,昂熱帶走銅罐的行為仿佛激怒了這座青銅城市。聽不清來歷的機括聲接二連三的從頭頂響起,沉重而急促的如同在低吼著威脅讓他收回這僭越的舉動。

得手的老人怎么可能放棄?他徑直的沖向來時的轉(zhuǎn)輪,升降機一樣的水輪能把他們送下來也能重新送回去。

跳上水車的一扇之后,昂熱把落在身后的路明非也拉上來。兩人背靠著全神貫注的戒備四面八方。

但頭頂?shù)臋C括轟鳴聲在短暫的時間后就開始衰弱,暴怒的震吼轉(zhuǎn)向連續(xù)的哀求。

兩人安全地抵達水車的最高點,昂熱提前抽出腰間的折刀,直接劃破潛水服,在掌心劃出傷口,涂滿鮮血的手掌直接按在活靈的臉上。

通道順暢的打開,向上的吸力讓沒有反抗的兩人原路返回到湖泊,沒做一刻耽誤,游出湖泊沖進甬道。

對于他們的強盜行為,古城的震動似乎只是虛張聲勢。路明非想任務(wù)和昂熱說的一樣,的確沒有難度,離最后的慶祝只剩下幾分鐘的距離。

“蓬!”

路明非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昂熱開啟了時間零,自交錯的甬道口沖出的龐然巨影如火車一樣碾向路明非,減緩了幾十倍的時感讓路明非看清那個黑影的模樣,但他依舊躲閃不及。

是昂熱將他拋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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