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發突然，我們仍在緊急調配資源來支持遠征。在這段漫長的等待時間內，我需要你們共同訓練進行磨合。”

“軍團風格不同，作戰方式亦然，我不希望配合生疏或者類似的問題在作戰時才暴露。”

“還有什么疑問？盡可以提出。”

安排與規劃非常合理，沒有人對此有疑問。

“那么，你們可以離場了，每個人都配置有獨立休息室，決斗場、靶場、圖書館不受限開放。一個泰拉時后，我們重新集合，你們的裝備需要進行更新。”

冥冥中有種感覺，它迫使恩德里德.哈爾在離場后單獨找到埃阿斯。

“能否告訴我更多有關基因原體的消息？”

埃阿斯的回復十分平靜：“哈爾，預言總不會展露的特別清晰，能拼出一個名字已是萬難。”

哈爾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回答：“我的作戰直覺一向準確，這次，我認為它與戰犬的命運有關。但無論是誰，我都自當竭盡全力。”

“這樣就好。”

休息室空空如也，埃阿斯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這些戰士的信條中沒有“暫歇”二字。

在持械對練中，阿巴頓用盡渾身解數也未能對西吉斯蒙德造成哪怕些許威脅，他的傲氣在帝國之拳的決斗冠軍面前蕩然無存。

“揮劍的目標要明確，如果對方的頭顱被保護地很好，那么你就要盯著他把握武器的雙手。”

阿巴頓猛然揮動劍刃，西吉斯蒙德不閃不避，以劍鋒擦著阿巴頓的劍刃向他走來，直到劍格與對手的武器相撞，迸發出燦爛的火花。

這種以身帶劍的攻擊方式讓阿巴頓惱火不已，他空有蠻力卻無處發揮，西吉斯蒙德就像涂油的玻璃，風暴盾總是能以精巧的角度彈開他的攻擊。

他們已經交戰數十次，但自己卻未能讓盾牌上留下哪怕一道劃痕。

盾牌前的獅頭與胸甲轟然相撞，對手的步伐如生根般穩健，阿巴頓不由得趔趄了一下，他急忙向后退去，避免自己跌倒在地。

但等他回過神來時，爆彈槍黢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他的眉心。

“勝負已分，勝者為西吉斯蒙德。”

作為裁判的瑞拉諾宣布決斗的勝負。

阿巴頓不甘地捶向地面：“再來一次！再來一次我就可以……”

瑞拉諾打斷了他：“冷靜，年輕的戰士，觀察是戰斗中最重要的一環，面對強大的敵人哪怕不能取勝，也要迅速分析出其弱點和優勢并給隊友留下信息。”

這次，由賽詹努斯作為裁判來界定勝負，阿巴頓、阿里曼與哈爾觀戰。

瑞拉諾手持鐵釘型雷霆錘與護身風暴盾迎戰西吉斯蒙德，鐵釘型雷霆錘前側帶有錐形鈍頭，即使不開啟分解力場也具有強大的殺傷效果，而護身風暴盾則用來保護瑞拉諾的背部，避免他揮動雷霆錘時暴露自己背后的弱點。

“我們有多久沒有再對戰過？”

“糊涂了嗎？西吉？這是你我第一次決斗。”

西吉斯蒙德笑了：“那么我得再認真些，你可是名聲在外。”

阿巴頓惱怒萬分，太陽穴旁的血管都有些膨脹：原來剛才的對手甚至未用出全力。

哈爾十分奇怪，眼前的戰士未免過于自負了，即使是他也沒有這么大脾氣。

“這里的每個人都能看出你的生疏，但既然埃阿斯相信你有資格與我們并肩作戰，那么我們就愿意去指導你，為什么不表現出你的耐心？”

阿巴頓煩躁的說道：“我不會去考慮你被同一人連續擊敗二十三次后會有什么樣的耐心，但現在，讓我單獨待會。”

