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至少在高考的那幾天，我覺得自己平靜的不像是自己。只是一場考試罷了，就像老師一直在念叨的那樣。

我問她想去哪所學校，等了好久才得到回復。那是遙遠省外的，一所很知名的大學。遠到讓人遐想，那里的人與事，到底會與這里有著多大的差距。

“是人決定了一座城。”

我想起她的話，以及夾雜于其中的那些小小的言外音。

再次與她相見時，是在新生報告的大廳里。很奇怪，高考以后的夏天，她從不會去過問我的選擇，就像繞道般特地去避開討論。明明我們成績大差不差。

我有想過其中的一些緣由，但見面的那天，我全部都忘記了。忘的一干二凈。

她的變化很大，初見讓人幾乎認不出來。但我想我的變化應該更大。

『向后轉看看。』

我悄悄繞到她后面，在她身旁，發送了這串訊息。

結果是，她不知怎么莫名哭了起來。我應該知道其中一點原因，但正如前言，我忘了。在她面前，我什么也記不起來。

總該繼續向前看。

大一寒假，她陪我回去那座城。我的那座。她說想再坐坐那座摩天輪。可游樂場卻失去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嶄新廣場的修建計劃。其中包含一座大樓。

很高，很高的一座。讓人即使僅僅見到模擬圖，都會感慨的高度。

我感到頭暈目眩，就像是不斷在原地回旋的某個人，從不知何處吃了一拳，很重的一拳，暈眩感直沖頭頂。然后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兩步。

問題從來不在于方向，不在于頭暈，更不在于作者隨意捏造出的“回旋”里。

我想我們總歸是在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