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帥從屋頂下來，牛三憤然道：“這東廠好大的膽子，竟來刺殺錦衣衛，要不是楊帥提前準備。”

楊輕看了看四下，帶著人繼續走著。

牛三是一個京城的老油子，京城的街巷怎么走他都一清二楚。

自楊山海入獄以來，接二連三地刺殺就沒有停過。

從楊一清的信中來看，雪天的宮門前刺殺，對方是衛所來歷，而那些啞巴死士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一清懷疑他們都是寧王派來的，但沒有確鑿的證據。

雨夜里響起一聲哨響。

牛三也回應地吹了一聲哨，腳步聲由遠而近，跑來的小旗道：“他們追過來了。”

楊輕頷首道：“今晚都別睡了，讓兄弟們散開來，動手！”

牛三點頭稱是。

這種雨夜令人感到煩憂，對刺殺來說增加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一隊穿著東廠番子走入巷子中，忽見一個人影站在巷口，“快！人在那兒！”

幾人迅速追了上去，又是一支箭矢射來，沖在最前方的人被射倒在地，繼續往前沖的人忽然停下腳步。

一把繡春刀從后方探來，一刀刺中了落在最后那人的腹中，從后背貫穿而過。

“啊！”

聽到慘叫聲，那幾人回頭見自己的同伴被偷襲了，就要走回去，又是一支箭矢射來，又一人倒地。

血水與雨水混在一起，幾人躲在墻角或者木架后方，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后，那中刀的兄弟倒地再也沒有起來過，一個小巧的身影重新走入黑夜中，幾個眨眼的功夫，又看不到了。

隨著刀疤臉追下來的還有不少人，上百個殺手，在街道上穿行。

刀疤臉怒道：“給我追！”

眾人追著錦衣衛的身影而去，黑夜中又是一支箭矢射來，聽到腳步踩著瓦片的輕微動靜。

刀疤臉神情凜然，道：“哪里走！”

屋頂上果然有個身影，正在拉著弓射箭，一支箭矢射出，眼看又一個兄弟倒地，看得刀疤臉目眥欲裂，跳過到另一個屋頂朝著那個身影而去。

只是恍神抹去臉上雨水的動作，那身影又不在屋頂了，刀疤臉出著重氣，目光掃視四周。

從這里可以看到一隊隊穿行的人，再一看這里的街巷布局，他脫去濕漉漉地外衣，露出滿是刀疤的上半身，錦衣衛根本沒想跑，而是在這里想要將人殺干凈。

聽到腳步踩在水洼地聲音，刀疤臉迅速朝著聲音地來源追去。

楊輕穿行在街巷中，聽到后方沉重的腳步聲，轉身拉弓搭箭，一箭射出去。

那大漢不躲不閃，肩膀中了一箭繼續迎面而來。

“小子！你很聰明，膽子也很大，將人手散出去了，也不讓人來保護自己嗎？”

話音落下，對方地拳頭打來，楊輕后腳踩住水洼，前腳一跺，轉身一踢，這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

像是踢到了一堵墻。

刀疤臉看到跑到死胡同的楊輕，陰惻惻笑道：“原來你也對這里巷子不熟。”

說罷，他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高大地身軀撲去。

楊輕深吸一口氣，心中暗道：鎮定，鎮定，我練了半輩子拳，打了半輩子的架，打過的人比他吃的米都要多。

對方的匕首劃來，楊輕胳膊吃痛中了一刀，一咬牙定住身形，運出八極拳的架勢，一拳打在對方胸口，再是一個定心肘。

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一掌又是打在他的下巴。

刀疤臉被打得步步后退，再一次與楊輕保持距離，低聲道：“好凌厲的拳法。”

楊輕依舊擺著架勢，頷首道：“再耗下去，你的人也要死光了。”

“無妨，殺了你就好，他們不重要。”刀疤臉又問：“你這是什么拳法。”

楊輕低聲道：“八極拳，賜教了。”

“哈啊！”刀疤臉嚎叫一聲，再一次沖去，鋒利的刀刃劃破雨水。

楊輕躲過刀刃，抬起拳在對方的胸口連打，又是一拳重擊打在他的腰腹，右腳一踏，鐵山靠再是一擊頂心肘。

刀疤臉再次被打退，他咳了好一會兒，只覺得胸腰劇痛，緩過勁來道：“你只會這一招嗎？”

楊輕一改之前的姿勢，快步沖上前，拿住對方拿匕首的手腕，靴子在水洼地劃過，反手扣住他的胳膊，一腳踢在對方的后膝，腰腹借力，一個過肩摔將這個如山一般的壯漢摔在地上。

踢腳踩在他的后背，令他不能翻身過來，楊輕道：“擒拿摔跤，我也會一點。”

“哈啊！”

一只手臂，被楊輕抓著擰著，劇痛傳來，眼看手臂就要折斷了，他只能怒吼，此刻又翻不過身來，刀疤臉伏在地上，另一只手又夠不到楊輕。

“你不是東廠的人！誰派你來的！”

楊輕抓著他的手臂喝問道。

刀疤臉咬牙切齒，他幾次就要站起來了。

楊輕再次問道：“是寧王？”

“啊！”刀疤臉又是一聲怒吼。

楊輕手腕一轉，骨骼的碎裂聲傳來，對方的手腕已斷了。

也在這個時候，刀疤臉弓起了后背。

這人蠻力實在是大，此刻他連手臂都不要了，楊輕在水洼地里一個翻身，能克服劇痛的人并不多，眼前如山一般得身軀又站起來了。

“少爺！”雨夜中響起一聲驚呼，小卓踩著水洼快步跑來，一柄繡春刀從刀疤臉的后背貫穿而過。

刀疤臉抓住貫體而過的刀刃，不讓身后的人拔出。

這人如同怪物，此刻竟還不倒下，反手拎起了在后方突襲的人，小巧地身影被他拎起之后，又將她摔在地上。

趁著這個間隙，楊輕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幾步上前，一刀刺穿了這人的咽喉，雙腳跳起，在他的胸口一踢。

小卓重新爬起來，見對方已不能動彈了，她慶幸道：“小卓一路殺來，總算是找到少爺了。”

楊輕站在刀疤臉面前，看他已出氣多，進氣少，血流一地，“這么多日來，我受夠了被動，今晚是為了殺你們，今晚，我還要殺命令你們辦事的人。”

言罷，楊輕握住繡春刀的刀柄，刀刃帶著血水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