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剛現(xiàn)在為陸北準備的食物很豐盛,不僅有牛肉,甚至雞鴨魚肉都有。
按照厲剛的話說,陸北正在長身體呢,得讓他營養(yǎng)均衡一些。
回到住處后,陸北將剩下的食物,風卷殘云一般給吃完了。
他現(xiàn)在體魄達到了三階武者的水準,對于能量的攝入也是水漲船高。
吃完飯后,陸北休息了一陣。
到了中午就又開始訓練了。
依舊是之前的訓練方法,只不過訓練完之后,陸北仔細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實力的增長變得很緩慢了。
他猜測可能是自己的訓練方法,已經(jīng)不再適合三階武者了。
只是,陸北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合適的鍛煉方法,就只能先這樣訓練著。
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陸北吃過晚飯,訓練完畢,正準備睡覺。
忽然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心中一喜道:“難道是厲大哥回來了?”
不過,緊接著陸北就將這種想法給否定了。
厲剛是一個很傳統(tǒng)、遵守法理綱常的人。
沒有皇帝的允許,沒有榮國公的允許,他是不會擅自進入陸家陵園的。
那能進來這里的人,就只有一個了。
陸北心中一動,穿上鞋子下了床走過去將門打開,果然就見外面站著的,正是老宅管家福伯。
門外的福伯,看到陸北出來后,他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道:“呵呵,一段時間不見,陸公子是長得越來越壯實了啊!”
陸北譏笑一聲道:“托你的福,我沒有被黃鼠狼精殺死,倒是讓你失望了。”
福伯嘆了口氣道:“我確實很失望,但你能活著,并且將黃鼠狼精給殺了,這是你的運氣和能力,我應該佩服你。”
“不過,我今晚來這里,不是跟你談這個的。”
陸北心中一動,大致猜出了福伯來這里的目的。
之前,他聽楊超說過,榮國公府的人知道祖陵鬧黃皮子的事情,打算回來看一看。
畢竟在大齊這種以孝治國的地方,祖陵埋著的就是先祖,現(xiàn)在先祖的墳墓出現(xiàn)意外,作為當家的人卻不回來查看一番,那就是大不孝!
這要是傳出去了,對榮國公的名聲會造成很大的損害!
而福伯跟黃皮子之間的那點事情,陸北是一清二楚的。
現(xiàn)在福伯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是怕陸北將這件事,告訴了榮國公。
一旦榮國公知道福伯勾結黃皮子,讓其在祖陵盤踞,尤其是在先祖的陵墓里面盤踞,那么福伯的這條老命也就活到頭了。
“行啊,進來吧。”
陸北一臉揶揄,上前將院門打開,放福伯進來。
他要看看福伯打算怎么說服自己,不將這件事捅到榮國公那里。
福伯自顧自的走進陸北的木屋,在里面轉了一圈后,在凳子上坐下來笑道:“你這里看起來很簡陋啊!”
“我這幾天打算將陵園好好修繕一番,這座木屋,我也打算重新修繕。”
“在院子里種些花花草草,假山、池塘之類的。”
“不知道你這里,需不需要添置些什么家具?”
陸北坐在福伯對面,嗤笑一聲道:“現(xiàn)在去做這些,不覺得有些遲了嗎?”
福伯卻搖頭道:“不遲,一點也不遲。”
“榮國公要的是一個態(tài)度,我的態(tài)度到了,那么以前的過失,都會一筆勾銷的。”
陸北知道福伯能說出這番話,說明對方在國公府是有后臺的。
而且這個后臺也很硬,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替他說話,讓國公爺對他貪墨的錢財既往不咎。
“既然你心里都有規(guī)劃了,還來找我做什么?”
陸北語氣漠然的道。
“我來這里,自然是帶著誠意的。”
“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
福伯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就這么肯定,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陸北皺眉問道。
“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但起碼有百分之九十!”
福伯自信的道。
“好,那你就說說看。”
“如果你的交換條件確實讓我滿意了。”
“那么,我就不說你跟黃皮子精勾結,讓黃皮子精在陸家祖陵盤踞的事情。”
陸北淡淡的道。
貪墨的錢財,對陵園管理的缺失等等,這些表象福伯都可以補救。
他背后的靠山,也會從中幫襯說話,讓福伯過榮國公這一關。
唯獨福伯勾結黃皮子精的這件事,一旦被榮國公知道了。
那么就算是福伯背后的靠山,也不會出面幫他的。
因為這已經(jīng)超出了大家的忍耐底線!
大齊國以孝治國,福伯在榮國公祖陵頭上動刀子,榮國公作為一家之主,自然是不會原諒的!
