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到楊浩的提醒后,柳暉略有些疑惑。
但他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去執(zhí)行了。
可是那高瘦蒙面人比他還要快。
他的左手距離高瘦蒙面人尚有十余厘米之時。
便看到那瘦高蒙面人的嘴巴動了動,原本還非常明亮的雙眸,立時便灰暗無光起來。
甚至還有著兩道黑色的血淚,自他眼眶中流出!
然后,他便直挺挺的向后倒了過去。
簡直是干凈利落,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
這?
不至于吧?
與方才楊浩的反應差不多。
柳暉也是一臉的懵逼。
著實沒想到這高瘦蒙面人會服毒自盡!
不過柳暉終究經驗老到,也殺過不少人。
很快,他就撕掉了這高瘦蒙面人臉上的面巾。
一個俊朗青年的面容,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
接著,他又在此人身上摸索了一遍,發(fā)現除了有幾兩銀子外,其它的東西一概沒有。
“舅舅,你們以前見沒見過這個人?”
楊浩走近兩步,向柳暉以及剛剛走過來的牛福他們問詢道。
牛福和柳暉皆搖了搖頭。
“我們見過!”
鼻青臉腫的牛坤,立刻舉了下手,就像要立功表現的小學生一樣。
“哦,在哪里見過?”楊浩心中當即一喜。
牛坤立刻回答道:“我們剛在胭脂樓如煙姑娘那里見過,他們就……”
“閉嘴!”不待他說完,牛福就喝止住了他。
楊浩和柳暉看向這貨的表情,也充滿了怒火。
還以為他以前真的見過,結果就在胭脂樓見過一面!
“小浩,方才那人怎么樣了?”
牛福也懶得和自己的廢物兒子計較了,他向楊浩問詢起了那矮個蒙面人的情況。
柳暉此時也將目光看向了楊浩。
“死了!”
楊浩苦笑著補充道:“也是服毒自盡的!”
牛福聽完后,一聲輕嘆:“唉,那他們還真是夠奇怪的,動不動就服毒自盡。”
接著,他又對柳暉說道:“賢弟,咱們也算是運氣好了,萬幸他沒有將毒涂抹在短箭上,否則就麻煩了。”
但柳暉并沒有搭牛福的話茬!
他一臉鐵青的說道:“姐夫,小浩,咱們這次恐怕要遇到麻煩了。
如果一個人服毒,還不算什么。
結果他們兩個皆服毒自盡,那就意味著,與他們而言,有些事情比服毒自盡更為可怕!”
這!
牛福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他畢竟不是江湖中人,不懂得其中的道理,現在經柳暉這么一分析,他如何能不緊張!
“是要麻煩了!”
楊浩微微點頭,將自矮個蒙面人身上搜到的木牌遞向了柳暉,并說道:“這是我從那個蒙面人身上搜到的。”
白蓮教?
看了一眼那雕刻著精美白蓮花的木牌,柳暉只覺自己頭皮有些發(fā)麻,后背也在頃刻間被浸濕!
“這不可能!”
就在此時,牛福突然說道:“據老夫所知,白蓮圣教乃是天下最為正義的教派。
哪里有百姓吃不飽,他們會第一時間捐助錢財,并且還時常修橋補路。
甚至哪里有瘟疫發(fā)生,他們也會拿著大賢良師親自畫的符箓去救助百姓。
再者說了,白蓮教陳塘州分舵的白虛道長,也是一位非常和善的老者。
此二人,絕對是假冒的!”
陳塘州分舵?
白虛道長?
牛福的話,使得楊浩詫異萬分。
他根本就沒想到,牛福竟然這么推崇白蓮教!
更讓他驚詫的是,白蓮教居然開始有陳塘州分舵了!
他連忙向牛福問詢道:“舅舅,白蓮教什么時候來的陳塘州,我怎么不知道?”
“兩個月前。”
牛福為楊浩解釋道:“小浩你整天只想著練武,當然不知道白蓮圣教來咱們陳塘州的事情。”
“哦……”
楊浩反應平淡,內心卻波浪滔天。
他沒想到,這白蓮教發(fā)展的這么快。
上次他聽說白蓮教,還是在八個月前,現在居然發(fā)展到了家門口來了!
