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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誅仙12

碧瑤一睡便是一整天,宸音照看之余也細(xì)心地探索過洞穴石室,尋到了一處很是隱秘的機(jī)關(guān)。待碧瑤蘇醒后,情緒也平和下來,三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將機(jī)緣開啟。

不多時,轟鳴大作,神像后巨大堅硬的石壁緩緩向兩邊退開,露出了一條通道,逐級而上的石階,直上到前方黑暗處。下一刻,石室忽然劇烈震動起來,石塊砸落如雨,三人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向那石階跑去,投身到黑暗之中。四周巨響轟鳴,石塊橫飛,仿佛整座空桑山都在發(fā)怒。

三人跌跌撞撞地沖到有光線透出的洞口,幾乎就在他們撲到地上的瞬間,“轟隆”一聲,萬斤巨石壓下,塵土飛揚,將這洞口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從今而后,再也無人可以得見這山腹之中的秘密了。

天清如水,峰巒疊嶂,綠影婆娑,鳥鳴錚錚,這世間竟是處處有動人心魄的生機(jī)與美麗。逃出生天的一行人匍匐在青蔥濕潤的草地,劫后重生的喜悅緩慢卻真實地浮現(xiàn)在他們年輕的臉龐。

沉浸在柔和的清風(fēng)里,宸音輕輕地開口:“碧瑤妹妹,我和小凡得回師門了?!?

“宸音姐姐,我們……要分開了嗎?”綠衣少女面帶一抹不舍,貝齒輕咬櫻唇——是不是出了黑黢黢的滴血洞,他們就要重新面對彼此對立的正魔立場?那這連日來的患難相交、生死與共算什么?黃粱一夢嗎?

“安心,你擔(dān)心的事情是沒有必要的。我們之間的羈絆,比你想象的得要深刻得多?!卞芬艉眯Φ啬竽笮」媚锏睦w手,“未來很長,我們的交集也很寬廣,此刻的分別并不能代表什么。”

聞言,少女睜著水汪汪的眸子凝望宸音:“真的?”

“真的!”宸音肯定地點頭。

“那么,我們約定好了?”少女伸出精巧的小指,宸音隨和地照做,默契地做下來日再見的約定。

告別了碧瑤,張小凡與宸音二人御空而行,只半日就走出了空桑山地界;之后在官道問清了方向便一路北行。

這一日晌午,天氣炎熱,匆匆趕路的二人??吭诼愤叴髽涞紫碌男〔钄偵?,買了碗茶水,解解饑渴。

剛喝了兩口涼茶,大路旁傳來個溫和的聲音:“老板,給我來上一碗茶。”

宸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中年文士,細(xì)眉方臉,眉目儒雅,但神光炯炯,額角飽滿,氣勢不怒而威;一襲儒袍,腰別一塊淡紫玉佩,玲瓏剔透,隱隱有祥瑞之氣,別有一番令人心折的氣度。他循著視線回視著宸音,目光里激蕩著復(fù)雜的情感,竟是久久沒有移開。還是宸音率先垂下了頭,避開了他的直視——那副銘刻在此身生命起始的面龐,如何會被她遺忘?這個男人的現(xiàn)身,徹底肯定了宸音對自己身世的揣測。

男人沒有立刻做什么,只接過老板遞來的茶水,隨意坐下,泰然自若地品茶。倒是茶棚里的客人受他氣勢所攝先后離去,最后除了茶攤老板,只剩下他們?nèi)恕?

“小兄弟,旅途寂寞,大家閑聊幾句,不介意吧?”男人笑吟吟地抱拳輕施一禮,靠近坐下。

張小凡連忙搖頭道:“沒有的事,先生請坐吧!”

兩人互通了姓名,一番客套閑話,很快把話題轉(zhuǎn)到張小凡手中法寶“燒火棍”上,進(jìn)而得知法寶真身——那是魔門至寶噬血珠與天外奇鐵攝魂棒血煉結(jié)合后的大兇之物——將張小凡驚得不輕之余,也勾起了他對正魔兩道的思索,心頭隱隱茫然。

清風(fēng)習(xí)習(xí),天已過午,到了趕路的時候了,懷疑對方身份的張小凡向發(fā)表一通“嘴遁”的中年男人提出告辭,卻見男人微微一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如今魔教已經(jīng)重新崛起,勢力大漲,近日在東海流波山上聚集,你們青云門去了不少人,在那里會合其他各派,怕是有一場大戰(zhàn)了。”

張小凡呆了一下:“竟有此事?”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同伴。

“走吧,去東海?!弊阅腥顺霈F(xiàn),宸音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此刻才開了口。

張小凡毫無疑義地點頭聽從。

就在二人即將御物離去之際,中年文士終于忍不住對宸音高聲囑咐:“小姑娘,東海亂象已生,保護(hù)好自己!”

