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
‘不,是后退!’
‘我準備好了。’
‘我還沒準備好。’
被兩股意識交叉影響靈場的傀儡,就像是一只短路了的雙頭食人魔,這也不是,那又不行,磨蹭了好一會,除了失手打死幾個倒霉的喪尸外,連醫院門都進不去。
指揮者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取消了對于傀儡的影響,隨后又操控幾只喪尸來到對方身前,似乎是在測試靠近的安全問題。
結果自然是毫無威脅,仿佛真的只是由于距離和靈場抗性影響,導致的鏈接波動。
“快出來吧,怪物。”
隔著一個世界,亞言站在陽臺上密切關注下方的變化,在他的注視中,一只有些佝僂的喪尸從尸群中走出,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勞大附近。
它非常謹慎,又反復試探了數次,這才靠到了半米左右的區域,張開那只灌滿了淡綠色粘液的嘴巴,探出一條仿佛小孩子手臂似得舌頭,在勞大的視野中不斷放大。
“好,就是現在!”
亞言果斷讓傀儡伸手抓住了那觸須,隨后一個拉扯就將指揮者擁入懷中,恐怖的力量開始收縮,和勒碎一塊豆腐似得,骨斷筋折、血肉橫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殺招。
尸體斷成了好幾節掉在地上,正當亞言打算用重拳碾壓時,那一塊塊部件卻像是突然長了腿,散成滿天星,朝著好幾個方向逃竄。
要知道勞大最弱的就是速度,靠它去追鐵定沒戲。
好在亞言從確定指揮者時就從陽臺上跑了下來,這回兒正好攔在一個方向,電光石火間伸出左手發動了絲巾能力,硬頂著對方的靈場抗性,將一塊逃跑的軀體的觸手硬化改成尖刺。
噼里啪啦,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后才被傀儡堪堪伸手扣住,封存到金屬箱中,算是留了個證據。
這些肉體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肯定是追不上了,消失在茫茫的夜城里。
等他再次回到醫院時,就發現喪尸們已經正常了,沒有之前的那種目標性,酸雨也越下越小,直至徹底停息。
看來他之前的猜測都是正確的,的確是那只特殊的喪尸在充當指揮官,并且還具有一定區域呼喚雨水的能力,或許這就是戴森球的天空對其做出的‘回應’。
“牛瑞,在嗎?帶著小隊給我快點到目標點來,兩個小時內到不了,就和你的牛牛說再見吧。”
大事已經成了一半,亞言剛通宵過,又跑步追了老遠,現在已經是累的不行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接下來的小事就打算交給下屬來辦。
他通過小隊頻道,簡單的給眾人講解了醫院目前的狀況,隱去了自己是怎么擊退指揮者的部分,讓李凜閃不由再次聯想起了上次那只三尾貓。
鬼神之威,當真恐怖,哪怕是新人,在聽說剛才尸群過境,卻被亞言單槍匹馬解決時,對他的敬畏也是再上了三分。
同理對超能力的渴望,也愈發的強烈。
李奇尤是如此,他的積極性連帶都提高了不少,不經意流露出優秀打工人的潛質,抵達醫院附近后,他就開口向李凜閃詢問到: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醫院二樓的幸存者給救出來對吧?”
“嗯,不過院子里那些喪尸是繞不開的,我們得想想辦法才行。”
他并沒有問牛瑞,顯然是見識過李凜閃的身手,對這位女警更加信任。
但他不問,不代表牛瑞就沒意見了,只聽他開口反駁到:
“不一定,咱們從一開始就沒說過保證能交易成功,何況是救人?反正幸存者又沒辦法生產藥物,沒準鬼神的意思是讓咱們把藥品帶回去呢。”
藥物不止是醫療大樓里有,牛瑞所指的倉庫也是一條路子,這個選擇毫無疑問會安全的多。
三人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楊順雖然也想討好李凜閃,但他是真贊同這個保全小命的選項啊,內心掙扎片刻,選擇站到牛瑞那邊。
該說人與人之間的分歧難以避免嗎?哪怕是只有五個人的小隊,也能整出好幾種看法來。
最終只有二李選擇了救人,而楊順和牛瑞則向倉庫那邊出發,什么你說陽天成?他從頭到尾都是小透明,他不說話,只是默默無聞的跟上了牛瑞。
就這樣,英雄有英雄的選擇,常人也有常人的路子,待到另外三人離開后,李凜閃開始和李奇討論釋救的方法。
奈何兩人都不算聰明,天空逐漸放射出些許微光,女警看向不遠處的消防栓,忽的心有所想。
她取出了隨身攜帶的冊子,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與救援計劃后,紙張就包裹著石子砸進了二樓的防盜窗里。
躲在里頭的幸存者聽到異響,一陣騷動過后就有領頭人發現了這枚石子,展開紙張撥通了李凜閃的電話。
隱約之間,她聽到了諸如‘有救了’、‘不想死’之類的聲音,但很快就被一個中年人給壓了下去。
“太謝謝您了,能在這種時候伸出援手,我是這里的院長,我代表錦華建業醫院全體謝謝您。”
“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那邊準備一下,待會我就會把繩索甩到四樓,你們再滑出來就好了。”
一上來就是這種調調,李凜閃莫名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上司,那個古板、可靠的老警隊,一個2024年了還不敢大聲說話的家伙,現在也不曉得如何了。
言歸正傳,她給出的辦法就是從高空撤離,利用距離醫院后方最近的一棟大樓做支點,通過消防水管做鏈接,搭建起一條生命的橋梁來。
兩座建筑相隔不到十米,李凜閃站在六樓窗口向下投擲,嘗試幾次后找準角度,將四根水管成功甩進了醫院三樓,編好死扣后,她就在電話中囑咐:
“一次過一個人,慢點兒,摔下去可就沒命了。”
“好,那我先來!”
中年院長一馬當先,他檢察完自己這邊鎖扣的松緊后,就攀上了這條通往希望的繩索,動身前他就給自己打過腎上腺素了,因此爆發的力量比年輕人都強。
他的白大褂早就扔了,現在是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口袋里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藥物針劑,如果楊順在這兒的話,一定會在心中驚呼:
‘什么生化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