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貧如洗的家庭
- 從喜提拖油瓶開始的東京人生
- dada七歌
- 2300字
- 2024-02-01 16:11:38
電車轟隆隆奔行,車窗外城市風景不斷交錯變化。
風川秀拿著自己的雙肩背包,眼睛偶爾裝作無意識地往身旁瞥去。
一個女孩,她正專注地翻看著手機屏幕,黑色長發(fā)披散在肩頭,側(cè)臉精致得猶如機器捏造出來的洋娃娃一般,身上散發(fā)著像似百合花的香味。
知性、成熟、美麗,這大概是風川秀第一眼見到她時心中對她的全部評價。
通過警視廳里短暫的接觸,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女孩的姓名和年齡。
早乙女璃雨,二十歲,江戶川大學在讀學生,也是這副身體的義姐。
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電影里面走出來的美少女角色。
老實講,他上輩子當過那么多年導(dǎo)演,酒桌上也見識過不少所謂的當紅女星。
但沒有誰能達到這位便宜義姐的高度。
那未經(jīng)加工的天然五官,不著濃妝的素顏面龐,無論往哪里一站,都是最靚眼的風景線。
而且這位義姐在得知他意圖出賣身體賺錢后,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對他訓(xùn)斥教育,而是哭著跟他道歉。
說如果自己那天沒有罵風川秀,就不會導(dǎo)致他離家出走,他也不會因為沒錢而誤入歧路。
作為當事人卻不知道事情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的風川秀,只能在一旁默默聽著早乙女璃雨向警員求情。
起初他還有點抵觸家里有一大一小兩個拖油瓶的。
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像早乙女璃雨這種事后會主動攬起責任的女性,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難見到了。
“阿秀?”
察覺到風川秀時不時瞄向自己的目光,早乙女璃雨放下手機,神色中有些自責。
“還在為之前那件事怪罪我嗎?對不起,那次是我太沖動了,請原諒姐姐的魯莽?!?
那件事是哪件事?
沒繼承原身記憶的風川秀不是很理解。
但從早乙女璃雨的語氣中,他隱約能聽出來一二。
似乎是原身與早乙女璃雨鬧了矛盾。
后面早乙女璃雨為此斥責過原身,這才讓原身憤然離家,獨自來到東京做流浪漢。
受不了家庭分崩離析的刺激和繼父帶來的義姐的打壓,從而做出了逃避現(xiàn)實的行為么?
風川秀不是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只是從他的視角來看,原身離家出走完完全全就是小孩子發(fā)脾氣,典型的青春期思想。
離家出走又不能改變現(xiàn)狀。
真正想要獨立生活的話那就拿出相應(yīng)能支撐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來!
跑到大街上流浪,缺錢去和夜店女人開房算什么本事?
“璃雨姐你不用這么自責,其實我并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離家出走也只是打算出來換個環(huán)境,散散心而已。”
說著,風川秀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
“再說,沒有璃雨姐你給我做擔保,我還得在警視廳拘留三天呢!”
“阿秀……你真的不怪我?”聽到風川秀這樣寬宏大量的話,早乙女璃雨不禁怔了怔。
“真的。”
“太好了!”
早乙女璃雨略顯激動地攬住風川秀的肩膀,將腦袋貼在他脖頸邊。
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受到自己被這個陌生的弟弟認可了。
從十八歲那年雙方組成重組家庭開始。
三年間,風川秀從來沒有對她這位異父異母的姐姐用過“璃雨姐”這種親昵的稱呼,也從未對她展現(xiàn)過剛剛那種會心的笑容。
并且去年爸爸和涼月阿姨被捕入獄后,他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少了。
一個正值十七歲青春年華的大好少年,卻整日活在陰郁和頹喪中。
早乙女璃雨每次看見風川秀低著腦袋一聲不吭的模樣,都會忍不住自責。
明明涼月阿姨拜托過自己要照顧好弟弟的,結(jié)果她卻把這件事辦得一塌糊涂。
昨天更是因為風川秀當面說爸爸和涼月阿姨結(jié)婚是個錯誤的決定而呵斥了他,導(dǎo)致他離家出走。
這讓早乙女璃雨內(nèi)心變得更加愧疚萬分。
沒有注意到義弟風川秀的性格變化,甚至連他突然變得拗口的日語語法都下意識選擇忽略。
她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把弟弟安全帶回家”。
這倒是讓外來者風川秀鉆了空檔。
原本他還準備了“意外失憶”、“間歇性自閉”等好幾個糊弄過去的辦法,目前看來暫時是用不到了。
……
五十多分鐘的車程,中途換了兩輛電車,最后才從新宿回到千葉縣。
一路上,風川秀都盡可能保持沉默,只聽不說。
原身就是他這種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早乙女璃雨也沒感覺有什么異樣之處。
“晚上還沒吃吧?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便宜義姐的提醒讓風川秀意識到自己肚子已經(jīng)咕咕叫了。
想來原身是打算傍上一個夜店女郎,在她身上蹭點飯吃的。
結(jié)果沒吃到就被警察叔叔給抓了進去,一直餓到現(xiàn)在。
剛穿越過來的風川秀還不清楚原身口味喜好,只能搪塞回答道:“隨便?!?
“那我去羅森買點雞蛋,給你做蛋包飯,正好朝霧晚上也沒吃。”
“好?!?
風川秀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喜好是蛋包飯么,還蠻符合高中生喜好的。
不過朝霧是誰?
原身那個國中生義妹?
早乙女朝霧……
他摸著下巴,把這個名字和自己愛吃蛋包飯的喜好記在了心里。
同時暗暗思襯著和對方見面事是該直接叫名字還是用“妹妹”這種昵稱的問題。
因為不熟悉地方,走路的時候他只能跟在早乙女璃雨身后。
他不是沒有來過千葉縣,但旅游和長期居住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尤其是原身居住的地方似乎還在小胡同里面。
在這片連五厘米窄道都要爭搶的地方,要分清楚自己家住在哪兒,少說也得來回熟悉個三四趟才行。
但令他意外的是,買完菜后,早乙女璃雨并沒有在哪棟一戶建面前停下,而是徑直往最深處的某棟公寓走去。
一棟六層樓的小公寓,夾在兩棟矮小的一戶建中間,顯得有些突兀。
蜿蜒曲折的巷子里壓根就沒有路燈這種基建設(shè)施。
夜色漆黑如墨,好在有幾家住戶門前亮著過道燈,勉強為二人提供了一絲光亮。
風川秀跟著早乙女璃雨來到四樓。
拐過樓梯道,駐足在標注著401的鐵門前。
“到家了哦!”早乙女璃雨有些憨態(tài)可愛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
待定眼看清眼前場景,風川秀愣住了,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里是我家?
生銹的鐵門,掉灰的墻壁,長廊過道上滿是食物包裝袋和揉成團的傳單,一副長時間無人清掃的模樣。
這種建筑他并不陌生,是很多地方都常見的那種專門為了打工人而建設(shè)的單身公寓。
房價低廉的同時,環(huán)境也十分惡劣。
能住在這種地方的人,要么是沒錢,要么是外地來打工的。
此時他才明白,為什么原身離家出走一天便只剩下了五十円。
合著原來我家一貧如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