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了一場,蕭依涵的心情好多了。又開始跟好友開起玩笑來。新開張的第一天,她忙到了晚上十點才下班。說實話,她對經(jīng)營一間事務(wù)所并沒有很大的把握,她只會做賬目報表,審核評估之類的會計工作。不過既然有美臻和子茵入股,說什么也要好好地經(jīng)營。
值得慶幸的是,段臣風(fēng)會在經(jīng)營這方面給予幫助。對于管理,他比較在行。由于是新開張的,店也不是很大,加上她在內(nèi),一共就七個人。
從東岸廣場坐地鐵回家,大約要花二十分鐘的時間,美臻讓她買輛車子,說又不是沒錢干嘛不買。過段時間吧,等事務(wù)所上了軌道再買也不遲。
等她大廈走出來,外面已經(jīng)是燈火輝煌了。霓虹燈不停地閃爍,公路上依舊是車水馬龍。昏黃的路燈投下一個個長長的影子,孤寂是什么,當(dāng)你一個人的時候才深深地體會到。
原本任洛奇要過來接她回家,她拒絕了,以后這個時候下班的次數(shù)可能很多,總不能每天都讓人接送。更何況,她不希望他把心思都花在她身上。她希望他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她快要走進地鐵站的時候,遇到了蔣靜妃和馮承源。
當(dāng)蔣靜妃用那種復(fù)雜的眼神看她,本來瘦高的馮承源此刻腆著一個啤酒肚的時候,她真的有種想笑的沖動。不過看在蔣小姐噴火的目光后還是很識趣的斂起了笑容。
蔣靜妃還是那么喜愛打扮,看她身上那套香奈兒洋裝,臉上過濃的煙熏妝,蕭依涵總感覺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是才過四年嗎?還是她忽略了什么?不過不管怎樣,他們的事從來就跟她無關(guān)。
馮承源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蕭依涵的臉,暗自咽了咽口水。穿著一身黑色職業(yè)裝的她,看上去能干又性感,臉上畫著淡妝,柳眉紅唇。不過是四年不見,竟然出落得這么嫵媚動人。不像靜妃,濃妝艷抹,潑辣又刁蠻。自從結(jié)了婚,千緣百貨在穆非堯的操控下宣告破產(chǎn),這個女人就變得歇斯底里,本來就窮得一清二白,還要鬧著買名牌服飾,穿好的住好的,根本就沒想過下一頓飯有沒有得吃。
他越想越憋屈,當(dāng)時若不是看重她是千金小姐,誰能受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不像晚晴,溫柔體貼。總之他現(xiàn)在越看蔣靜妃越覺得煩,恨不得跟她離婚了算。
“蕭小姐,別來無恙啊?”蔣靜妃恨透了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千緣怎么會倒閉?如果不是她,她還是富家千金,住著豪宅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看到漂亮的衣服也不用猶豫再三,想買就買。可是就是因為她,過去的那些榮華富貴消逝得無影無蹤。還得忍受去擺地攤賺錢過日子,忍受別人的白眼和奚落,想她以前何曾忍受過這些?
蕭依涵笑了笑,“蔣小姐,哦,不,我該喊你馮太太,這四年來,你過得可好?”
“拜你所賜,我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你跟穆非堯離婚就算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們蔣家?非要讓他搞得千緣破產(chǎn)才罷休?你這惡毒的女人到底存的什么心?”蔣靜妃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猙獰,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哦?蕭依涵恍然大悟,原來千緣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難怪馮承源的樣子看上去那么落魄,雖然穿著西裝打了領(lǐng)帶,卻是那種便宜的貨色。只是穆非堯為什么要那樣做?千緣跟穆氏應(yīng)該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吧?等等,剛才這女人說拜她所賜?
“蔣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離開這里四年,最近才回來,我怎么會讓你們千緣破產(chǎn)?再說了,我也沒那個本事。”
“就是你。我們和關(guān)紫盈求于蔓菲,關(guān)紫盈曾經(jīng)提議你的舅舅在財政局工作,于是于蔓菲就讓她爸爸栽贓陷害你舅舅。穆非堯知道了這件事,就對千緣和遠鴻地產(chǎn)進行惡劣報復(fù),我們兩家都破產(chǎn),關(guān)紫盈被迫出國,于蔓菲最后也和穆非堯分手。你得意了吧,滿意了嗎?都是你惹出來的禍端。”
蕭依涵真想仰天狂笑三聲,雖然知道蔣靜妃臉皮厚得不像話,搬弄是非的手段高超,可也從沒想到她推卸責(zé)任的手法也那么強大。當(dāng)一個人的臉皮厚到無可理喻的地步,所有的過錯都變成別人的了。
“蔣小姐,恕我不能接受你對我的指控,我說了這一切我都不知情,你沒有道理把這些罪名都加諸在我的身上。你別忘了,一開始是你先惹我的,之后又不時地玩些小花招,最后越玩越過分,那我又該怎么處理你對我的傷害呢?要不要我找個律師來,咱們法**說清楚。正好我的前任老板就是律師。”
蔣靜妃噎住,先不說自己現(xiàn)在沒有錢打官司,那個“詭辯天才”雷若天又是個極厲害的角色,單說她和蕭依涵的恩怨,一開始的確是自己惹起的。怎么的也是她理虧。可是她蔣靜妃也不是好惹的,她跟蕭依涵的帳,要一點點地算。
“聽說你去了國外,怎么,是對穆非堯念念不忘了還是贍養(yǎng)費花光光了?不然怎么回來了?”她用睥睨的眼神看她,好像這樣能扳回一成。
蕭依涵聳聳肩,“我愛怎么的那是我的事,不勞蔣小姐操心。話說回來,你們最近過得怎樣?”