“哈哈哈,我就喜歡跟聰明人做生意。”
“大公子才智過人,果然知道我這個老頭子的想法。”
“我年齡大了,沒有幾年好活了。”
“雖然從黃皮子精那里得到了不少好處,但也有限的很。”
“我的實力,至今只有道宮一橋境,也止步在這個境界了。”
“我唯一所求的,就是能多活幾年而已。”
“但是大公子還年輕,以后的日子還很長。”
“你這條命,比我更值錢!”
“做成了這筆交易,你活著,我也活著,對于咱們都好。”
福伯自信滿滿,先是將自己和陸北做了比較,然后再暗示陸北,跟他極限一換一,是很不劃算的事情。
“呵呵,福伯,你說了這么多,還沒有說到正事上。”
“看來人年齡大了,就喜歡嘮叨。”
“你要是不往正題上說,我可就要送客了。”
陸北有些不悅的道。
“抱歉,呵呵,抱歉,我確實年齡大了,說話啰里啰嗦的。”
福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低聲道:“我說的這件事,可是關乎大公子你的性命!”
“大公子作為國公爺?shù)拈L子,又是已故趙夫人的骨肉血親。”
“按理來說,應該是不平凡的。”
“國公爺是金丹二變的修仙者,趙夫人是金丹三變的修仙者。”
“他們兩人的結晶,若是普通人,那就沒有天理了。”
“大公子打一出生,就表現(xiàn)出了超脫常人的不凡。”
“不管是體質,還是修仙資質,那都是上乘的。”
“大家都覺得,你未來的成就,肯定不低于國公爺和大夫人的。”
福伯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從懷里拿出一個茶杯,打開灌了一口濃茶。
似乎是在等陸北消化他剛說的這段信息。
果然,陸北的眼中露出沉思的表情來。
這一段隱秘,陸北是不知道的,因為這是發(fā)生在前身很小的時候的事情。
前身也沒有關于這件事的記憶,陸北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要不是福伯現(xiàn)在提及,他還以為前身真的是小時候出了意外,才導致道宮受損的!
見到陸北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福伯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只要拿出這件事來跟陸北交換,那么陸北是無法拒絕的。
見到陸北不說話,福伯便又繼續(xù)說道:“原本,按照正常的劇本發(fā)展,你將來肯定位極人臣,在大齊國會身居要位,也是未來的國公爺繼承人。”
“但是這一切,都在你五歲的時候發(fā)生了改變!”
“你知道為什么偏偏會是這個時間嗎?”
陸北明知道福伯這是在賣關子,想要拿捏自己。
但是他卻沒法抗拒,而是下意識的問道:“為什么?”
他確實很想知道,因為福伯現(xiàn)在告訴他的隱秘,對于他而言很重要。
甚至,陸北猜測,那個想要除掉自己的人,應該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因為,你五歲的時候,邢夫人的孩子出生了,也是一個男孩!”
“你母親趙夫人是榮國府大夫人,邢夫人是平妻二夫人。”
“邢夫人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金陵邢家的三女兒。”
“金陵邢家的大女兒是當今皇后。”
“二女兒是裕親王的王妃,裕親王是皇帝最為倚重的弟弟,裕親王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鎮(zhèn)國大將軍!”
“三女兒是榮國公的平妻!”
“邢家三個女兒,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國公的妻子。”
“放眼整個大齊國,還有比這更厲害的家族嗎?”
福伯說到這里,下意識的往門外看了一眼。
顯然即便是在這種偏僻的環(huán)境當中,他在說出邢家的時候,依舊是提心吊膽。
就連陸北在知道邢家的家世后,也都是一臉的震撼!
這個邢家三個女兒能嫁的如此顯貴,顯然這個邢家的背景更顯赫!
不過,在聽到福伯提到邢家的時候,陸北心中一動,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自己能有今天,怕不就是這個邢夫人一手造成的吧?
如果跟這個邢夫人沒有關系,福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邢家的。
“確實,邢家在整個大齊國都是獨一無二的。”
陸北附和了一聲道。
“如果邢夫人沒有產(chǎn)子,如果她生的孩子,是個女兒,而不是兒子。”
“那么,你都不會有任何事的。”
福伯說到這里,忍不住嘆了口氣,似乎也在為陸北的不幸,而感到惋惜。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陸北表情又恢復了漠然道。
“的確,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邢夫人在國公府是二夫人,是平妻。”
“本來就已經(jīng)算是下嫁了,但這是皇帝撮合的,也是邢家老爺認可的。”
“因此,邢夫人只得順從。”
“但,邢夫人心高氣傲,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在國公府淪為普通的公子?”
“她不能做長房大夫人,不能做正妻。”
“那么,她的兒子就必須要成為國公府未來的繼承人!”
“因此,就只能委屈你了!”
“這就是生在豪門世族的不幸!”
說到這里,福伯的表情也是有些復雜。
他從小也算是在榮國公府長大,他的父親,他的爺爺,甚至往上追溯很多輩的長輩,都是在榮國公府當管家的。
因此,到了他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培養(yǎng)成了管家。
也做了榮國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