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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籌碼

四人走進一家火鍋店。店面不大,看店里的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開業(yè)不久,墻面潔白干凈,桌椅嶄新整齊。還未確定坐在哪里,方一凡搶先一步,走到臨窗的桌子前,拉開里面的椅子,招呼著:“盈盈,過來坐。”

張佳盈自然是滿心歡喜,很靈巧地從方一凡面前經(jīng)過,坐在被拉開的椅子上。大概愛就是如此,即使一個小小的體貼入微,便讓對方心滿意足。方一凡在張佳盈經(jīng)過時,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直到張佳盈坐下來,方一凡趁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只手再也沒有離開張佳盈的身體。

蕭志陽很識趣地站在一邊讓道,我側(cè)身走過,坐在張佳盈對面。

服務(wù)員拿來菜單,方一凡接過,順手放在我面前:“小七,點菜,喜歡吃什么隨便點!”我把菜單推給張佳盈:“盈盈看吧,她知道我喜歡吃什么。”

“是的呀,我和小七的喜好一模一樣!我來點。”張佳盈此刻是開心的,剛才來的路上和我的談話已經(jīng)拋到九霄云外。再說我倆一起吃飯,我總是先滿足她。

方一凡腦袋也湊了過去,和張佳盈的身體之間緊緊相貼,毫無距離。張佳盈很自然地接受了這一切,并沒有排斥方一凡靠近她。我頓時明白,他倆的關(guān)系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小七,你在哪個學校上學?”蕭志陽顯然是沒話找話。

“我已經(jīng)上班了。”看著眼前的茶杯,我并未迎著蕭志陽的目光。

“什么?上班了?聽張佳盈說你曾經(jīng)是學霸,全校第一,年年是你!怎么沒有上大學呢?”蕭志陽有這樣的疑惑,我知道是張佳盈的說辭,她只選擇光鮮亮麗的信息去傳播,那些傷心的事情,她只字不提。

“因為要嫁人,所以沒考大學。”我很淡定地說,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蕭志陽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我知道他吃驚的程度不是裝出來的。方一凡也抬起頭,坐正了身體,看著我:“不可能吧,這么著急嫁人嗎?學霸放棄考大學!怎么可能?!”

“小七,干嘛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張佳盈放下手中的菜單,一瞬間沒有點菜的興致。

“沒什么不開心,我現(xiàn)在挺好!”這是我的心里話,人要向前看,往前走,總不能活在過去,我已經(jīng)接受現(xiàn)實,我的前程、我的愛情都隨著家人安排的婚姻而失去,而我更不能活在過去。

“哎呀,本來想撮合你和蕭志陽,看來蕭志陽沒有這個艷福了!”方一凡說完看著蕭志陽,眼神意味深長,也充滿了失望。

張佳盈瞪大眼睛,看著我,眼里寫滿了大大的驚訝,我說的話得到證實了。我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質(zhì)問方一凡。人與人之間本來如此,每個人的思想和立場不一樣,雖然他倆彼此相愛,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張佳盈覺得方一凡促使蕭志陽打我注意,是欺負我,而方一凡想撮合蕭志陽與我,是給兄弟幫忙。

身為人妻,雖然是逼迫著嫁人,但依然改變不了我身為人妻的事實。所以處理這種事情,亮出自己的身份,別人會知難而退。何況,在我的人生字典里,那個曾經(jīng)重要的男人還壓在心底,別的男人不重要。正因為如此,站在事情之外,我才能看得清楚。

吃火鍋的時候,氣氛沒有開始那么融洽。特別是蕭志陽,只是蒙頭吃飯,再也沒有開始時的小心翼翼。張佳盈和方一凡坐在對面,也沒有剛來時的黏糊勁。只是方一凡一直在給張佳盈涮菜,遞紙巾,甚至會幫她擦嘴角的紅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張佳盈。

張佳盈習慣這樣的照顧,如果沒有方一凡,那也是我心甘情愿地照顧著她。我仿佛在一瞬間明白了張佳盈為什么會愛上方一凡,因為方一凡愛她的方式是適合她的,是她一直習慣且享受的。

吃完飯,我要求和張佳盈單調(diào)談?wù)劊谑鞘捴娟柪揭环蚕茸吡耍揭环部雌饋順O不情愿。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我并未著急開口。

“小七,你覺得方一凡咋樣呢?”張佳盈拽著我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倆發(fā)展到哪一步了?”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想證明我的猜測。

“嗯…嗯…就是牽手、擁抱、接吻…”張佳盈吞吞吐吐地說著。

“還有下一步嗎?”我追問著。

“沒有!沒有!”張佳盈急忙說。

“我想你也沒有這個膽,只是方一凡一定有這個膽。”

“小七,我沒有答應(yīng)他!我也害怕……”

“盈盈,答應(yīng)我,不管你如何愛他,不要在結(jié)婚前和他在一起,神圣的時刻保留在新婚之夜,如果他愛你,他會尊重你。”我看著張佳盈的眼睛,鄭重其事地給她說:“我沒有辦法阻止你們戀愛,但是這一點你必須答應(yīng)我,否則咱倆朋友都做不成,這是咱倆之間的約定。”

“小七,我答應(yīng)你。再說我自己也不敢,我媽要知道了非打斷我的腿!”張佳盈認真地說著:“還有,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有多重要!如果用失去你做籌碼,那我更不敢了。”

我知道張佳盈能說到做到,畢竟她和我都來自保守的小縣城。看著張佳盈走進校門口,我轉(zhuǎn)身離開。

愛情來了,誰也擋不住。雖然我看不慣方一凡的油腔滑調(diào),但正是這一點,是吸引張佳盈的地方。張佳盈從小到大是乖乖女,如溫室里的花,被家人保護得太好。而方一凡在張佳盈眼里是與眾不同的存在。如果余晨光見到方一凡,一定是和我同樣的感覺,方一凡不適合張佳盈。

突然間想到余晨光,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攥著,抽搐著,疼著。想起西京城的夜晚,余晨光牽著我的手,走在樹影婆娑的夜色下,突然間站在我面前,長久地凝視,繼而用他的唇覆蓋上我的唇。

這溫柔的一觸,時間仿佛凝滯,世界仿佛在我眼前消失,我如一只迷失的鴻雁,在高空中旋轉(zhuǎn)著,旋轉(zhuǎn)著,直到余晨光擁我入懷,我仿佛著陸在余晨光的懷抱,被溫暖包圍,被愛意環(huán)繞。余晨光在我耳邊輕聲呢喃:小七,我愛你…我愛你,小七…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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