蔣靜妃被捅到痛楚,差點沒跳腳,“我們怎么樣也不關(guān)你的事。別在那里假惺惺,你恨不得我們不好過。”
蕭依涵翻了個白眼,誰想關(guān)心你啊,真是不要臉。“蔣小姐,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蔣靜妃臉色很難看,揚手就想一巴掌扇過去。
蕭依涵擋住她揮過來的手,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眼神冰冷,“蔣靜妃,過了四年你依舊沒一點長進,還是喜歡刮人耳光,你以為你是誰,別人還任由你揉圓捏扁了?”
蔣靜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扯了扯馮承源的手臂,發(fā)現(xiàn)他竟然對著蕭依涵傻笑,怒火就起來,用力地蹬了他一腳,接著就聽到馮承源殺豬般的嚎叫聲。
“你干什么,你這女人,想謀殺啊?”馮承源一邊跺腳一邊叫罵,這女人越來越放肆。
“我干什么,人家都騎到你老婆頭上來了,竟然一句話都不說。看什么看,她有我好看嗎?真沒出息。”她嫁的到底是什么男人,總是對著別的女人流口水,也不看看她們是什么德行,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馮承源告訴自己要忍,反正這潑婦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老是疑神疑鬼的,妒忌心重又愛吃醋,還超級自戀。拜托,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有幾個男人不倒胃口的?算他倒霉,娶了這么個奇葩。
蕭依涵好想笑,蔣靜妃刁蠻任性的個性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見長了。以前對蔣靜妃呵護備至的馮承源,也開始叫囂起來了。千緣破產(chǎn),他的底氣倒是足了。男人啊……
馮承源不知道她的心思,腆著臉笑道,“蕭小姐你也別跟她一般見識,她的腦袋進水了,不小心被門夾了,她就是個神經(jīng)病,你別放在心上啊。”貶低自己老婆的人格來示好。
“誰神經(jīng)病啊,馮承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竟然敢這樣說我。今天不給你點教訓(xùn)你還不知道誰是你老婆了。”蔣靜妃在蕭依涵面前這么丟臉,恨不得把自己老公的嘴巴縫上。惱羞成怒的她抓起皮包就往他身上打,還用力地扯著他的耳朵,一邊吼一邊打。
蕭依涵背靠著燈柱,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路過的人都對著對夫妻指指點點,不時地搖頭諷刺“潑婦”,“悍婦”,更有人拿著相機把畫面錄下來。蔣靜妃這才意識到自己成了笑話,羞憤地抱著皮包拔腿就跑,也顧不上跟蕭依涵嗆聲了。
馮承源面紅耳赤的對著蕭依涵道,“蕭小姐,今天的事你別介意,她就是那樣不講理,不可理喻。你剛才也看到了,她撒野的時候真的是個瘋子。”
蕭依涵扯了扯嘴角,看著他的眼神是蔑視和不屑的。男人果真不靠譜,以前對蔣靜妃的種種,如今對她的責(zé)罵,應(yīng)該說是天意弄人呢還是說他們自作自受?
不想再理會這對神經(jīng)病夫妻,她轉(zhuǎn)身走進地鐵,暗自感嘆今天真倒霉,新店開張居然就遇到神經(jīng)病。
回家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躺在床上想著事務(wù)所的事。美臻說業(yè)務(wù)不用操心,有段臣風(fēng)在,就怕接case都接不完。子茵也說讓她待在辦公室就好,她老公認識不少商界的人,不愁接不到單。
有她們的保證她就放心了,至少不用大熱天的出門跑業(yè)務(wù)。坐在辦公室就有單子飛來,這是最幸福的事了。
想著想著,居然想到蔣靜妃剛才說的那句話“于蔓菲也和穆非堯分手了”,這個消息,她四年前就知道了。洛奇每次去看她,都會帶一些這邊的消息過去,大部分都是跟穆非堯有關(guān)。每次她都靜靜地聽著,沒發(fā)表任何評論,洛奇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在下一次去看她的時候,依舊告訴她一些有關(guān)他的事。
這四年,他沒有跟任何一個女人交往,他在等你。
這是段臣風(fēng)今天跟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