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至此,我扔掉止血的棉簽,走到程為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最關鍵的劇情,抽血留樣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我只需要等焦氏的人聯(lián)系我就行了,不用再和他虛以委蛇。
這一巴掌我用了全力,回響清脆,直接給他打懵了。
程為捂著紅腫的臉,驚詫道:“鐘迎,你敢打我?你憑什么?!”
“賤男人,打你還需要理由嗎?誰讓你欠打。”
程為顧及病床上的梁微,雙眼赤紅的剜著我,壓低嗓音道:“鐘迎,現(xiàn)在給我下跪,扇自己兩巴掌,我可以勉強原諒你。”
我笑了,“你幾個媽啊?說話這么囂張?別搞笑了,離婚吧。”
程為譏誚的冷笑,“這是什么新把戲?”
“你以為學微微的脾氣,我就能愛上你?微微是嬌憨直爽,而你,東施效顰,令人作嘔。”
我煩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離婚!”
前世我和程為是大學同學,朋友們都知道我暗戀他到癡狂。
我會在大課上悄悄錄下他講ppt的樣子,會在他常去的食堂和他假裝偶遇……
畢業(yè)典禮后的酒局,我和他一夜荒唐,被我爸媽當場抓到。
爸媽逼他和我結婚,對我負責,不然就報警處理。
程為最終不得不委屈白月光,屈辱的娶了我。
最初的一年,我還對他抱有期待,總幻想著他會和我日久生情。
可他卻當著我的面向梁微保證,除了婚姻,他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包括他的真心和全部的愛。
我回家向爸媽哭訴,他們卻說,程家是我們生意上最大的合作商,讓我忍忍。
特么的老娘又不是忍者神龜!
如今重活一世,根本忍不了一點點。
遇事不決,我直接發(fā)瘋解決。
——
走出醫(yī)院時,我看到了焦亦馳匆匆而來的身影。
他穿著和前世一樣的黑色風衣,眉目冷峻的像終年不化的堅冰。
他是焦家的養(yǎng)子,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地幫我打理著焦氏,在我回歸后,也不曾貪圖過權位,對我傾囊相授,一力扶持。
關于前世最后的記憶,是親眼看著焦亦馳慘死在我眼前。
程為狀若癲狂的開車向我們撞來,“都去死!是你們害死了微微,你們都要給她陪葬!”
他被車頭撞地血肉模糊,依舊死死護著我。
“鐘迎……活下去,我……”
他似乎還想跟我說句什么,可是程為開著車碾過他的雙腿,讓他徹底沒了聲息。
我閉眼甩掉腦海中血腥的回憶。
前世他雖然把焦氏還給了我,可依舊因為養(yǎng)子的身份在董事會里備受排擠,處境尷尬。總被人傳狼子野心,要篡奪焦氏的家業(yè)。
聽說他本來是我生父已故好友之子,和八歲走失之前的我是青梅竹馬的玩伴。
后來我意外走丟,我父母為了找我心力交瘁,雙雙早逝。
他為了照顧我爺爺就改姓做了焦家名義上的養(yǎng)子,方便幫忙管理公司。
以前焦氏的老人都戲稱他是老爺子留給我的童養(yǎng)夫,可我總當是玩笑話。
重新來過,我忽然有點開竅了。
我把他娶了,那就是一家人了,什么野心篡奪的,根本不存在。
他前世對我舍身相救,我總得想辦法報答他。
一晃神的功夫,遠處的焦亦馳忽然站定在我眼前。
“你好,小姐。”
“你好,結婚。”
壞了,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焦亦馳黑沉沉的眼睛低頭看著我,臉上浮現(xiàn)出疑惑,“你認識我?”
“可能馬上就要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