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蠢才手表,剛剛直接吸了他的9枚銀幣,整整9枚!
這可是他平時要攢兩個月的數目,韓修心在滴血,雙手捶地,但轉念一想,要是手表不出手,剛剛他已經把自己揚了!
韓修趕緊爬起身,抓住裝萊蔓的塑料袋,一步跨入已經展開完畢的光門中。
白光在他身上掃過,剛剛噬靈鳥滴下的血肉被清除干凈,除了靈魂,無法把任何死亡世界的實體帶離。
一陣頭暈目眩的傳送,韓修發現身處熟悉的照相館,終于松掉心里繃著的弦,有些后怕,剛剛是他重生后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
韓修看看手表,心中慶幸,雖然它吃掉了自己9枚銀幣,但要是死在那群靠臉就能把人丑死的鳥手上,也太憋屈了。
回到現實世界后,萊蔓也激動起來,看向窗外,靈魂在袋子里上下亂晃,語無倫次道:“謝謝我!不,謝謝您,謝謝!”
“沒事,我也是拿錢辦事!”韓修也很激動,馬上就能拿尾款了,冒如此大的險,就為那些銀幣!
他拿出手機,給希斯的手下發了個消息:成功了,來取貨。
與此同時,在幾個街區外的街角咖啡店,已經被包場,大衣男子站在門外,靠窗的位置上,老趙與希斯·尤金相對而坐。
希斯望著窗外,手指輕敲桌面,雖神態自然,但心里卻無法平靜,已經快傍晚了,擺渡人那里還沒來消息,恐怕兇多吉少,自己的女兒果然真的回不來了嗎?
他的妻子很早就去世,留下女兒相依為命,不久前萊蔓卻被仇敵陷害,他報了仇,但女兒卻回不來了。
老趙盯著希斯,沉聲開口:“希斯會長,你那邊的擺渡人如何死的,我可以不追究,我只想知道,昨天你去那照相館,是為了什么。”
希斯皺眉,不耐煩道:“這件事與你無關,康斯坦的死也與我無關,你想查便去查,不要煩我了。”
他心神不寧,這個巡視員卻死纏爛打,要不是忌憚中古商會這個龐然大物,他早就把這煩人的蒼蠅拍死了。
老趙不依不饒:“你不遠萬里來到花夏,肯定是盤算著什么,那個照相館的人,你碰不得,我勸你放棄自己的鬼打算...”
“夠了!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希斯眼中冒出紅光,整個人有漲大的趨勢,一巴掌拍碎桌子,惡狠狠地盯著老趙,如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希斯已經默認事情失敗了,此時萬念俱灰。
他真的成了失孤老頭,想到這里,希斯情緒失控了。
“你敢在花夏跟我動手?”老趙眼睛瞇起,手心閃出灰光,隨時準備出擊。
對方是西方成名多年的高人,都說希斯·尤金老謀深算,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天這么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老板!”這時,大衣男破門而入,激動的結巴起來,“成成...成功了!”
老希斯閃出殘影,一步躍過老趙,跳起來揪住手下的衣領:“你說什么?沃爾夫岡,你再說一遍!”
“擺擺渡人說,成!功!了!”
話音沒落,希斯已經奪門而出,老趙和沃爾夫岡對視一眼,也跟著跑了出去。
“砰砰砰!”敲門聲傳來,到了門口,老希斯還是強裝出一絲鎮靜,聲音顫抖。
他禮貌道:“韓...韓先生,我來了!”
門被打開,希斯閃身進入,一眼就看到了韓修手中的袋子,那袋子里的靈魂,正是朝思暮想的女兒。
“爸爸!”萊蔓的靈魂閃爍。
“噗通!”老希斯跌坐在地,說不出話來,老淚縱橫,再也沒有上位者的沉穩,此時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雖然,他最初來找韓修的時候看起來從容不迫,但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有多慌。
死亡世界兇險無比,自己女兒作為異族,所處的世界定是極端中的極端,連經驗豐富的康斯坦都因此而死,老實說,他沒對韓修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幾乎已經接受了失孤的事實,只是想趁著最后的窗口碰碰運氣。
沒想到,韓修帶給他莫大的驚喜,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這意外的幸福,希斯一時間承受不住。
老趙和沃爾夫岡也追了進來,看到坐在地上哭的希斯,老趙一臉震驚,盯著韓修:“你剛剛...炸他了?”
