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如期上學，卻是一瘸一拐地來的，臉上有些明顯的巴掌印。

王超則是直接請了一天病假。

據說是惹了不該惹的人，直接告到了校長那，回家被他爸打得半死。

真是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不過，這些都與顧立無關。

顧立將電話號碼告訴了蚊子和珞雪。

蚊子看到顧立的新手機，那個羨慕啊，搶著玩了一上午的貪吃蛇，直到按鍵脫了漆才還給顧立。

他不是沒錢買，只是爸媽不允許。

珞雪則簡單，直接回了他一串數字，是她的電話號碼。

另外，顧立將自己打印好的ppt以及mp3給了珞雪。

他的家教工作已經結束，自是沒理由再去珞雪家，只得讓她轉交。

珞雪這個學生也是爭氣，這次月考一口氣考進了班級前十。

柳薈在校門口碰見他，喜不自勝，千恩萬謝不說，還給他包了個大紅包。

顧立收了紅包，感謝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

蚊子爸得了顧立的手機號，立刻給顧立打了電話。

“顧老弟，鳥槍換炮了，網店開業了，怎么也不請客慶祝下？”

“伯父說笑了，只是發表了幾篇文章，小錢，買個手機裝裝門面。您老今日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還是顧老弟多才多藝啊，想想我那不成器的逆子，真是比不了。”

“過獎了，過獎了。”

廢話一堆，蚊子爸才入正題。

“你那卷子，我給慈理高中老師送了些樣品，他們覺得還不錯，問問有沒有高三的。”

“有的，這個月底吧，最近比較忙，弄好了，我讓文翔幫忙帶過去。”

“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看來卷子賣得不錯。

顧立的出卷速度已經夠快了，蚊子爸還是打電話過來催。

應是有人想預定，或者已經交了定金。

顧立叫叫苦，但事情還是要做，畢竟也是自己的事。

他原本是想將網店早點開起來，只是忘了開新店至少要上傳十件商品，他手上的試卷數量還不夠。

鬧了個烏龍。

王超休了三天才來上課。

嗯，是真的坐在課堂上聽課，沒缺過一次，很乖。

人也沉默了許多。

當王超擋在顧立面前時，顧立沒有意外，甚至有些期待他的發揮。

“是你向校長告的狀？”

“……”

顧立覺得之前真是高估他了，完全是個孩子啊。

先前的生活太過順風順水，讓他都忘記了怎樣去思考。

顧立憑什么去校長那告狀？校長知道他是誰？又憑什么要聽他這個毛頭小子的話？

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不可能的。

“讓讓，你擋我道了。”

“憑什么讓你，道路……”

王超話還沒說完，顧立右腳曲膝，一個飛踹，將王超踹飛出四五米遠。

王超胸腹猶如翻江倒海，疼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剛剛翻身坐起，顧立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好險沒閉過氣去。

人也再次倒飛出兩三米。

再次起身，見顧立還在向他走來，嚇得魂飛魄散，拼命地蹬著雙腳，想要往后退，卻忘了他的后背已經靠著墻了。

眼見顧立越走越近，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早知如此，挑事的地點應該選校內，或者離學校近的地方，現在左右都是民房，即便大叫，也不定有人會出來。

“顧立，你敢——，我要告老師——”

顧立輕蔑一笑：

“你還沒看清形勢？從前圍在你身邊的鶯鶯燕燕呢，從前跟在你身后的狐朋狗友呢，還有那些鞍前馬后的小弟，你現在打電話叫一個過來看看？”

“是我爸不許——”

“幼稚，你爸不許的多了，你都照做了？”

顧立拿出手機，攤在掌心。

“開學時，我連飯都吃不起，現在呢？分班時，我的成績倒數第一，現在呢？以前，陸超群那樣的慫貨都敢折辱我，現在你知道他哪去了嗎？”

王超駭然，不可思議地看著顧立，因為顫抖，兩排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

“難道——你——你——”

顧立蹲下拍了拍他的臉，不屑道：

“我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不像你，一肚子壞水，我心是善良的，我不會去傷害任何人。”

王超想問，他這又是在干什么，難道這不叫傷害？

可看著顧立那似笑非笑的臉，愣是一個字再不敢出口。

“這世道每天都在變，你卻天天像個鵪鶉一樣，活在爸媽的褲襠里，不知所謂。如果認清現實真有那么難，明天我讓蚊子卸掉你一條腿，看看有誰來給你主持公道，如何？”

王超聞言，只感覺褲子溫熱一片，卻也顧不得臉面，搶著回答。

“不，不用。我知道錯了——我——我——”

顧立說的話他似懂非懂，但眼前之人的狠厲他是見識到了，而且毫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去賭。

這世道變沒變他不清楚，但他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人，他惹不起。

“回家去吧，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眼看顧立走遠，王超感覺終于逃過了一劫，然而坐了許久，還是雙腳發軟，怎么也站不起來。

無奈地看著天，嘆嘆氣把頭搖。

以后怕是見著顧立都要繞著走了，打的不重，但他的內心已被瓦解，根本提不起半點對抗的信念。

顧立卻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教師公寓，他就閉關編試卷。

小說還是在寫，只是每天壓縮了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且是在編寫試卷之后。

現在上課和課間的時間，時時刻刻都有老師過去關注。特別是英語老師，中午吃飯的時間都不放過，直接拉他去辦公室一起吃，順便做張試卷，或測試下聽力。

這就是顧立先前所顧慮的地方，自己的時間會被無限壓縮。各科老師或許覺得自己占用顧立的時間不多，但所有加起來，就很可觀了。

但強者不能抱怨環境，各科老師也是真心為顧立的成績著想，顧立只有充分利用自習后的晚間。

只期望這個學期加班能把卷子弄好，來年上線網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