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奏疏
- 大明之主:我爹是嘉靖
- 淺海游
- 2388字
- 2024-01-24 21:00:56
朱載堃聽著門外的響動,便知道叱咤大明未來幾十年的幾位風云人物,已經齊齊聚在一起。
三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門口,眼神之中飄忽不定。
精雕細琢的門簾被人緩緩拉開,寒風夾雜飛雪一齊涌進屋來。
嚴世蕃拖著一條瘸腿,率先快步走了進來,抬眼望著屋子里正襟危坐的三人,臉色不由微變。
艱難的跪下身子,朝著面前的三人行禮道:“景王殿下、裕王殿下以及福王殿下,臣嚴世蕃祝三位王爺萬福金安?!?
“免禮。”裕王朱載垕抬抬手,面無表情的喊道。
等嚴世蕃行完禮,剛站起身來,徐階便領著高拱、張居正走了進來。
“臣徐階(高拱)(張居正),給三位王爺請安。”
自詡清流的三人齊齊跪下行完禮,便立刻被起身上前的朱載垕拉了起來。
“諸位皆是我大明的棟梁,今日乃是私宴,不必在乎禮節?!?
裕王笑呵呵的拉著徐閣老和高拱的手,邀請三人坐下,轉頭吩咐下人看茶。
朱載堃細細品著杯中的清茗,看著裕王個人的表演,不由心生佩服。
朱載垕難怪會被清流黨的官員選中,一身做派倒不像是個王爺,反而看著如同一位溫和爾雅的儒士。
可惜縱欲過度,幾年時間就把自己玩完了。
小閣老嚴世蕃孤零零的站在門口,見裕王沒有招呼自己的打算,也不在意,找了個位置隨意坐下。
朱載堃看著這位囂張跋扈的小閣老,對方果然如歷史描述的一樣,身體有些發胖,是個瘸腿,左眼眼睛看著有些異樣,不知是不是瞎子。
明朝做官,其實對官員外貌也是有要求的。
嚴世蕃長的雖不如愿,但因其父親嚴閣老的緣故,出了國子監,便直接青云直上。
現在更是做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因替其父嚴嵩入閣擬票,而被人尊稱為小閣老。
朱載堃回想起腦海中關于嚴世蕃的人物生平,對這位小閣老充滿好奇。
當官的不怕你貪,就怕你貪了還不干事。
大明朝的俸祿很低,一個正三品的封疆大吏年俸才百十兩銀子,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這不是逼著這些人去貪污腐敗么?
就在朱載堃觀察著嚴世蕃時,身為內閣次輔的徐階,站起身來看著裕王拱手道:“裕王妃誕下世子,乃我大明之福,陛下血脈得以延續,實乃上天恩德。諸位,不如大家以此為題,吟詩一首?!?
身為清流,自然對詩詞歌賦頗有心得,徐閣老的這一提議立刻便得到了其他兩人的支持。
很快,徐介便作好了一首七言律詩,一旁候著的王府下人,將詩抄了下來,分別遞給三位王爺。
朱載堃拿起手里的紙張,徐階不虧貴為大明次輔,正經的進士出身,寫得詩,就連他這個門外漢都感覺優美至極。
有了徐閣老的開頭,剩余幾人也飛快的作了詩,三人風格各不相同,但皆是難得一見的好詩。
嚴世蕃見清流黨的幾人看向自己,便心知這幾個人目的便是讓自己難堪。
盡管如此,嚴世蕃也絲毫不懼,提筆思索片刻,便寫了一首中規中矩的詩來。
朱載堃看著嚴世蕃讓人交上來的詩詞,不由對其又高看一眼,極智近妖,能在史書上留名,果然不是吹噓出來的。
西苑,乾清宮。
“主子,這是內閣昨夜加急擬好的奏疏,司禮監看了,沒有問題?!眳喂p手捧著一份奏疏,看著大殿中閉目養神的嘉靖帝,小心翼翼的喊道。
嘉靖睜開雙眼,拿起一旁的節仗,挑起帷幕的一腳,看著靜靜等候的呂芳,輕聲問道:“內閣今日是誰當差?!?
