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目光流轉,見妲己靜立一旁,便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借著酒意,低聲道:“妲己,孤的妲己,你定不會如王后那般,對孤橫加指責吧?”
“大王~妾身心中唯有大王,怎會忍心責怪。大王每日寅時便起,卯時便要上朝,妾身在翼州城時,此刻尚在夢鄉之中,大王實在是辛苦?!辨Ъ郝曇羧崦?,嬌態可掬,如同梨花帶雨,令人心生憐惜。
帝辛見此,心中柔情頓生,感慨道:“妲己知我心,得妲己如得至寶矣?!?
妲己聞言,卻是一愣,前世三世輪回,某代君王亦對她說過這番話,卻終為了江山,舍了至寶。
“大王~,妾身亦愿大王英明神武,切勿為了妾身耽誤國事,否則妾身必遭千夫所指,還望大王憐惜?!?
妲己一手輕撫眼角,淚珠兒似斷線珍珠,話語間帶著哽咽,楚楚可憐,令帝辛心生憐惜,不禁動容。
“好好,孤聽美人的,孤明日便去上朝?!?
帝辛言罷,心中急切,便欲向妲己撲去,欲以柔情蜜意,撫慰美人心。
“大王~,且慢?!辨Ъ喝崧暭氄Z:“妾身尚有未盡之言?!?
妲己雙手輕抵帝辛胸膛,柔聲細語道:“大王,何不稍改朝時,晚一個時辰上朝?大王日夜操勞,亦需多歇息,養精蓄銳?!?
妲己言及“日夜操勞”與“養精蓄銳”之際,眉眼間流轉著風情萬種,其意不言而喻,帝辛自是心領神會。
可惜,帝辛雖未能察覺妲己眼中那粉光閃爍,妖術與話術交織,施得無跡可尋,卻依舊被其言語所惑,心旌搖曳,難以自持。
帝辛聞言,心中歡喜,不假思索便應允了妲己的請求,言罷,便將妲己攬入懷中,不顧一切地開始了白日宣淫。
蘇妲己:[姐姐,你曾將大王禁閉三日,令大王荒廢朝政,如今卻又勸大王上朝,這般反復無常,究竟是何意?]
宮內,帝辛獨自對空宣淫,妲己至于身外。
妲己輕咬一口手中的水果,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姐姐我還有許多要事需處理,哪有閑暇日日陪伴于他。”
蘇妲己疑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那為何姐姐又要大王推遲朝時,讓他忙于國事,無暇顧及,豈不是更好?]
“妹妹,你尚不知朝中那些老臣之難纏,姐姐所圖之事,須得步步為營,循序漸進。推遲朝會,不過是一番試探罷了。”妲己輕咬幾口鮮果,隨即輕描淡寫地棄之于地,復又沉心修煉。
……
次日。
九間殿。
“大王,萬萬不可,朝時乃是祖制,祖制不可輕改,還請大王三思?!?
帝辛于朝堂剛提改朝時一事,朝臣們便紛紛進言,試圖阻止帝辛的改制之舉。
帝辛心中所厭惡的,便是這般,這些老臣,皆是先王所遺留,對他施以種種限制,令他束手束腳。
先王老臣,先王老臣!
先王死了還不消停,簡直陰魂不散!
若是費腫還在……
念及此處,帝辛目光轉向尤渾,期待他能有所建言。
尤渾心中自是明了帝辛之意,然而前事未決,費腫之事懸而未決,令他心生畏懼,不敢輕言。
尤渾心中忐忑,貪污受賄之贓款尚未上繳國庫,本欲趁帝辛不在,私下會面,以解此憂。
不料帝辛留宿壽仙宮,三日未出,尤渾錯失良機,心中愈發不安。
壽仙宮乃后宮重地,非尋常男官可隨意出入,商容、比干等大臣欲覲見姜王后,亦需黃飛虎從中斡旋,搭橋黃妃,方能得見。
尤渾之所以未至商容、比干處上繳贓款,實因贓款數目巨大,一旦曝光,恐將難以在朝堂自處。
這幾日來,尤渾心中忐忑不安,唯恐三日之期一過,不僅自身難逃罪責,更恐連累族人。
如今帝辛目光如炬,尤渾深知此刻正是取寵之良機,然而心中畏懼,不敢貿然上前進言。
畢竟,祖制如山,不容輕忽。
再者,費腫不在,尤渾若貿然發言,恐遭朝中群臣群起而攻之,孤舟難立。
帝辛目睹此情此景,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失望,念及費腫能知他心思,對于處置費腫一事,心中不免猶豫,難以決斷。
“此事暫且擱置,待來日再議?!钡坌撩碱^緊蹙,心中煩躁,揮手示意:“有事出班,無事退朝?!?
