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面對中年男子的詢問,陸方長直接點了點頭。
“真是奇怪......”
中年男子砸吧著嘴,不可置信的,反復打量了眼前年輕到過分的陸方長好幾眼。
“那我要我那妹夫在那白白等候,豈不是浪費今日做生意的時間了.....”
“小兄弟,真是......”
“真是恐怖如斯啊.......”
他搓了搓手,一副懊悔的模樣。
“前輩,人不可貌相哦?!?
陸方長呵呵笑道,這中年男子倒是有意思。
“唉,確實,是我有所冒犯了。”
“老眼看人低,在此深深道歉,還請這位小友別在意?!?
“小兄弟小小年紀便成就非凡,將來必是龍游在天,不可限量。”
中年男子倒是拱手對陸方長道了個歉,順手拍了個馬屁。
“沒事,前輩能告訴我哪里的飯館比較方便就好?!?
陸方長對于這襄揚城的開朗民風,倒是印象不錯。
許是處于妖族和魯、宋國的三方交界之處,此處的風氣倒是頗為開放融洽,而不是閉塞狹隘。
面對苦難的磨礪,反而鍛煉出了大家互幫互助,互相尊敬的民風。
說好的穿越而來的,要無盡打臉裝逼的小白玄幻世界呢!
簡單寒暄了幾句,順著這中年男子的指引,陸方長倒是找到了一家人滿為患的飯館。
吃了碗紅油牛雜面,又加了一張馕餅,陸方長確實感覺這吃的,要比中午在那酒樓中吃的要飽腹許多。
而后,陸方長又在這西市逛了一圈,看到這襄揚城里公開授徒的武館、小門幫派倒是格外多的。
時不時的,還有不相識的兩人覺得可以切磋一下,便在人群之中一聲赫然,便可騰出一片空地,赤手空拳,好好較量一番。
武風頗盛,圍觀之人倒也連連叫好。
只不過這樣做的人,大多數才一生境、二生境的初出茅廬之人,再往上境界者,據陸方長所觀察,應該還是去方才自己所呆的氣派木樓之中比較多。
陸方長還注意到,每當有此種情形出現時,便會有穿著粗糙黃袍的‘黃天眾’教徒在旁維持秩序,看上去,確實是一番齊樂相融的模樣。
‘黃天眾’著實扎根頗深呀,就是不知道他們以后究竟會怎么做了,希望到時候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來明辨是非吧,陸方長在內心對自己說到。
在發現沒有什么其他東西可供探尋之后,陸方長便打道回府,重新回到他們一行人所駐在的酒樓了。
那中年男子與陸方長分別之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陸方長居然能在木樓里那般輕易取勝。
畢竟陸方長實在是太過年輕了。
再加上今日以為能讓妹夫的醫館多一件生意,結果卻白讓妹夫辛辛苦苦跑了一趟,回去肯定是要挨妹妹一陣說教的。
他便打了個回馬槍,到木樓打聽起有沒有一位年輕少年的消息。
不打聽不要緊,這一打聽,這中年男子從那些才從木樓里出來的人們口里聽說了,確實是有一位用劍的少年,年紀輕輕,已然是修為劍術卓越,竟是能讓木樓的白公子吃了一記苦頭。
成為了木樓中,僅僅不過十幾位得到白公子認可的傳說之一。
那少年還非常低調,沒有大肆宣揚自己的名頭。
在與白公子簡單見面后,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可是有好幾位大家的小姐想邀請那少年晚上一起賞花作詩呢!
聽到這的中年男子,在旁人驚訝的目光中,懊悔的用頭撞了撞柱子,然后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早知道,早知道,居然是被白公子認可的天才修士!”
“我再怎么都要跟那位爺磕頭道歉,結個善緣??!”
“哎呀,仙緣啊,仙緣?。?!”
“就這樣被我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錯過了!”
眾人聞之,皆笑而不語。
..............