“回主子,是嚴閣老當值,其余幾位閣老,今日結伴去了裕王府,為裕王慶賀去了。”
“聽說朕的兩位兒子一大早就去了裕王府,真是勤快?!奔尉感笨吭谂_階上,平靜的說道,臉上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
“這是我大明朝的第一位皇孫,兩位王爺前去恭賀,實屬平常?!?
作為陪伴嘉靖幾十年的呂芳,自然明白對方的想法,陛下是吃醋了。
嘉靖笑了笑,接過呂芳遞過來的奏疏,仔細的看了一遍。
“胡宗憲還要抗倭,掃清東南沿海的倭寇,改稻為桑的事不能讓他一個人干了。浙江的布政使和按察使是誰,改稻為桑的事交給他們兩去負責。”嘉靖帝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
“回主子,浙江現任的布政使鄭泌昌,按察使何茂才。”呂芳恭敬的回答道。
“把奏疏拿給裕王,讓他看看。還有,讓嚴閣老下差吧!都八十的人了,就不要苦熬著了?!?
嘉靖放下奏疏,望著頭頂的巨幅神像,長嘆一聲。
“是,主子?!?
呂芳喚來一旁的小太監,仔細吩咐一番,便讓對方去通知嚴嵩下差。
裕王府內,眾人正彈冠相慶,氣氛更是火熱無比。
朱載堃聽著嚴世蕃的贊美,一時間沉迷其中。
清流黨的幾人,則有些不屑一顧,自顧悶頭喝著茶水。
就在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裕王府的門房再次走了進來,對著朱載垕附耳小聲說道:“宮里來人了,說是陛下有奏疏交給王爺,讓您親自過目?!?
“知道了,讓送疏的公公喝杯茶水再走?!?
朱載垕接過門房遞來的奏疏,正襟危坐,細致的端詳起來。
朱載堃看著裕王手中的奏疏,陷入疑惑,一旁的景王同樣有些好奇。
徐階盯著裕王朱載垕手中的奏疏,頗為吃驚,這是內閣昨夜加急擬好的奏疏,怎么被陛下送來這里。
徐階不動聲色的提醒一旁的高、張二人,三人瞬間陷入沉默。
裕王仔細的看完了奏疏,心中掀起軒然大波,看了坐在一旁的朱載德和朱載圳一眼,便隨手將奏疏放在桌子上,開口道:“父皇給我送來一道奏疏,是內閣昨夜加急擬好的。既然徐閣老在這里,就由他細致說一下吧!”
徐階見裕王提到自己,便立刻站起身來。
“這道奏疏,是關于浙江改稻為桑的事情,國庫去年落下了虧空,內閣便想出了如此一個法子,算是彌補虧空。”徐階簡單介紹道,給幾位王爺解釋其中緣由。
朱載堃聞言不由有些吃驚,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父皇將這道奏疏拿給裕王干什么。
憑借他對自己父皇嘉靖的了解,對方絕對是知道,自己和景王今天也是在這里的。
也就是說,自己的父皇,是想讓他們三人都看到這份奏疏。
朱載堃看著清流黨的幾人,見對方沉默不語,開始暗自揣摩起嘉靖的深意。
“父皇為什么要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想讓他們三人在這件事做些什么,以及做到什么程度?!?
朱載堃看著屋內沉默的幾人,不由為自己的猜想而感到害怕。
他對這位十幾歲便登上皇位,靠著一手大禮儀之爭將群臣玩弄股掌之間的父親,深知對方的恐怖之處。
十幾年不上朝,依舊牢牢把持朝政,平衡之道在嘉靖手中玩出了花。
“載堃,你怎么看!”朱載垕轉頭看向一直沉思的朱載德,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