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略顯昏暗，楚子航和零穿上了特制的潛水服下了水。

在輪渡與碼頭的燈光照射下，水面上泛著一層彩色的光幕，遮擋住了漆黑的海面。

也為他們提供了一定的掩護，黑漆漆沒有光芒照進的水底里，他們安心的打開了探照燈。

擴散開的光芒讓他們看見了密密麻麻的水草，綠且黑，蔓延縱橫連成一片，讓人忍不住懷疑里面隨時會鉆出什么恐怖的怪物。

貼合恐怖谷的那種。

抬頭看了看水也是幽幽的綠，楚子航朝身邊看去，零還在那潛水服也格外嬌小，如果不是特制款，恐怕都難找到合身的。

“別往我這里看。”

女孩的聲音從通話線中傳了過來，楚子航趕緊轉頭朝目標游去。

“抱歉。”

他有些失誤，頭頂的探照燈應該是晃到女孩眼睛了。

“沒事。”

……

他們是從碼頭外的沙灘泅水過來的，游了一會兒總算接近了目標，碼頭里滯留著許多船。

吃水一兩米的船底在楚子航的眼中像是一個個凸顯在幽綠天空之上的巨大膿包。

他默默地朝那艘日本船只游去，那里很好找，最空曠的一片位置。

直到看得到那里——

一個個黑色的身影攀附在船底藏匿著。

“那是那群死侍嗎？”

“是的。”

但他們發現了死侍，死侍顯然也發現了他們。

活人的氣息或者是還要加上龍血的氣息勾動那群靜止不動的怪物。

它們扭動起身體來，蠢蠢欲動。

黑影最終還是動了，浮在水中朝他們涌來，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在泛著綠的水里倒是有幾分嚇人。

“一二三四……十二。”

楚子航聽見通話線中傳來的聲音，零正在仔細數著數量。

“齊了嗎？”

“剛好都在這了，你可以動手了。”

零始終語氣淡淡的，仿佛不把那些死侍放在眼里，或者是篤定他有這個能力全滅這些死侍嗎。

楚子航沒有再想，死侍已經快要到面前了。

那就試試一擊全殲能不能做到吧。

這招消耗挺大的，他的魔力也不能用幾次。

左右手同時亮起一團火焰，在水中翻滾也未曾熄滅，迅速煮沸了附近的海水。

零臉色一變，迅速出手扯斷了兩人間連著的信號線，身子一扭朝遠處游去。

雙手交匯，把左手的火與右手的火合二為一，一團熾烈的火焰浮現——

火龍的煌炎！

一團不算大的火球脫離楚子航前擲的手朝死侍群中間飛去。

隨即轟然爆裂！

一股強大的沖擊力與快速泯滅的火焰放射狀的擴散開，在水里形成了如同實質的波紋。

平靜的水面突兀的隆起弧度，隨后猛然間爆開，水花沖上十幾米高，在最高點失去了動能又在下一刻猛然下墜。

啪嗒啪嗒的砸在船上混雜著一些別的東西，暗紅一片。

楚子航也不幸的被自己給波及到了，浮在水中只能任由沖擊而來的水流帶著身體朝后快速離去。

水波沖擊在身上，胸口頓時一悶，威力有些過大了。

幸好當時就已經注意到零迅速的遠離了，否則就在他們剛才的位置，不說連他的身體素質都被撞擊到胸悶的沖擊波，煮沸的海水傷不到他也已經把零重傷了。

【它們還沒死完。】

冷不丁的伊古尼魯開口提示了他，昏暗水中的緣故他也沒有辦法用眼睛或者鼻子去確定被他炸的不知去向的死侍的位置。

“還有幾只活著？”

楚子航一驚，這次的魔法威力比他預計的還要大，連最初的他都能一拳打死一只死侍，這種威力還能活下來，死侍也不完全是他想象中的弱小啊。

【只死了5只，不過還有3只缺胳膊少腿的狀況比較嚴重沒有威脅了，剩下4只算小傷吧。】

伊古尼魯憑著強大的靈魂之力掃視了周遭的狀況，昏暗的水體能夠阻擋楚子航的視線，卻擋不住他。

“零現在怎么樣了？”楚子航按下對死侍實力的疑惑，朝伊古尼魯詢問起來零的狀況。

【她反應很快，離得遠，直接翻上碼頭了。】

楚子航沒有再言語他現在被沖擊帶起的浪沒有邊際的遠離那個被他的煌炎炸出一個大洞的船。

無處借力的感覺真的不好。

爆炸前，水面撲通的探出個頭來，零猛地翻身抓住碼頭的邊緣，嘩啦嘩啦的水從身上流下，帶著水的潛水服變得更加笨重，但她的纖細雙臂還是爆發出來強大的力量直接爬上了岸。

立刻遠離了水面，緊接著便是水面隆起爆發的畫面。

零淡漠的眼神里也帶上了一抹驚色，這種不屬于言靈的力量破壞力格外的大啊。

那些死侍應該被消滅了吧。

直到嘩啦啦的水花像是瀑布一樣飛快地落回水里，在她面前也覆蓋在內。

碼頭燈光照在落地就快速匯成一灘的水，顯現出其中的暗沉血色。

零皺起眉頭，這些龍血沒有處理就這樣混進海里可不太妙。

“嗯？”

悶沉的落地聲顯然有別于水聲，零聞聲看去，斷了半截身子的死侍正朝著她嘶吼。

她眉頭鎖的更深了幾分，那種爆炸下只斷掉半截身子，這種強度的死侍早就不該保持人形死侍的狀態了吧。

但有什么問題只需要使用尸體研究就好了，慢慢走上前，濺上來的摻著死侍血液的海水又沿著地面流回海里。

零手上的手環打開，變形成了一柄匕首，蘇恩曦在巴黎拍賣場買下來的煉金武器，勝在方便。

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只死侍的傷要更加重一點，除了下落不明的下半身以外，左臂也齊根斷掉了。

沒有什么火焰灼燒的痕跡，就像是個被極速前進的卡車撞飛的普通人。

傷勢基本全是沖擊力造成的，零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她并沒有要關心死侍傷情的想法，將那柄煉金術制作的匕首對準了死尸的左眼。

噗呲！

刀像是扎進了木頭，零皺緊眉頭，手下使足了勁，直到刀像是扎進了豆腐里，掙扎的死侍才沒了動靜。

她拔出了刀，皺著眉頭看著這柄刀，上面粘著紅白相間的事物。

她扎的可是眼睛，這死侍是有點皮實的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