離國,啟京,下午的長樂宮。
今日是云郡主所排戲曲的第二幕,有了上次良好的反響,這次擠進來觀看的達官顯貴們卻是要比上次更多了。
侍陪在皇帝周圍的太子和八皇子看到這副更加熱鬧的盛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里的擔憂。
這次觀戲,多了不少帶有各色法器的強悍修士,也多了不少身有煞氣,嚇的周邊除了跟他類似氣質的幾人外,再無他人敢靠近的青壯男子。
很多上次聲稱抱病不出的老頭子們,也裝作拗不過族里子輩的模樣,擠到前排觀看。
“嗯,書接上回,這次來到的是一個表面是圣教,暗地里卻是殘害我等人類的小村子嘛?!?
“對啊,真是落后的制度,屈辱的的行為,還得是我們離國,從不卑躬屈膝,一直力戰妖族!”
“是的,完全不能理解這些人,不依靠自身修煉奮進,以為單靠向妖魔獻祭便可換的一時安危嘛,據說云郡主是根據‘商天下’那塊混亂的地界傳聞取材的,怪不得一點骨氣都沒有.....”
“還是戲中少年所作所為,斬魔救人,不貪圖修為變化,深得我心,要是是真實的就好了?!?
“唉,怎么可能是真的呢,現實之中,哪有人年紀小小,便能有那般強大心魔寄宿,還有堅定意志.........”
圍觀的眾人交頭接耳,對著戲曲歌舞中所展示的小村子的一些細節很是鄙夷,但對那戲曲少年主角,眾人卻也是心生好感欽佩。
只可惜這一切是戲曲排練出來的罷了。
“對的,要我說,還得是云郡主排的戲才看的爽快嘛,拔劍而起,問候生死,真是男兒所為?!?
“太子和八皇子排的那玩意,扭扭捏捏,誰喜歡看啊。”
“是啊,是啊,聽聞前幾日云郡主在外遇刺了,那可是掌握了‘玉·飛花令’的刺客,若真沒有‘十都境’的修為,怕是真難應對....”
“對啊?!?
某位青年男子一手重重拍在自己身旁的同伴肩上,很是感同身受。
“我都說咱們一直支持云郡主沒錯吧?!?
“你看云郡主即使前幾日遭受那般殘酷刺殺,卻也能依舊排好戲曲,美妙絕倫?!?
“今日更能穩當坐在高臺之上,談笑風生,宛若陛下年輕之時啊,生死之間而不變色?!?
“對啊對啊,反觀太子,長于深宮婦人之手,對于搏殺狩獵,興趣寥寥,反而鐘情詩會酒會。”
“我離國太祖,馬上得天下,在這幾座天下中護得了最后一座人族的天下,沒有被妖族侵染。”
“現太子居然喜歡男女風情,我看真不如......”
“對什么對。”
這兩人的暗自討論還沒說完,旁邊一位身強體壯的兇煞光頭青年便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兩人的話。
“女人怎么能當皇帝呢,我看你一直在這吹噓云郡主如何,你不會是云郡主請來的托兒吧?!?
“云郡主喜歡動心思,正面爭不過,就喜歡利用世人輿論話術包裝自己,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誰都不服氣,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噓,你小聲點,陛下他們都還在上面呢,這些話,晚上回去喝酒我們再聊.......”
兇煞光頭青年身后,他的一位英俊青年同伴眼看情形不對,連忙抱住了他,勸說道。
“咱們好不容易從邊塞換防回來,看戲,看戲。”
“不好意思啊,兩位,哈哈哈,我們才從云天關回來,還有些過于沖動了?!?
英俊青年嘻嘻打著馬虎,對著眼前的兩人致歉道,倒是讓這件小爭吵翻了篇。
四人也知道,這個情境下,可不敢輕易造次,否則后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的起的,便不得不暫且放過了對方。
四人之間的小沖突,只是伴隨著戲曲中無數討論中的一種。
但顯然,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發生更迭,在土地里積蓄。
終有一天,它會破土而出,向世界發出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