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鈴還須系鈴
- 盜墓:恨天覺醒,從歸墟開始復國
- 圖窮匕見了
- 2110字
- 2024-01-28 13:55:40
“一上有零。”
“零即為虛為無,而無又是有。”
“一下又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之后才是八卦……”
“而當今世面流傳的八卦,其算力不過又是先天伏羲十六卦的一半。”
“能夠推演天理,卻不周全。”
“便不存在絕對的吉兇,是不能一概論之的。”
“何況師傅你,只得了這磅礴浩海的一支。”
“也就是您看家吃飯的算命本事。”
“其中還要摻雜寫真真假假,望聞問切這類蒙人的本事。”
“自然留意不到我是如何解卦于無形的……”
話到此處,陳鈺樓厲聲打斷!
“小子不可胡言!”
“此事事關重大,關系到一行人的身家性命!”
陳鈺樓這么說,其實還是把話說輕了。
他擔憂的除了這群人的身家性命,還有摸金一脈的興衰。
當今世界,倒斗三大世家。
摸金,搬山,卸嶺。
搬山一脈,走了老洋人,沒了花玲。
即便一身通天本領的鷓鴣哨,最終也是客死異國他鄉。
雖然得了這么一個還不算忘本的外孫女,可也帶上了摸金符。
認真說來,搬山一脈半絕不絕。
至于卸嶺群盜,這一脈可以說是盡數毀在他手。
他已經為年輕時的輕狂傲慢,付出了盜墓界三分之一的代價。
如今眼看摸金一脈,似有中興之勢。
可他們個個都是旱鴨子,對海上之事一竅不通。
去的又是從來有去無回的珊瑚螺旋。
他是真怕這最后一脈,也當著他的面就此斷絕。
如果此事發生,他真不知道自己死后,究竟該如何面對那些辛苦經營,將這行當傳承了幾千年的業界前輩。
想想都怕,根本不敢死。
他雖然知道古參說的一點不差。
他是瞎了雙眼,古籍文獻都看不了。
想要窮通全卦奧義,根本不可能。
但他“察言觀色”,只靠耳聽本事卻是日益精進,從不落下。
他什么時候解卦了??
“你如無解,不可輕言!”
陳鈺樓言辭從未有過的嚴肅,顯然是把古參剛剛話全部當成了戲言。
古參笑笑,知道這是老頭“舊傷復發”,心魔難除的病又犯了。
“師傅您真是被愧疚的念頭封了心了。”
“我來點您一下,您便懂了。”
噢?
陳鈺樓聞言一震,將信將疑。
“小甜角,過來!”
“讓你爹稀罕稀罕!”
甜角是多鈴養的一只奶白色錦貌寵物小鼠。
只一夜的功夫,它就跟古參混熟了。
老鼠這種生物,生物鏈的位置極低。
天生沒有安全感,一旦遇到強者庇佑,便是寸步不離。
這小東西天生便有慧根,見到古參回來,就知道這個家真正的主人不是多鈴,也不是阮黑。
而是古參!
聽到古參叫它,小東西搖著脖子上的鈴鐺,叮叮當當一路飛奔下樓。
直接撲進古參懷里,前所未有的乖順。
這一幕要是讓多鈴見了,肯定氣不打一處來。
畢竟她養了它這么久,從不見這小東西如此聽人話。
在古參面前,甚至可以用諂媚來形容!
要是成了精,備不住就是那會偷燈油的賊坯子!
在此之后,古參只是逗著懷里的小老鼠,再不說話。
陳瞎子側耳聽著。
就這?
這就完了?
說好的點撥呢?
在他的腦海世界,畫面里除了那小老鼠胸口一直搖晃的鈴鐺,再無其他任何變化。
難道古參所謂的點撥,就是這個鈴鐺?
鈴鐺……
鈴……
轟!!!
陳鈺樓腦中瞬間卷起驚濤駭浪!
陰陽五行,金木水火土!
相互作用,相互制約,共同構成宇宙萬物的基礎本質。
離卦為火,遇水轉兇,這本就是天道律法所至。
可天道還有一種說法,是為“解鈴還需系鈴”!
胡巴一此行屬火命,若在內陸行事,必定萬事大吉。
可到了南海,便是遇水轉兇。
若是遇水再遇水,便是解鈴還需系鈴!
逢兇化吉!
這卦不就解了么?
可……這另外一個水屬性卻在哪里?
陳鈺樓冥思苦想,最后那雙戴著小圓圈墨鏡的雙眼,緩緩落在古參身上。
他!
古參!
自幼水性過人,一身流線筋肉!
八歲覺醒了恨天血脈,目生魚眼,水下視物!
九歲時背開龍脊,逐浪排空,如履平地!
十歲貪玩誤闖珊瑚螺旋,背現套漂亮紋繡!
透海大陣!
從此鯨鯢不近,鮫鯊不侵!
潛海沉淵,來去自由!
眼前這位,不正是水屬性拉滿,能解上上離火之卦的天命之人么!!!
想到此處,陳鈺樓豁然開朗。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古參把那銅錢扔進茶壺了。
原來他不是為了增加難度,考驗他的聽覺本事。
而是用此舉告訴他,想破除此厄,仍需入水!
是入水!
是解鈴還需系鈴!
而不是聽卦!
都是他一心要跟古參比個高下,才沒有留意到此節!
他也終于明白,古參為什么跟他講什么恨天古國,什么先天疍人,“疍”與“蛋”之間的差別……
原來一切都是為了此刻!
好好好……
草蛇灰線,浮延千里。
既然古參肯為此大費周章,說明他早知道自己來意。
也是準備出手搭救了。
好好好……
陳鈺樓突然雙腿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一雙濁眼微微濕潤。
仿佛胸口瞬間放下了千斤重擔。
仰頭朝天,一聲長嘆。
“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鷓鴣哨啊鷓鴣哨……”
“想不到當年老夫無意收的一個徒弟,竟然還了我對你的全部虧欠。”
“當年若不是我利用了你的信仰,騙你說那瓶山古墓有雮塵珠。”
“你斷然不肯與卸嶺群盜一同下墓。”
“那么老洋人就不會被六翅蜈蚣穿膛而死。”
“我也不會感染尸毒,一刀捅了花玲。”
“而以你的為人,又無法殺了我替她報仇。”
“你那怒火濤天,又隱忍克制的眼神,我陳鈺樓此生難忘。”
“到如今,我能在你外孫女身上還了。”
“鷓鴣哨!”
“幾十年了!”
“我陳鈺樓從今往后,不欠你的了!”
“雪莉楊啊雪莉楊……”
“你果然是好命……”
語罷,怒晴湘西的幕幕往事從陳玉腦海中閃過。
他終于能對鷓鴣哨有個交代。
積壓胸中幾十年的郁結,也終于是了了。
眼睛也由濕潤轉為老淚縱橫。
然后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慢慢轉向古參。
“你……”
“不會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