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中計了!
- 人家求星君賜福,你玩科技降神?
- 敘事行者
- 4208字
- 2024-03-18 20:30:00
“二鏢頭,這么晚了,現(xiàn)在趕路不合適吧?”
“讓你去知會他們一聲,沒說讓你今天晚上就帶他們回來。”
聽到龐成的話,袁文石將眼睛一瞪。
“讓你去就去,在這里廢什么話。”
跟著嘴里碎碎念的龐成,衛(wèi)滄和聶紜一起出去了。
不過衛(wèi)滄耳尖,似乎聽見袁文石在小聲抱怨著龐成只會瞎用力,壓根不會處理傷口。
好,現(xiàn)在我知道誰摻雜的私人恩怨最大了。
“沒想到你竟然同意了,不怕有人趁著咱們兩個不在,把押送的銀子偷了么?”
聽見聶紜的問題,衛(wèi)滄眉頭一挑,反問道。
“偷銀子,誰會過來偷銀子?”
“比如上次那個監(jiān)視咱們的家伙,咱們不僅沒有抓住他,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說他啊,咱們不是已經(jīng)見過他了么,而且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嗎?”
“誰?咱們還見過他?”
衛(wèi)滄的回答讓聶紜一怔,回憶了片刻,才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跑得飛快的家伙吧?”
“對啊,可不就是他?”
衛(wèi)滄笑著點點頭。
“你當(dāng)時不在場,在酒樓里的時候,可是他先認出我來了,而且認出來之后轉(zhuǎn)身就跑,”
“你說,什么人符合這種既認識我,又確定自己被認出來之后,我一定會動手的條件呢?”
原先衛(wèi)滄還納悶,為什么今天算了一天卦,這人不來監(jiān)視他了。
后來將今天的事情串起來想了一遍,這才明白過味兒來。
敢情是自己的問題,自己跑到人家同伙眼前了。
有說書人這個更加有經(jīng)驗的同伙幫忙,他自然不用過來監(jiān)視了。
加上當(dāng)時有太多人關(guān)注他,所以衛(wèi)滄的感知也被干擾了,壓根沒有注意到說書人的視線。
雖然這種充滿惡意的視線很像他一個新手的狀態(tài),但是衛(wèi)滄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就是這個家伙在監(jiān)視自己。
不過他可以肯定,監(jiān)視自己的人絕對和這個家伙脫不了干系。
但是哪怕不是這個家伙,刨除死掉的黑袍人和說書人,那也是藏在暗中的第四個邪教徒。
“所以你答應(yīng)下來,其實是想避開這個家伙的視線?”
“并不全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現(xiàn)在他們不出招,那就該我出招了。”
衛(wèi)滄搖了搖頭,接著補充道。
“這次去紅廟村,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跟著來,來了的話,那就既來之,休走之。”
“如果不來呢?”
“不來就不來唄,要么說明他實力不濟膽小如鼠,咱們接下來的行動就可以大膽一點;要么說明這次蛻皮給他造成的損失很大,他已經(jīng)沒有第二張臉可以肆無忌憚地出來浪了,都是好事。”
“那你的卦不算了?”
“干活的時候被人這么盯著,你覺得很舒服么?”
“倒也是。”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天明,衛(wèi)滄和聶紜騎著馬,慢悠悠地朝著紅廟村走去。
倒不是他倆不著急,人都死了,而且是死在超凡力量的手中,那么早去和晚去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
畢竟按照基層的效率,這個案子報上來的時間,就已經(jīng)夠把現(xiàn)場遺留的靈炁痕跡消磨的一干二凈。
加上這段時間沒有什么風(fēng)雨,周圍的人聽見這個村子死了一大批人,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會去那里找了刺激。
人為和自然的力量沒有消除物理上遺留的線索,所以真的不用快馬加鞭往那里跑。
說實話,以前鬧匪患的時候,被匪寇殺光的村子可多了去了,也沒見衙門有多上心。
這次是涉及到了超凡力量,死的人還多,加上衛(wèi)滄自己也有點想法,這才有了兩人走這一趟。
所以不要對封建時期的衙門效率有多少信心,能查都算開了天恩了。
真當(dāng)什么警察前面都有那倆字兒啊,說不定人家還會美式居合呢。
十三四里的路,騎著馬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
等到兩人走到村子的時候,龐成已經(jīng)帶著殿前司的人走了,現(xiàn)場只留下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理正在那里等他們。
“小的是鄰村的理正,見過二位大人,”
見到兩人走過來,理正行了一禮,有些遲疑地問道。
“敢問二位大人可是過來查案的?”