即使是從未禮讓過他人的哈爾也不得不照顧阿巴頓的心情，他這番話過于有說服力。

西吉斯蒙德將動力劍與盾牌放回武器架，轉身取下奧意爾一型神圣力場劍，這種型號的神圣之劍劍柄處帶有額外的圓環護手，適合雙手持劍。

瑞拉諾與西吉斯蒙德使用的都是重型武器，他們必須格外小心，以免真的重創彼此。

賽詹努斯高聲宣布決斗開始，隨后立即離開決斗中心。

西吉斯蒙德與瑞拉諾高速沖向對方，在兩者相距約四步的距離，他們向彼此揮動武器。

雷霆錘旋飛著從西吉斯蒙德頭上劃過，其力量之強讓他不由得將腰再彎下幾分，同時雙手持劍向瑞拉諾的大腿根部刺去。

瑞拉諾解開肩帶束縛在他背后的護身風暴盾，風暴盾將劍刃重砸向地面。

西吉斯蒙德知道自己已經攻勢盡失，立即抽劍后退，瑞拉諾也借此機會將風暴盾拾起，重新拉開與西吉斯蒙德的距離。

兩名近距離戰術大師的決斗讓觀戰的眾人為之著迷，哈爾也忍不住開始認真思索自己的戰斗風格是否有些過于魯莽。

毫無疑問，西吉斯蒙德將神圣之劍利用到極致，他利用劍身使自己攻防一體，只要武器不折斷，西吉斯蒙德就很難陷入劣勢。

瑞拉諾因為同時使用兩樣重型武器已經開始出現頹勢，他不能失去風暴盾，否則他的后背會立即被卷入西吉斯蒙德的劍刃之中，長時間揮動雷霆錘收到的效果也只是砸掉了對手的肩甲，而這唯一的成效還是因為西吉斯蒙德想要近距離格斗才出現。

兩人間的戰斗如同刀鋒上的舞蹈：優雅，精準而致命，他們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在這種不能傷及性命的攻防持續將近半小時過后，勝負的天平終于開始傾斜。

“瑞拉，你的作戰思路令人敬佩，但這樣還不足以擊敗我。”

西吉斯蒙德的劍尖抵住瑞拉諾的腹部軟甲，瑞拉諾的雷霆錘則停在西吉斯蒙德右腿部位，如果這是死斗的動作，西吉斯蒙德會失去繼續作戰的能力，而瑞拉諾將就此死去。

“勝負已分，勝者為西吉斯蒙德。”

看著賽詹努斯向觀眾席走來，阿巴頓忍不住開口問道：“四連長，如果這兩人在戰場中相遇，決斗會持續多長時間？”

“不會超過五分鐘就能決出生死。”

“但這場決斗卻持續了將近30分鐘，在這30分鐘內，他們有無數次機會更激進一些，快速決出勝負。”

“激進意味著容易失控，而決斗就像演練，如果你在演練中都無法獲勝，更不要說在戰場中取敵人首級。”

賽詹努斯拍拍阿巴頓的肩膀：“你比其他人更加高大，卻在決斗中屢次被西吉斯蒙德壓制在低處，多思考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然后再進行訓練。”

瑞拉諾解下一直負在他身后的風暴盾，來到阿巴頓面前，他想說些什么，但終究沒能發出聲音。

阿巴頓率先打破沉默：“那么，第三軍團的賢者，你能帶給我任何有關他的信息嗎？”

瑞拉諾發出一聲自嘲的笑：“你真的想聽嗎？”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西吉斯蒙德在近身戰斗方面毫無弱點，他是我見過的最強大也是最具天賦的劍刃冠軍。如果我在戰場中面對這種對手，我會將他標記為火炮優先打擊對象，或者將坐標發給附近的重武器裝甲車組。”

“而如果我不得不與他進行決斗，我會優先使用等離子武器或者爆燃武器去迎擊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與他近身纏斗。”

阿巴頓的回答完全符合瑞拉諾的預料：“真是廢話連篇，如果西吉斯蒙德尚且這般強大，那么如果遇到節度使或者基因原體這種對手你又要怎么辦？”

“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在考慮獨自面對泰坦級別的敵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了阿巴頓的問題。

“那么我會建議你呼叫軌道轟炸。”

見埃阿斯來到決斗場內，眾人立即安靜下來。

“我們去法爾尼斯機械神教的裝備供給長廊，你們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這個充斥著熾熱金屬流與戰爭機械的精巧世界名為長廊，實則是法爾尼斯鑄造世界的武器儲備庫與制造廠，它可供給四個阿斯塔特軍團大連的軍備，如今卻只為埃阿斯的突襲小隊提供武器與裝甲載具。

“在每個人挑選自己的武器之前，我需要先著重介紹一下我們的裝甲載具。”

埃阿斯帶領眾人來到一臺覆蓋著護盾發生器與傾斜裝甲的鋼鐵巨獸面前，即使是瑞拉諾這樣對武器擁有豐富認識的戰爭學者也無法辨認出這臺武器的原型。

“節度使大人，這是？”

“地獄火重型突擊坦克，在我的要求下做了些微小的改動。”

埃阿斯拍著裝甲，他的樣子顯得很是有些得意。

瑞拉諾繞著這臺看起來毫無美感但防御力超群的坦克轉了一圈：“是什么樣的“微小”改動？”

“在此之前，我要率先提出一個問題，標準地獄火突擊坦克的火力配置參數是？”

