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說的是買肉啊。”

李云夢聳聳肩。

“那你以為是什么？”

也是，李云夢這懶散樣子。

不像是那么閑暇的人。

“沒事了。”

在確定李云夢不是那乞丐后。

朱瞻基道了聲別，便離開了。

看著神神叨叨的朱瞻基，李云夢也未太多在意。

吃飽飯，睡大覺，人間極樂。

然，剛剛李云夢和朱瞻基間的交流。

都被武秋蘭他們四個看在眼里。

武春風沉默良久，最終說出一道疑問。

“小妹，那人……好像是皇太孫朱瞻基吧。”

他們雖然很好來大明，不過去年因為及時脫離馬哈木。

并向永樂皇帝上表忠心，也得到了大明朝的重視。

也曾在應天府住過一段時間。

雖沒有資格面見大明皇帝，卻也見過這位大明的皇太孫。

“這李云夢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能和皇太孫稱兄道弟？”

武大郎和武陰虛都有些詫異。

本以為這李云夢，只是一個普通商戶。

卻沒曾想，居然也有隱藏身份？

這皇太孫朱瞻基從小受盡寵愛。

心氣高的不得了，誰能入他的眼睛？

武秋蘭內心也很是驚訝，甚至有些欣喜。

正愁不知道怎么接近大明朝皇帝。

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接近李云夢，就等于接近朱瞻基。

接近朱瞻基，想要獲得和皇帝一次見面機會。

難道還不簡單嗎。

本來還愁不知道從哪下手。

現在有目標了。

……

雞鳴寺，原本安靜的寺廟。

今日傳出陣陣的吵雜聲。

“老和尚，你干嘛呢？”

“老和尚？老和尚？”

原本閉眼念經，敲著木魚的姚廣孝，聽著耳畔嘰嘰喳喳的聲音。

無奈停止了手中敲擊木魚，雙眸睜開。

神色寵溺的望著面前的孫若薇。

“太孫妃，今日怎么有空來找我這個老和尚。”

孫若薇從小就進宮，和朱瞻基青梅竹馬。

而姚廣孝是朱瞻基的老師，孫若薇和姚廣孝間的關系。

也就熟絡了很多。

姚廣孝對這個格格不入的女子，自然遷由其愛。

孫若薇直接坐在了姚廣孝身旁。

遙望著屋外道：“老和尚，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天外天。”

“老和尚，你說太陽也會有壽命嗎？”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太陽真的會有壽命嗎。

每天日出，日落，從不缺席。

也從不改變。

在她心中，太陽不應該是沒有生命的嗎。

要是有生命，每天重復日出日落，難道不會枯燥乏味嗎。

想來想去，她這點腦瓜仁，實在是想不明白。

姚廣孝聽著這話，眼底閃過一絲奇怪。

這小妮子，什么時候還會去探索天外宇宙了。

沉吟片刻，姚廣孝微微笑道：“遂古之初，誰傳其道？”

“上下未行，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誰能極之？”

“馮翼懷象，何以識之？”

“明明暗暗，惟時何為？”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

緊接著，孫若薇就聽見姚廣孝念了一大堆。

卻有些聽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讀書比較少，只是識字，懂一些儒家經典。

其余讀的很少。

“老和尚，你說了一大堆，我怎么聽不懂？”

姚廣孝并未覺得意外，笑著解釋道。

“這篇是屈原所寫《天問》，而前幾句，便是問天，也是人們第一次目光投向天外。”

“天問中，曾言，陰陽參合而生宇宙，天外天又名宇宙，宇宙由此而來。”

宇宙？

孫若薇回憶著夢中的一切。

八大行星，太陽，以及那些星光點點的行星。

漆黑一片，曠闊無邊的星空，原來就是宇宙嗎。

“那可有寫，屈原眼中的宇宙是什么樣的嗎？”

姚廣孝輕敲了一下孫若薇。

“宇宙之妙，人無法觸及，我們連天空都上不去。”

“又何談天外之域的宇宙呢。”

史書上，只有人們對宇宙的無窮幻想。

卻并未有人，有能力去踏足。

畢竟，連這個世界的本源都無法探索而盡。

又談什么探索宇宙，只能無限遐想罷了。

“老和尚，我說我夢見了宇宙，你信嗎？”

“夢？”

姚廣孝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夢，是他心中感覺最為神奇的東西。

因為夢，可以無視現實世間一切規則。

生老病死，上天入地，萬法皆源，未來過去，皆能出現在夢境中。

皆能扭轉。

不過，夢，人不能為也。

明明是人最為接近的神奇力量。

卻無法控制，且夢，只是假的。

倒是可惜。

“那你夢里的宇宙，是何模樣？”

“亦有天宮，又或仙域存在？”

孫若薇搖了搖頭。

“都沒有。”

姚廣孝雖然聰慧，一生走遍華夏大地。

可他也只是走過這一片土地而已。

甚至連草原都未踏足，很多東西。

只能通過書籍來了解，天外天也在其心是固有印象。

哪怕是厚薄學載的姚廣孝，對于宇宙的固有印象也只是。

盤古于混沌間，開天辟地。

才有如今的這方世界。

“那可否是混沌一片，寂靜無聲？”

孫若薇微微搖了搖頭。

“也不是，老和尚，你知道我們生活的這方天地是什么形狀嗎？”

姚廣孝沉思片刻，回應：“天圓地方，亦或者如雞蛋。”

雖然對于宇宙，皆是未知。

不過對于這片大地，姚廣孝還是知曉一些的。

“老和尚，你怎么老了，腦子還這么靈光！”

“我在夢里看見，我們生活的地方，叫做地球！”

“是一個圓圓的藍色星球！”

“并且，地球還有幾個兄弟姊妹。”

“水星，金星，火星，土星，木星，天王星，海王星。”

老和尚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孫若薇的描述。

讀萬卷書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無法描述，無法理解。

“哦對了，還有他們的媽媽，太陽！”

“太陽好大嘞，比我們地球不知道大多少倍。”

太陽？

姚廣孝眼睛朝著天空懸掛的太陽看了一眼。

再大能大到那里去呢。

不過孫若薇的描述，倒是挺接地氣的。

陽為母，孕育天地萬物，陽之始。

哪怕姚廣孝讀了在多數，卻也依舊無法想象。

孫若薇口中描述的宇宙。

看著老和尚兩眼的呆滯，孫若薇微微嘆息一口氣。

“算了，我說了你也聽不懂。”

“倒不如親自去看看！”

“怎么樣？老和尚？”

沉默良久，親自去看看？

“那個，老衲還想多活幾天，不必著急送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