理正為鄉(xiāng)官,即一里之長,大郯以里正與戶長、鄉(xiāng)書手共同督稅,再以里正為衙前,故又稱“里正衙前”,算是個基層干部。
龐成走之前吩咐過他,讓他知道有人接手這個案子,但是只說了一男一女,沒說具體相貌。
于是理正就在這里干巴巴等了半天,只是看著這倆人比較像,而且還往這邊走,這才大著膽子過來問了問。
“不錯,我們兩個就是來查案子的……不過怎么只有老丈你個鄰村的理正來了,這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衛(wèi)滄和聶紜下馬,將馬綁在樹上后,就跟著理正往紅廟村的方向走。
“嗨呦,您可別提了,這紅廟村的人都死光了。”
聽到衛(wèi)滄問他,理正似乎回憶起了令人恐懼的事情什么,頓時打了個哆嗦。
“全村上下小兩百號人,上上下下,一個活口都沒有啊。”
我去,什么玩意兒這么兇。
當(dāng)時聽袁文石說差不多都死了,衛(wèi)滄還以為至少有一兩個活口呢。
現(xiàn)在一看,人家是一家人整整齊齊,這是一村人整整齊齊的。
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兇物妖魔了,必須出重拳!
三人站在村口,抬眼往村里望去。
村里面的道路上,擺滿了裹起來的破草席,粗略一數(shù),不會少于一百五十。
“這尸體上的席子……是誰裹的?”
看見地上裹著席子的尸體,衛(wèi)滄轉(zhuǎn)頭問理正。
“回大人的話,是之前幾位大人將周圍幾個村子的人叫出來弄的。”
說到這里,理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大家一聽這里鬧了鬼,都是老大的不樂意,也是那幾位大人手段了得,這才讓大家伙兒過來將尸體收拾了,不過收拾完就都跑了。”
“既然大家都跑了,你為啥不跑。”
偏過頭上下打量著老理正,衛(wèi)滄發(fā)現(xiàn)這老人的身體也在微微發(fā)抖。
“我看你也挺害怕的。”
“這……之前有位大人讓我在這里等二位大人,說要是俺也跑了,那俺以后就不用跑了。”
說到這里,老理正頭上的冷汗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說俺可以自己找張席子和里面的人躺一塊了。”
艸,殿前司還挺講道理。
就是這個道理可能比較健碩。
“那老丈跟我們說說吧,這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感嘆了一下殿前司的工作方式,衛(wèi)滄扶了扶額頭,一馬當(dāng)先地走進了村子。
“怎么一瞬間,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
“回大人的話,這村子其實不是一夜之間就死光的……不過大部分人都是最后那天死的。”
老理正雖然依舊很害怕,但是看見衛(wèi)滄和聶紜都走進了村子,似乎也提起了幾分膽氣,猶豫了一下,就跟著進去了。
“其實在出事兒之前,這個村子就開始死人了,好像是一天死一個,直到出事兒那天。”
“出事之前就有人死了,而且是一天死一個。”
事出反常必有妖,衛(wèi)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疑點。
“是什么時候開始死的,你還記得么?”
“應(yīng)該是下了細帖的前一天。”
老理正想了想,接著補充道。
“這新娘是俺們村兒的人,新娘家往俺們村兒的送細帖的時候,好像就有人說他們村兒有人死了。”
細帖,又稱定帖,與第一道文書草帖不同,它是確定婚姻關(guān)系的正式婚書,是結(jié)婚流程的第二道文書。
所謂細,是因為里面更加詳細的記載了男方的聘禮數(shù)目、女方的陪嫁數(shù)目種類,這種談錢的事情大家一般會更加上心。
“竟然還有人結(jié)婚,這種紅白事撞在一起不是十分不吉利嗎?”
聽到老理正說這村子里面有人結(jié)婚,聶紜斗笠下的眉頭不禁挑了挑。
“是不吉利,但是也不是那么不吉利,離紅白撞煞的程度還差的遠。”
衛(wèi)滄搖搖頭。
“而且只是訂婚而已,還沒有相親,納征,也沒有到提日子,送日頭的時候,更是遠遠沒到結(jié)婚的日子。”
“我雖然沒結(jié)過婚,但是婚禮的流程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紅白撞煞是什么?”