莫格利爾回答道：“主炮為巨型火焰風暴發射器或者熱熔巨炮，側掛兩臺重型爆彈槍或聚焦火焰噴射器，前方有帶倒鉤的重型沖鏟或撞錘。”

埃阿斯對大導師的回答很是滿意：“暗黑天使的絕對精英，莫格利爾。”

“但現在！”眾人聽得出埃阿斯壓抑不住的興奮，“我來為你們介紹這臺地獄火變體坦克的火力配置。”

“前側裝甲有兩臺風暴重爆彈機槍，主炮為熱熔巨炮與等離子電弧射線發生器，側掛聚焦火焰噴射器、中子爆裂炮與兩臺密集排列的軍刀導彈發射器。”

隨著埃阿斯身上逐漸蒸騰起莫格利爾能夠清晰感受到的靈能力量，看起來美麗至極的幽藍色巨炮車體后側的傾斜裝甲中露了出來。

塞詹努斯有些疑惑，這武器看起來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生疏：“這是？”

莫格利爾突然爆發出一聲咆哮，他興奮地沖到埃阿斯面前：“這不是？！”

埃阿斯以同樣熱烈的激情回應莫格利爾：“對，沒錯！”

眾人的好奇心已經完全無法壓制，就算是以穩重著稱的戰士們也有些呼吸粗重：“到底是什么，別賣關子，埃阿斯。”

莫格利爾湊上前去大喊道：“等離子焚滅炮！帝皇級泰坦‘滔天烈焰’號左臂上裝載的武器！”

埃阿斯回應了莫格利爾的激動：“沒錯，盡管是弱化版本，但它在測試時成功擊穿了40公尺厚白堊塑鋼墻壁，但美中不足的是，它在一場戰役中僅能發射4次。”

“40公尺？公尺？你們在平地上建立了這堵壩體然后進行測試的嗎？”賽詹努斯完全被這瘋狂的數據所震驚。

“就是這樣，完全正確，影月蒼狼。”

可以發射四次的等離子焚滅炮，在可以隨意移動的載具上？如果之前有人告訴賽詹努斯有這樣一輛載具，塞詹努斯一定會認為他是瘋了。

“那么我們要如何駕馭這樣一臺龐大的戰爭機器？”

埃阿斯的臉上露出更加神秘的表情：“我們背后的動力甲有著與頭盔和黑色甲殼相連的接口，它能為我們提供鳥卜儀與所持武器的數據？”

眾人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疑問的？每一名阿斯塔特都對動力甲的作用了如指掌。

“所以，我又向法爾尼斯施壓，當然，也提供了些小小的幫助，現在你們可以通過與動力甲相連的接口來接入坦克上的武器組。”

“當然！”埃阿斯不得不咆哮才壓制住眾人的歡呼與驚嘆，“在等離子焚滅炮發射時我們需要關閉車體上的兩組力場發生器與一組虛空盾，并且此時坦克不能移動，它需要將撞錘砸入地面以穩固車身，并且需要兩人操控轉軸與組矩。”

“這時候它還剩什么防御力量？”

“混雜著精金的車身裝甲，覆蓋炮口的傾斜裝甲，以及一組虛空盾。”

莫格利爾無語，這輛地獄火變體坦克的造價絕對不在天罰級泰坦之下，甚至可以說更高，它所使用的材料與大量超乎想象的設計已經完全突破了帝國長久以來的設計理念，那些只會按照STC模板生產的鑄造將軍們看到這輛坦克一定會爭著破壞它。

事實上，它已經與地獄火坦克沒什么關系了，也許除了那門熱熔巨炮是固有設計。

阿巴頓提出問題：“車組成員的生存環境與坦克的速度如何？畢竟我們只有一輛這樣的坦克。”

“啊，生存環境，這倒是一個問題。”埃阿斯似乎有些苦惱，“會非常冷，因此你們在車體內必須穿戴動力甲。”

“冷？”阿巴頓難以置信，“這么多武器的運作會產生巨額熱量，車體內為什么會發冷。”

“為了避免這個問題，我又向鑄造世界……”

西吉斯蒙德明顯有些不耐煩，但是并無惡意：“我已經聽夠這些扯淡的理由了，直說了吧，我認為單憑法爾尼斯做不到，否則它應該改名叫火星，你就說為什么。”

“因為車體內部的循環系統使用了鑄鐵型無畏的內部設計，而且我與莫格利爾會讓它降溫。”

莫格利爾知道埃阿斯說的是使用靈能時帶來的異常低溫。

“還有些驚喜，不過我們待會再說，你們先去挑選裝備，大導師，你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