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楚子航少有的深夜回了家，而也有人一如既往的深夜出動了。

叮鈴鈴的電話鈴聲響起，男人接通了電話。

“什么？”

......

幸福餐館的廢墟處，一輛面包車停在巷子旁。

深夜的爆炸與一連串警笛聲，哪怕周圍居民少也還是在周圍聚集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

“讓一下讓一下。”

幾位專員再次把警戒線拉的更遠，讓推著一輛像是餐車的面具男子通過了狹小的巷子。

看著煙霧繚繞的廢墟，施耐德教授面色難看。

“這是讓轟炸機炸了嗎？”

雷蒙德作為這次的專項組，剛好就在旁邊，“這哪來的轟炸機啊？”

有位身穿繪制著半朽世界樹的黑衣執行部成員上前，“教授，這里應該是一個死侍的據點，或者說是他沒有死侍化之前居住的地方。”

他補充道“這家店保留的一部分后廚里發現了一些......被砍下來的人頭，和一些其他身體部分，我們又調取了警部的檔案，有部分與最近失蹤人員對上了。”

施耐德點了點頭，凝重的看著后廚保留的部分，就他自己的不滿吐槽來說，這里簡直像是被轟炸機炸過。

但是在明顯的爆炸中心，一邊全部被毀，一邊幾乎完好無損，就像轟炸機是從另一邊的地面發射的導彈。

這顯然不可能，除非這是人力所為，是以言靈造成的破壞。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什么言靈，這可不是君焰的效果，小小的二線城市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出現了兩起涉及高危言靈的案件。

“這家店以前以鹵鴨頭和九轉大腸作為招牌。”雷蒙斯前來匯報調查結果。施耐德搖搖頭不去思考這一點，動身進入露天的后廚。

四下打量后頓在那里，雷蒙斯趕緊跟了過去。

“怎么了，教授？”

他順著視線看去。

“嘔”的一聲，雷蒙斯沒忍住，看到翻到的架子后的一口大鍋。

里面滿滿的一鍋長長的事物帶著奇怪的顏色混雜在一起。

......

施耐德感覺惡臭浮在鼻尖，影響了他的呼吸不得不離開那里，雷蒙斯只覺得如釋重負跟著跑開，拿出紙巾仔細地擦了擦嘴。

施耐德有心批評，卻也沒說出口，揮揮手讓亞莉安娜去負責一下。

看到執行員帶了一個人走過來。亞莉安娜敏銳地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恐怖的燒傷，揮手讓人帶了過來。

“啊？長官，我不知道啊。我沒干壞事啊！”男人很驚慌的樣子，艱難的開口沙啞的說話。

“我就平時來這……這原來有個飯店鹵鴨頭和大腸好吃，最近不賣鴨頭就賣大腸了，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咋在旁邊地上睡著了，脖子還好痛。”這人一臉哭喪，說話間面色痛苦。

不過到讓亞莉安娜的話一下子堵著了，臉色蒼白，突然問他“干凈嗎？”

轉身就后悔了，人的腸子干不干凈也都惡心啊。

“我故意的，沒有答辯我不吃，這樣才知道我吃的是大腸。”

“我……”“行了，住嘴！”

雷蒙斯靠近喝止“你確定你什么都不知道嗎？”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這人立刻舉手發誓，另一只手也捂住了喉嚨。

“我就一社畜也就好這一口平時都來這吃飯。我也就記得下班要來這吃夜宵，也搞不明白怎么遇到這種事，喉嚨還被燒了。”

他確實一副怨天尤地的樣子，像是個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人。

亞莉安娜得出結論。

“先送他去醫院吧。”

執行部忙碌一整夜，徹夜到天明。

而楚子航也躺在床上一夜難眠，他在想夏彌的事也想力量的事。

【天亮了，你去找檔案嗎？】

“嗯。”

楚子航行動力確實很強，他直接翻身起床洗漱了起來。

“仔仔，起床啦，你出去玩嗎？”

出乎意料的，當他走到客廳時，他的媽媽蘇小妍今天罕見的早起了，這會兒正坐在客廳里像是個小女生一樣曲腿坐在沙發上抱著個兔子公仔吃水果。

其實是有何姨在的話，他的照顧不算關鍵。

那些只是他的習慣罷了。

“嗯，打算出去一趟。”

雖然驚訝但也不算奇怪，這個女人總是喜歡突發奇想的做些事情。

蘇小妍眼珠子一轉，嘿嘿的笑了起來。

“不會是談戀愛了吧，你那幾個阿姨的女兒都眼巴巴的看著你呢。”

經常出現在她口中的問題，但這次楚子航沒有否定。

“媽媽，你覺得存在極大隔閡的兩個人會走向哪里呢？”他問。

蘇小妍調皮的表情漸漸收了起來，她看了眼楚子航一直都仿佛很認真的表情，苦惱的摸了摸下巴。

“我猜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遇見某個人，喜歡上她。

有些人在合適的時間相遇，就像是在春天遇到花開，于是一切都會很好，他們會相戀、訂婚、結婚、一起生活。

有些人在錯誤的時間相遇，就像是在冬天隔著冰看見浮上來換氣的魚，魚換完氣沉到水下去，再也看不見了，什么結果都沒有。”

蘇小妍瞄了瞄楚子航，“這么說你覺得適合你們的情況嗎？”

她不在意的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又抱了一下他，“好啦好啦，媽媽抱抱。我們子航這么優秀，就算是魚的相遇，也沒事啦。”

“如果實在喜歡，甚至想要把自己也變成魚，偽裝成魚，其實都大可不必的啦。”

“你下次看到魚了，可以帶上冰鎬，直接砸開冰面，那樣就好啦，直接把魚帶回家。”

蘇小妍笑瞇瞇的，她從不懷疑楚子航能做到哪一步，仿佛她的兒子能做到一切，只有他想。

楚子航笑了，萬年不變的面癱臉迎來了化冬的春風。

“嗯，好。”

——

“麻煩校長了。”

楚子航發自內心誠懇的感謝道。

禿頭的校長掛著蜜菊般的笑，拍拍自己的胸口。

“楚同學關心低年級同學實在是用心啊。”

他把一封學生檔案交給了楚子航，這在正式的公立高中是幾乎不可能的，但在仕蘭楚子航確實覺得自己很有面子了。

確實挺不錯的，他想。

翻開第一頁，名叫夏彌的女孩大頭照笑的陽光。

“北大附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