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竿?”
韓修對那商店的奇異有些心理準備,但看到這個道具時,依然第一時間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不會是個皮包公司吧?
看向罐子了少掉的銀幣,他搖了搖頭,不行,這個動西一定是有用的,10枚銀幣啊!
他把魚竿小心的擺到架子上,和希斯留下的照片放在一起,將椅子歸位,正欲離開。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韓修皺起了眉,他的客人都是不走門的,這是這扇門兩年來,第一次被敲響。
他搖了搖頭,今晚來的第三波人了,這個幣班看來是下不了了。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發(fā)型毛毛躁躁,臉上不修邊幅,但是身上卻是一套黑色中山裝,干凈整潔,給人的感覺很割裂。
“你好,找誰?照相館打烊了。”韓修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男子笑道:“我不是來拍照的,你那個相機,我可不敢用。”
韓修眉毛一挑:“同行?”
“算是吧,不請我進去嗎?”
韓修雖不太情愿,但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閃開身子,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嚯,你也釣魚嗎?”男子環(huán)視了一周,自來熟的聊起天來,“我現(xiàn)在除了魚什么都釣的上來!”
韓修沒接話,坐在自己的躺椅上,開門見山:“請坐,有什么事嗎?”
“客道話都不聊聊嗎?”那人還是笑著,看了一眼相機前的小凳子,想了想沒敢坐。
“叫我老趙就好。”他拿出證件,向韓修出示,“巡視組的。”
韓修借著燈光,勉強能看清,那是一個類似警徽的東西,上面繪制的圖案,和銀幣上一樣。
巡視組是什么,不叫擺渡人嗎?擺渡人這個信息,還是某個“道上”的客人告訴韓修的,但是這巡視組,完全沒聽說過。
老趙又笑起來:“其實我不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是跟著希斯·尤金來的,調(diào)查一位擺渡人的死亡事件,沒想到老希斯帶我找到了另一位擺渡人。”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帶著笑意著盯著韓修,手指向架子上那一罐子銀幣。
“一位沒有登記在冊的擺渡人,或者說,兩年沒有上交過魂晶的......黑戶!”
他依然笑著,語氣自然,收汁輕輕敲著桌子。
但韓修坐在那里,卻瞬間感覺刺骨冰寒,頭皮發(fā)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讓韓修心率爆炸,那手指不規(guī)則敲擊桌面的聲音,在韓修耳里卻如催命的音符。
他透露點信息讓韓修毫無準備,只能猜測,這人是敵非友!
“我來的時候就直接到了這里,沒有人讓我登記。”韓修臉上保持鎮(zhèn)靜,手摸向兜里的銀幣。
心里卻開始焦急思考對策,看來擺渡人估計只是個打工仔,銀幣也就是那人所謂的“魂晶”是要上交的!如果今天不是自己進了那個商店大門,韓修沒準可能就真的上交了。
但現(xiàn)在,銀幣自己關(guān)乎回家的路,絕不能交出去一枚,誰要搶,那就跟他拼了!
“原來是這樣。”老趙指指門外,“那方便跟我回總部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下嗎?”
韓修面不改色,心底已經(jīng)做好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這巡視組不知道干嘛的,但顯然是暴力組織,他渾身肌肉緊繃起來,催動起銀幣的力量,搖搖頭:“不方便。”
波動傳來,見韓修一言不合就要開打,老趙也調(diào)動起氣息,雙手伏案,壓低身形,沉聲道:“清楚反抗巡視組的代價嗎,嗯?”
他不知道,那些銀幣現(xiàn)在是韓修的命根子,恨不得睡覺都得抱著喊一句:“My precious!”
韓修盯著對方,沒再說話,精神高度緊繃,隨時準備出手,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就沒有必要再暴露自己的信息差,在這個世界上,他可以說是舉目無親,謹慎是他為人處事的原則,少說,少錯。
老趙突然伸出左手,韓修反應迅速,一個激靈,把手里已經(jīng)激活的銀幣扔了過去,同時側(cè)身向架子沖去,他從沒搏斗過,不清楚這銀幣的威力,隨時準備補刀。
老趙大驚失色,后撤一大步,雙手擋在胸前,手臂上形成淡淡的藍色光膜。
他無奈喊道:“你這年輕人怎么不講武德?我就是想拿包煙啊!”
“嗡!”銀幣砸在老趙手臂上,瞬間爆開,化作一個球狀的波動空間,然后迅速向內(nèi)坍縮!