“紅白撞煞屬于喜陰之法,抬棺材送葬視為陰急之物,抬花轎接親視為喜急之物,兩者相撞,顧明喜陰,乃旁門左道。”
雖然衛(wèi)滄只是在林正英的電影中看見過紅白撞煞,但是他的心中逐漸泛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他不知道這地方是不是真有所謂的紅白撞煞,但是這個村子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很有恐怖片的既視感了,由不得他不小心。
“老丈,你接著說,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老理正種了一輩子地,也沒讀過書,但是他也知道,紅事白事湊一塊,指定沒有什么好事兒。
“得知死了人之后,新郎家不知是抽了什么風(fēng),不僅沒有要求延遲婚禮,還要求新郎新娘盡快完婚。”
嘖,這是把自己有鬼這件事兒,明晃晃地擺出來了。
衛(wèi)滄在心里嘖了一聲,立刻鎖定了目標(biāo),這新郎家指定是有點問題。
“然后呢,新娘家同意了沒有?”
“后來……后來的事情壞就壞在這里,新娘沒有拒絕。”
“???”
不是一家人,真不進一家門啊,這新娘家指定也是有點問題,這都能同意。
“大人您誤會了,這事兒也不怪新娘,是我們村子里的人同意的。”
看著衛(wèi)滄古怪起來的臉色,老理正立刻明白了衛(wèi)滄的想法,趕緊出言解釋。
“新娘是個孤兒,自幼吃百家飯長大,到了歲數(shù),能尋一門親事,給下半輩子找個著落,也是我們村子里的想法。”
搖搖頭,衛(wèi)滄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評價。
只能說這群村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沒想到這新郎家可能有問題。
一邊說,三人一邊往前走,最后來到了一個庭院前。
這個庭院雖然沒有殿前司那個大,也遠不及張員外家的氣派,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村子里面的富貴人家。
“這是……新郎家?”
抬頭看看門上掛著的紅燈籠,衛(wèi)滄對老理正問道。
“是,這家人姓孟,新郎官的名字叫孟桓。”
院子門沒有鎖,老理正一把將門推開,露出院子擺著的幾幅裹好的席子。
“二位大人,新郎新娘和他們的家人都在這里面躺著呢。”
踏入庭院,首先映入幾人眼簾的,便是一處荒蕪的景象。
大量婚慶用品散落一地,飯菜在桌子上凌亂地擺放著,紅色的喜帖飄落在地上,早已被踩上了無數(shù)個腳印。
沒有管這些散落在地上的東西,衛(wèi)滄直奔幾具尸體而去。
反正新郎家肯定有問題,正好看看能不能在尸體上瞧出什么線索。
依次翻看每具尸體,衛(wèi)滄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少了兩個人,而且少的還是最重要的新郎新娘!
“新郎新娘的尸體哪里……不對,你是誰?”
少了重要線索,衛(wèi)滄自然要想老理正問問這是怎么回事兒。
只是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原本沒有任何問題的老理正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紫光。
“我是誰?我是要你命的人!”
老理正的老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獰笑。
“無盡妙法降,放蕩欲念心。繚亂無度奇,愛意心中沁。歡愉縱欲至,快活如夢新。”
還未等衛(wèi)滄和聶紜如何動作,只聽老理正低低念誦幾句魔咒,一條條紫黑色的長舌從地上的尸體口中鉆出。
幾條長舌并沒有攻擊聶紜和衛(wèi)滄,只是相互纏繞,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沉溺于尊上的無盡折磨之中吧,哈哈哈。”
老理正狂笑著,身體和那個詭異長舌構(gòu)成的圖案都轟然炸開,裹挾著邪惡靈炁的沖擊波滾滾而來,讓整個世界都被染成紫色。
衛(wèi)滄和聶紜背靠著背,互相支撐著,抵抗?jié)L滾而來的沖擊波和邪惡靈炁,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jīng)完全變了另一個模樣。
“咳咳,一時不察,竟然中了賊人的奸計!”
沖擊波倒是沒有傷到衛(wèi)滄,但是揚起的灰塵還是嗆得他直接咳嗽。
“懌忭天主手底下的家伙都喜歡這么玩自爆嗎?這又是什么邪法?”
其實也不怪衛(wèi)滄沒有小心,這個老理正表演得確實好,他們倆愣是沒看出一點破綻。
加上分身也是有限制的,就像之前衛(wèi)滄也沒有看出說書人有問題一樣。
“一群信魔天之主,將心智都信壞的家伙罷了,做出什么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