宸音飛在半空,沒有回頭,只留下裊裊回音:“多謝先生關(guān)懷,小女子因果塵緣未了結(jié),必會安然保全己身。”

中年男子怔怔地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心口壓抑著復(fù)雜激動的感情。不一會兒,路邊大樹后轉(zhuǎn)出了三個人,一人是茶攤老板,另外兩人是碧瑤和朱雀幽姬,站到了中年文士的身后。

“爹!剛剛為什么不與青璇姐姐相認(rèn)?”碧瑤一臉執(zhí)拗地看著中年文士,也就是鬼王宗主萬人往。幽姨明明在河陽城初見宸音就開始調(diào)查她的詳細(xì)資料,經(jīng)過爹的親自確認(rèn),宸音是她出生就分離的同胞姐姐青璇無疑,又為何不早早相認(rèn)帶她回家呢?

萬人往長長一嘆:“我又何嘗不想帶她回家呢?奈何,時機(jī)不對??!”

他這個早年遭劫遺失的女兒在青云門結(jié)下的羈絆太深,哪里是說脫離就脫離的?若是理不清這份因果,冒然將她引渡回鬼王宗,只怕要弄出更大的麻煩,與她修行無益。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茶攤老板此刻早已非那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而是目□□光,神態(tài)威猛,道:“宗主,那個少年呢?他手中既然有我們圣門重寶,為何不留下來?”

萬人往淡淡地道:“噬血珠與攝魂不知怎么,居然被這少年以精血融合,成了血煉之物。如今此法寶除了這少年,沒有人可以再驅(qū)用了,我們搶來也是無用。而且那少年除了持有我圣門至寶,體內(nèi)更是隱藏著一股與青云道法旗鼓相當(dāng)?shù)漠惙N力量,可謂處處隱患。只要我們找準(zhǔn)時機(jī)推上一把,就會在青云門乃至正道引起軒然大波。那少年在青璇心中的分量不輕,到時因果牽連之下,說不得就能把兩個人一起帶回門中?!?

“宗主英明!”茶攤老板一臉敬服。

“可是,那要等多久???”碧瑤一臉的不樂意,雖然她也是剛剛得知自己有個同胞姐姐,但宸音在空桑山對她的百般愛護(hù),早已入了碧瑤的心,小姑娘現(xiàn)如今滿心期待姐姐早日回到她和爹的身邊。

“我想,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了。”萬人往慈和地摸了摸碧瑤的長發(fā),口中喃喃,“更何況,直覺告訴我,你姐姐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小池鎮(zhèn),張小凡和宸音二人立于一個擺著“仙人指路”的算卦老人和小女孩身前,聽老人家絮叨著“烏云蓋頂,印堂發(fā)黑,面有死氣”這種大兇面相的蹊蹺與破解,好笑之余也頗為無奈,付出幾兩紋銀,又送了小姑娘很多好吃的小零食,便接下鎮(zhèn)里的除妖任務(wù),向著小鎮(zhèn)北方十里樹林黑石洞的方向趕去。

此時已經(jīng)月上中天,銀輝灑落,將天地間披上一抹輕紗。月光透過樹木間的縫隙,在地上留下塊塊光斑。林中一片荒草地上,青石搭建的井口上爬滿了藤蔓,井口離地面甚高,四周有青石搭建的石階,石階尚未被藤蔓遮住出,長有片片已經(jīng)發(fā)黑的苔蘚。

一陣柔和凄婉的女子低吟傳出:“小松崗,月如霜,人如飄絮花亦傷。十?dāng)?shù)載,三千年,但愿相別不相忘?!?

林中夜色,在黑暗里恍恍惚惚。一道月光灑下,如黑暗中的一束燈火,一條銀色匹練,映著輕霧,緩緩飄蕩。不久沙沙聲響起,在那片月光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只見此女娥眉婉約,瓊鼻纖巧,紅唇淡淡,一頭青絲沒有盤起,垂落肩頭,雙眸如兩汪秋水,緩緩?fù)麃?,好像能映出人的?nèi)心深處的無窮秘密,嫵媚柔弱的讓人忍不住升起一股憐惜之意。

此時白衣女子緩緩開口,聲音溫婉恬靜:“少年人,深夜來此荒涼之的,就不怕遇到鬼魅妖物嗎?”

那個看上一眼都令人心疼的女子,就這么怯生生地站在月光里,凝望著他們。

時光,仿佛也停在了那一刻。

她嘆息了一聲,幽幽地問道:“你們,可是來殺我的嗎?”

張小凡一陣迷茫,沉默了下,道:“不算是。只是因著你的存在,鎮(zhèn)子里人心慌亂,所以我們來此看一看?!?

女子冷冷一笑,輕哼出聲:“我不過尋些禽畜作血食,何曾傷過凡人?當(dāng)真愚昧!”

張小凡說不出話了。

宸音沒有回答,只問起了那口古井。

白衣女子的聲音飄蕩在這片樹林之中:“這是三千年的古井,傳說,只要在月圓之夜,以虔誠心愿,俯首看它,必定能夠得嘗所愿?!彼穆曇衾?,仿佛有幾分凄迷:“可是,從到了這里,看了三次了,為什么,他的病仍舊沒有起色?”

“你想治好他嗎?”宸音突然開口。

“你說什么?”白衣女子激動且狐疑。

“帶我去見他一面,也許我可以治好他!”宸音定定地看著她,眸光堅定。

“別開玩笑了!”女子怒氣上涌,“你不過是正道小輩弟子,如何治得了大宗門掌門高手全力一擊造成的傷患?小輩何以欺我至此!”說話間,就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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