老趙的防護完全失效,身體被吸入扭曲,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里,甩干幾圈之后,丟在了地上。
詭異的是,爆炸附近的桌椅架子,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室內(nèi)陳設破舊但堅韌。
“咳咳...”老趙吐出一口鮮血,頭暈目眩,沒有反擊,而是抬頭震驚道,“你剛才用的那是什么鬼力量?”
韓修不回答,陰沉著臉站在架子旁邊,端起了滿是銀幣的罐子,隨時準備補刀,臉上都是心疼。
他心疼銀幣!這是他第一回使用銀幣的力量,沒想到只是讓這巡視組的吐血而已,看來今天得多砸?guī)酌恫判校n修一臉肉疼,從罐子里又摸出一枚。
“停停停!”老趙忍著傷起身,雙手舉起,行法國軍禮,他面色真誠,“我沒有惡意,不然一開始就動手了,我直說吧,這個屋子,其實是我?guī)煾傅模 ?
“你師父?”見老趙一直沒有動用力量反擊,韓修放下銀幣,狐疑得看著他,“是那個把鑰匙給我的老頭?”
老趙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他把嘴角的血擦干凈,指著搖椅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你先坐!坐,把那玩意放下!”
韓修暫時停止催動,但還是拿著罐子,捏緊一枚,坐回搖椅上,一直盯著對方的動作。
老趙這時也顧不得忌諱了,把小椅子拉過來坐下,苦笑道:“誰教你這么打架的?這魂晶竟然能這么用?”
“你能動用魂晶的力量!你知不知道這事要是傳出去,得造成多大的旋渦?”
韓修搖頭,他一接觸到銀幣的時候,就感覺到可以引動其中力量,難道不是這么用的嗎?
“魂晶是中古商會的壟斷資源!”老趙面色激動,說話有些哆嗦,“魂晶是給界域盾構(gòu)機當燃料,開通界域通道的,除了它,沒有人可以催動魂晶!”
“天殺的,剛剛我親眼所見,竟然有人輕描淡寫得激活了魂晶的力量,還當手雷一樣扔到了我臉上!”
老趙語無倫次,顫巍巍地從兜里抓出一盒香煙,拿出一根叼在嘴里,掏出火機,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震驚,手抖一直沒點著火。
中古商會?和剛剛那個中古至尊商店是不是一回事?
“咳,本照相館禁止吸煙。”韓修開口了,他不喜歡吸別人的二手煙。
老趙環(huán)顧四周,疑惑道:“沒看到有禁煙的提示牌啊?”
“剛決定的,一會就掛上。”
老趙一愣,看了看韓修手里的銀幣,還是把煙放下了,恨恨道:“你小子夠狠。”
他一指天花板:“這間屋子,其實是我?guī)煾傅模@里以前,就是個普通的照相館,他老人家離開前,告誡我要看護好,等待接班人出現(xiàn),然后護他周全。”
他撒謊了,其實老頭子說的是“誓死追隨”。
“因為我常年出任務,所以平時有師父留下的地縛靈看店,沒想到,回來時,店里已經(jīng)有主人了。”老趙看著韓修,沉聲道。
韓修消化著這些信息,所以之前那個老頭是看店的,難道這個接班人說的是自己?
“所以你師父是?”韓修主動問道。
老趙目露崇拜:“他老人家,是個傳說!救過我的狗命,我感激涕零,愿拜為義父,他老人家看不上我,要我?guī)兔粗辏液衲樒ぃ八宦晭煾浮!?
“你還沒說他是誰。”韓修嘴角一抽,這人姓趙真是屈才了。
老趙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光芒萬丈,只匆匆見過兩面,第一面救命,第二面托我辦事。”
說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韓修怪異目光的注視下,老趙撅起屁股,趴在地上開始數(shù)地磚,半晌終于找到一塊,用力咳出一口剛剛沒吐完的血,抹在那塊地磚上。
幽光一閃,老趙從地磚內(nèi)部,拿出一個白色的盒子,放到桌面。
“師父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你應該能打開的吧?”
他滿臉期待,好奇心使然,這個神秘材質(zhì)的盒子他嘗試過,打不開。
見老趙對這屋子那么熟悉,還藏了東西,韓修已經(jīng)信了他大半,只是這個盒子怎么那么眼熟?
這不和剛剛裝魚竿的那個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