楊浩又將目光看向了柳暉,想要聽聽他的看法,于是問道:“舅舅你怎么看?”
柳暉倒是清醒,他一臉苦澀的說道:
“一個只有正義之名,毫無負面消息的教派,你說我該怎么看?”
說罷,他的目光自楊浩、牛福等人身上一一掃過,并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管我們怎么看那白蓮教,也不管此二人是否冒充白蓮教徒,咱們都要保證,今日之事決不能泄露出去。”
“當然。”楊浩他們幾個紛紛點頭。
“牛喚,你今天做的不錯,這幾兩銀子賞給你了。”
在楊浩他們點頭后,柳暉將自那瘦高蒙面人身上搜查到的銀兩遞向了牛喚。
聞聽柳暉之言,牛喚登時兩眼放光,立時拜謝道:“多謝舅老爺賞賜。”
接著,他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銀子。
可他尚未接觸到柳暉手中的銀子,柳暉的長刀便朝著他的胸口捅了過來。
噗!
毫無武功且并無準備的他,直接就被柳暉給捅了個透心涼。
舅老爺……
他的眼中充滿了不甘心,絲毫不知柳暉為何要殺他。
但柳暉沒有給他解釋什么,只是抬手推了一下他的額頭,他便倒在了地上。
自他胸口處流淌而出的鮮血,立時便染濕了地面。
舅舅?
賢弟?
不止牛喚不理解,就連牛福父子也不理解,特別是牛坤。
楊浩倒是猜得出他動手的原因!
望著姐夫和外甥不解的眼神,柳暉義正言辭的道:“此人遇到危險,竟然躲在主人身后,早就該殺。
少主人出去鬼混,就算不能阻止,也應該匯報給主家,但他卻隨波逐流,也該殺。
此人生性懦弱,且貪財好色,如果不殺他,今日的事情必會被他傳出去,所以他更加該殺!”
“這……”
牛福、牛坤父子,被柳暉說的啞口無言,畢竟他們不是動輒殺人的武人。
“好了,姐夫你們就別管這些了。”
說罷,柳暉又將目光轉向了楊浩,并抱拳道:“行啊小浩,沒看出來你竟然藏得這么深。
要不是你的話,我們這次恐怕都要完了,柳某還要多謝你出手相援。”
“都是一家人,舅舅莫要客氣,我只不過是為了武舉,隱藏一些實力而已。”楊浩回答的非常坦誠。
“哈哈,你已經不必隱藏了。”
柳暉爽快的笑了笑,道:“一般而言,想要考中武生,基本上需要鍛筋骨入門就可以,運氣好的話,淬體圓滿都可以做到。
你現在最起碼也修煉到了鍛筋骨大成,實力還在柳某之上,當真是少年英才啊!
就算是科舉之時,縣主刻意為難,你考中武生亦是不在話下。”
好吧!
柳暉似乎也知道,藍溪縣主是小心眼!
說著,他聲音微微一頓,才又道:“現在是七月,還有兩個月武舉考試就要開始了。
八月份的時候,柳某和幾位同年,可以聯名為你作保,讓你直接進入縣試的正賽,免除預賽的選拔。”
“預賽選拔還可以免除?”楊浩聞言,不禁有些吃驚。
“當然可以。”
柳暉先是笑了笑,而后臉色又變得鄭重起來:“這些事情,我以后再給你解釋。
現在咱們先把這里給清理好,萬不可將今天的事情泄露一點一滴出去。”
“好!”
楊浩點了點頭,便和牛福一起將地上的尸體,統統掩埋進了李家院內的一棵大樹旁邊。
至于受了傷的柳暉,雖然做不了重活,但毀掉這三具尸體上比較易識別的特征,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在掩埋完尸體后,楊浩還清理了那兩個白蓮教徒的兵器,以及院子內一些明顯的痕跡,然后才和牛福他們一同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約莫一個時辰后。
埋尸地旁的那棵大樹,突然泛起了一股幽暗的紅光,無數條根須自樹根蔓延而開,最終匯聚于那三具尸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