沃爾夫岡倒是看清了韓修手里的萊蔓,也眼眶一紅。
韓修沒理老趙,把袋子交給更鎮定一些的沃爾夫岡,鄭重道:“幸不辱命。”
希斯哭夠了,跳起來,接過萊蔓,目光滿是慈祥:“馬上帶你回家!”
說完,拉著手下一起,狠狠的朝韓修鞠了一躬,久久不肯起身。
“快起來吧,拿錢辦事,不必行此大禮。”韓修被這場面弄的很不自在,側身一步讓開。
這個達肯協會的會長,現在全然沒有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從容不迫、云淡風輕的氣質。
希斯抬起頭,顫抖道:“大恩不言謝,我老希斯這條命以后就是你的。”
沃爾夫岡想了一下,沒想出詞來,甕聲道:“俺也一樣!”
韓修失笑搖頭:“不必不必,這是生意。”
“不!”希斯恢復了沉穩的樣子,仿佛剛剛喜極而泣的不是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沉甸甸袋子,在韓修貪婪的目光中,放到桌子上,“這是生意,也絕不只是生意!”
韓修目光根本離不開那袋銀幣,機械式回復道:“快回吧!把靈魂送回去,正事要緊。”
老希斯也意識到了,他要趕回自己家中,那里封存著女兒的肉身,遲則生變。
二人又是一鞠躬,趕緊離開了,萊蔓看向韓修:“先生,等我復活來找您!”
韓修揮手告別,趕緊打開錢袋,粗略一數,里面足足有三十多枚銀幣,這個數量,正常的自己要攢一年,西方的擺渡人怎么這么富裕,不是要按時上交的嗎?
想了想西方的治安和死亡率,韓修就了然,畢竟那邊是自由的國度嘛,槍支自由。
老趙目瞪口呆看完了這一切,他本來還想幫韓修掃清障礙,看看老希斯到底在圖謀什么,怎曾想一轉眼,畫風突變。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啊?”老趙不自信了。
韓修把銀幣都收起來,輕描淡寫道:“哦,他委托我去把女兒的靈魂帶回來。”
“你剛去了死亡世界?”
“嗯。”
“你一個連傳承都沒有的擺渡人,怎么敢的?而且,還毫發無損的回來了?”
“不然呢?”
老趙張著大嘴,手指著韓修,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說韓修有一手把魂晶當手雷的能力,但死亡世界的危機,對于老手擺渡人都是九死一生,康斯坦就是例子,關鍵是,韓修沒有傳承,怎么會知道如何把魂帶回來??
“行吧,我找個地方靜靜。”老趙搖著頭,失魂落魄地走了,他的認知遭受了巨大的沖擊。
這個師父交代自己要保護的人,一見面就把自己炸吐了血,轉眼又從死亡世界帶回了靈魂,收獲了達肯協會的友誼,還是自學成才的,這種人,需要保護?
韓修坐在搖椅上,晃來晃去,心滿意足,這趟雖然過程驚險,但收獲良多,而且,自己現在不僅只有一張底牌了。
他看向手中的小蠢才手表,自言自語道:“你到底是什么?”
敲門聲再次響起,很輕柔。
韓修皺眉,這又是誰?這幾天自己店里的敲門聲,實在是過于密集了,讓他很不舒服。
他還是喜歡不需要敲門的客人。
打開門,夕陽下,站著一個過于高挑的少女。
她素面朝天,明眸皓齒,長發隨風飄起,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白色T恤,卡其色寬松短褲。
大白腿修長筆直,腿身比驚人,穿著黑色夾趾拖鞋,腳在陽光下白的刺眼,指甲涂成俏皮的粉色。
明明是那么簡單休閑的打扮,卻讓人根本挪不開目光,路人紛紛行注目禮。
她緊張問道:“請問...這里可以拍證件照嗎?”
韓修心中的不快一掃而空,嗯,這樣的客人,請多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