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曹真:苦一苦百姓,罵名我來擔
- 三國:我成了劍門關
- 九宮格夫妻
- 2407字
- 2024-03-07 17:26:59
陳倉。
“都督,下臣身為先鋒,卻不能確保糧道暢通,貽誤戰機,實大罪也,請都督將臣,軍法處置?!?
望著跪伏于地,一臉慚愧,披頭散發,感覺下一秒可能就會拔劍自刎的郭淮。
曹真也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但凡這郭淮還有一點想留下來繼續做事的想法,他都至少得罵他一頓。
可他看得出這郭淮是真想走了。
這人背景太硬,人脈太廣,甚至還是曹丕的私人,而曹丕這個人么,是不是好皇帝暫且不說,卻絕逼是個好哥們。
只要你跟他私人關系好,他啥事兒都能慣著你。
殺,他是肯定不能殺這郭淮的,畢竟這事兒他責任也不大,至多也就是給他一擼到底,而憑這郭淮的背景,用不了幾年就一定會重新啟用,而且大概率還會是刺史或者太守。
所以這郭淮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這個時候擼了郭淮,他曹真用誰去啊?
再說他干得也不怎么樣,若是糧道當真順暢,他也就不會再這個時候特意趕來陳倉坐鎮了。
心里雖然都恨不得踹他了,面上卻是也還是只能露出一副輕松的笑容,反其道而行之,親自將其扶了起來。
“所謂知恥而后勇,伯濟此敗,非是伯濟不濟,實是蜀軍太狡猾,太無恥啊,正因如此,吾等更是應該愈挫愈勇才是啊,吾,又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自斬大將呢?”
說著,曹真還將他給拉回到了座位上。
“莫說是此次伯濟你的先鋒糧草不濟,實不相瞞,就連后方糧草也是同樣供應不暢,哎~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莫我肯顧?。 ?
郭淮自然知道曹真不會真處理他,可見狀,他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
當初,這嘴怎么就這么賤,全國那么多的好地方不去,偏偏來了這雍州,當了這狗屁的雍州刺史了呢?
聽說朝中所有去了揚州,負責抵御孫權的官員,那戰功都是蹭蹭的長,食邑kuku的加啊。
哎~
好羨慕啊。
當初以為劉備死后這蜀漢就是軟柿子,特意來此立功勞,哪知這柿子啊,看上去軟,可你真去捏的時候才發現,這里頭全特么是刺啊。
既然走不了,郭淮自然也要說自己的建議,道:“都督,如今的武都郡,我大魏政令,已經連各縣二十里外都出不了了,甚至可以說,此地名義上雖然還是我大魏國土,幾個縣城也確實都是我大魏縣城,但出了縣城,鄉野之間已盡是蜀地啊!”
曹真點頭道:“我聽說了,哼,據說是昔日的氐王楊千萬重新出山,又一次的站出來統領諸氐,媽的,這廝居然還特娘的活著,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郭淮道:“氐人反復無常,往年畏吾大魏威勢,雖心中或許向蜀,但卻也不敢公然反叛,今年,也不知是怎么的了,下臣以為,武都不平,不足以伐蜀。”
“所以臣建言,是不是將伐蜀之事先放一放,先伐武都呢?以我大軍威勢,不妨深入群山,掃蕩群蠻,也效仿先帝一般,見之殺之,雞犬不留,打得他們痛,打得他們服,哪怕將武都殺空,也在所不惜。”
曹真聞言,卻是又又又又,又一次地嘆了口氣。
打了這么多年仗,加一塊也沒今年嘆息的次數這么多國。
“不行啊,我收到消息,陛下已經整備完畢,盡起洛陽、許下、鄴下共同伐蜀,兵力足有十余萬,號二十萬,已經開拔了,陛下,是來伐蜀的。”
郭淮聞言很是激動:“難道武都郡,現在還不是蜀么?”
聞言,曹真又搖頭道:“之前伐吳大敗,已經讓陛下顏面盡失,子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回洛陽后就因此被氣得病了,一度連床都下不來。”
“如今他浩浩蕩蕩來伐蜀,本就頗有要挽回顏面的意思,如此大的聲勢,僅中原征調兵馬就達十余萬,再加上咱們雍州兵馬,這是真的僅二十萬大軍啊?!?
“二十萬大軍,伐蜀,還是個說法,若是蜀沒去伐,而是改成了進山去跟氐族玩捉迷藏,你讓子恒的臉面往哪擱?他怕不是非得氣出點病來不可?!?
“再者真要是大軍進山,那打得就是爛仗了,蜀漢也不會做事,也會派兵進來跟我們打爛仗,這仗打了,什么時候能打完還真不好說,二十萬出征在外,必得是要雷霆一擊才行的?!?
郭淮心里想說,你讓陛下把軍隊解散,或是帶著往東,打東吳去不就行了?
武都郡到處都是山,真要徹底清繳白馬氐,那肯定是要進行一場長期戰爭的。
那就先別伐蜀了唄。
當然了,這話他也就是想想,那是萬萬不敢說的。
萬一這次陛下親征伐蜀失敗,那可咋整啊,有時候太有先見之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了解曹丕。
這貨骨子里就是個性情中人。
不過跟曹真他還是可以說說的,道:“陛下的中軍都快要來了,咱們的前軍卻還沒打出去,到時候陛下若是怪罪,下官倒是愿意一力承擔,可是這武都不平,這二十萬大軍的糧草,都尚未集齊,到時候可怎么辦啊?!?
說著,這郭淮還一攤手:“下官實在是沒有主意了,不知都督您有什么高見?”
“這……”
見郭淮真的啥都不說,一副寧可裝死的模樣,曹真也只好硬著頭皮說了。
“氐人,蠻夷也,自古以來對付蠻夷,要么使其畏我國威,不敢放肆,要么使其感吾恩德,使其不愿與我為敵。”
“如今,這白馬氐已是分明不惜與我大魏一戰,已不畏我國威,又不能打,那能做的,就只有仁德二字了,兩個字:賄氐?!?
郭淮聞言,在心中冷笑,嘴上卻道:“都督真乃妙策也,然而說得容易,氐人與蜀漢多年來通商友好,也一直都在賄氐,如今事到臨頭,咱們如何去賄呢?”
曹真道:“彼輩蠻夷,哪知恩義,所圖不過錢財,都是些見利忘義之輩,吾意,竭雍州之力,無論錢、糧、布,以及碗、鍋、杯碟、甚至鐵器、耕牛,他們要什么,我們就給什么?!?
郭淮:“他們要是收了東西卻反悔怎么辦?”
“那就一直給,只要他們能做到不劫糧道,哪個部落能保證一段路途的安寧,運一次糧,這東西我就給一次。”
“他們現在不是有面粉吃了么?關中地帶,尚有大量未耕種的旱田,可以種小麥,只要武都的氐人愿意遷移,既分給他們關中的良田,無條件送耕牛,還要為其修建房屋,水利?!?
“除此之外,答應他們每個月,允許他們在陳倉開市進行大規模的商貿?!?
說完,揉了揉眉心道:“總之,我還真不信了,這武都郡,甚至漢中郡所有的白馬氐,都對那蜀國如此的忠心耿耿,我要讓他們內斗!”
郭淮想了想,問道:“計倒是好計,然而都督,如此賄氐,咱們……也得有這些東西啊,杯碗瓢盆也就罷了,這耕?!瓘暮味鴣恚俊?
曹真嘆息道:“從民間征借吧,伯濟,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苦一苦雍州的百姓了,罵名,我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