比干出班,恭敬地提醒道:“啟稟大王,費腫一事尚未有定論。”
帝辛聞言,眉頭緊蹙,面露不悅之色,沉聲問道:“諸位愛卿,待看此事應如何處置?”
貪污受賄之事,實則可大可小,若不致人于死地,本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帝辛心內早就心如明鏡。
然而費腫所涉財物之巨,已非小事,被上綱上線,難以輕易揭過。
三日前,他在盛怒之下夸下??冢缃窕谥硪?,唯恐費腫之命難以保全。
殿下朝臣聞言,面面相覷,此事關乎費腫性命,昔日同僚之情,使得眾人皆不敢貿然出頭。
比干挺身而出,進言道:“依大商律法,貪污受賄者,當連罪全族,貶為奴隸,以服勞役?!?
比干言罷,尤渾亦步前,肅然道:“大王昔日有言,‘倘若日后查證,定將嚴懲不貸,連誅滿門?!?,若此時不嚴懲,恐來日難以鎮守朝綱?!?
尤渾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嘩然,群臣議論紛紛,無不震驚。
費仲與尤渾昔日里狼狽為奸,同流合污,未曾想今日尤渾竟反戈一擊,落井下石。
帝辛心中驚詫,困惑不解。
他原以為會有人提及此事,但未曾料到,提出者竟是尤渾,莫非尤渾有意轉投商容、比干之陣營?
倘若如此,今后朝堂便無人替他出言了,這當如何是好?
帝辛眉頭緊蹙,目光如炬,直視尤渾,沉聲問道:“尤愛卿言之有理,然此事當如何處置?”
尤渾心中一緊,悔意頓生,他顫顫巍巍,畏畏縮縮,冷汗涔涔而下,不敢直視帝辛的目光。
此情此景,分明是要他裁決費腫之罪。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目光如炬,各懷心思,有的冷眼旁觀,有的幸災樂禍,有的興奮莫名,比比皆是,皆在靜待尤渾如何應對。
此前尤渾受大王暗中示意,卻未曾發聲,心中不免緊張。
方才見比干發言,尤渾憶起大王先前之言,料想再次提及此事,定能博得大王歡心。
不料,一時之間未能深思熟慮,竟將自己置于進退兩難之地。
“當,當連誅滿門?!庇葴嗩濐澪∥?,終是說出口。
帝辛目光深邃,玩味地凝視著尤渾:“好,好個連誅滿門,那便連誅滿門。”
當駕官當即寫下“費腫連誅滿門”。
此事既已定奪,君無戲言,費腫遂被判以死刑。
文武百官鑒之,尤渾諫之。
其后,便是三日累積的國事,一一具奏,此處不作細表。
本抄了費腫家資,國庫稍見充盈,然處置國事,賑濟災情,國庫又告空虛。
帝辛心中又起波瀾,對尤渾家資生出覬覦之心,朝會上頻頻投以目光,使得尤渾倍感沉重壓力。
尤渾心中忐忑,念及家中尚未上繳的贓款,又憶及費腫之慘死,恐懼之情溢于言表,朝會之上,他心神不寧,思緒萬千。
值得一提的是,蘇妲己被冊封為貴妃,此事無人提出異議,并非王后之位有所動搖,亦未動搖國本。
后宮之中,原有黃妃、楊妃二位,如今又添蘇妃一位,三妃并立,后宮更顯繁華。
朝會一散,一匹駿馬如離弦之箭,疾馳出朝歌城,直奔翼州城蘇府,帶去了蘇妲己封妃的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