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顆乳牙嵌在野果上，整整齊齊。

棠寶茫然四顧，又看看野果上的牙，小嘴一癟，作勢要哭。

結果周圍的人先聲奪人，哈哈大笑，其中孩他爹笑得最大聲。

“牙，棠寶的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棠寶真棒，一下子就選中了瓜果，以后想必會果行德育，成為一個有德之人。”王氏瞪他一眼，摸摸棠寶的頭，以示夸獎。

棠寶本來要哭的，被這么一夸，瞬間忘了，害羞地在自家娘懷里拱。

棠寶棒，阿娘喜歡！

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得到。

棠寶笑得眉眼彎彎，溢出滿滿的依戀。

“好可愛，跟小豬崽似的。”蘇老三看著自家乖女，聲音都夾了。

“有這么說自己閨女的嗎？！”蘇老婆子給他一暴擊，“以前叫你讀書你不聽，張嘴放不出個好屁，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去把牙丟床底！”

掉的上牙丟床底，寓意向下長。

以前也沒覺得有什么，現在有了又乖又軟棠寶，越看自己兒子越不順眼。

“好嘞。”蘇老三拿去扔。

——兩年后。

桃花村附近有一座山，山腰處有一片地，春天到了，紫的白的黃的花盛放，淺草迎風招展。

“我們來玩過家家吧！”

“好啊好啊！”

“那這次我要棠寶當新娘子。”

“不行，棠寶是我的新娘子！朋友妻不可欺！”村長家的石頭大聲反駁。

“丑拒。”棠寶喜歡漂亮的。

三歲半的辭寶自覺已經很成熟了，說話都短短的，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

“石頭哥哥他說你丑。”

“不要吵，我們手心手背。”六歲的小虎出來主持大局。

小孩子對大孩子天生的孺慕之情，齊齊點頭，“好。”

幾局手心手背下來，棠寶扮婆婆，辭寶扮新娘子，小虎和石頭扮轎夫，其余人扮公公，新郎官和小寶寶。

棠寶蹲在地上摘花，幾個小女孩幫著摘，沒多久就編了一個漂亮的花環，戴在辭寶頭上。

小丫將花桿折斷，一側表皮相連，掛在辭寶耳朵上充當耳環。

“哇！辭寶最最漂亮！”棠寶很滿意自己打扮的成果。

“你開心就好。”辭寶一臉麻木。

“新娘子上轎。”石頭和小虎兩手相牽，成斜向的圓形，辭寶坐上去，被他們抬著走。

辭寶被帶到樹下“婆家”拜堂成親。

“新娘子要牽著新郎官的手！”

“噓——”棠寶用氣音說，“捉兔兔！”

兔兔那么可愛，一定很好吃。

農家菜沒什么油水，孩子們饞得兩眼發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七個孩子默契的躡手躡腳地從兩邊包抄，往中間一撲，兔子受驚飛快地躥出去。

“兔兔別跑！”石頭大喝一聲，立即去追，跑在最前面，其他人也也跟著追。

追不上，兔兔四條腿，棠寶只有兩條。

她腦瓜子一動，開始爬著走，伙伴震驚，伙伴不理解，但伙伴會加入。

爬也爬不過，棠寶捏緊拳頭為自己打氣，“吃肉肉！”

“吃肉(肉)！”一呼百應。

棠寶累了，癱成一張餅，但見伙伴都沒放棄，果斷舉起雙手開滾。

“這樣會比較快嗎？”辭寶真誠發問。

“嗯嗯！”棠寶被金色的蝴蝶，興高采烈地去撲，“辭寶，有蝴蝶！棠寶要抓回去給娘親，還要抓只毛毛蟲給哥哥，一只蚯蚓給爹爹……”

“棠寶好忙，”還未說完就聽見辭寶慌張地說，“棠寶，他們不見了！”

“那我們躺下來等他們吧。”說是坐，倒是直接躺了下去，小扇似的睫毛眨呀眨。

“娘親，棠寶困～”

“棠寶不要睡，山里有大老斧會把棠寶吃掉的。”

“棠寶不怕，哥哥會打……”話沒說完就睡著了。

“棠寶！”辭寶焦急地推她，觸及發燙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