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谷，茅草屋。

一住就是半年。

這半年，季陽觀察洪凌波和李莫愁，對照洪凌波和李莫愁的修行不同，內力游走不同，虛脈和虛丹田的變化，季陽對于內力更加多了一些真實的認知。

內力與元力一樣，都是煉精化氣而來，誕生于人體之內。

窮文富武，吃的好了，體內營養充足，提煉的內力也就多出許多。但是李莫愁卻吃肉很少，只是偶爾吃一些。

季陽懷疑能量守恒的問題，觀察了幾天，這才恍然大悟。

他發現是天地靈氣。

李莫愁雖然經常吃素，甚至有時候只吃花瓣，但是依舊提供了體內的能量。季陽起初不解，李莫愁想要煉精化氣，能量從身體提煉，那就需要從外部攝取能量，但是根據窮文富武的道理，李莫愁吃的這么少，能量從哪里來？

外部攝取不足，身體被提煉太多，早晚會出問題。

可李莫愁的內力精進很快，身體也沒出問題，這就很不對勁。

“人呼吸，身體能吸收天地靈氣，這是一種本能的轉化，轉化效果很不好，但是卻比吃東西匯聚的能量更強。”

“習武之人，氣息悠長，一次呼吸，勝過普通人許多，攝取的天地靈氣也更多。習武之人，身體強壯，體內對能量充滿了渴望，留存的天地靈氣也更多。”

“所以，李莫愁的能量并非不充足，她只是通過呼吸，攝取了更多的能量。”

季陽雙眼放光，四只腳在棚子里走來走去，有一種發現大秘密的興奮感覺：“天地靈氣充足的世界，生靈的生命本質往往更強，看來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也對，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是晚清和西方。西方人看到晚清百姓，紛紛目光厭惡鄙夷，更有什么黃猴子難聽說法。說白了就是生活的地方不同，攝取的能量不同，這才出現了明顯的對比。”

“地域對比就如此明顯，那世界跟世界之間對比，肯定是更加的明顯了、”

季陽趴在地上，心神沉入體內，不再觀察李莫愁和洪凌波。他已經明白了修行的秘密，對于內力的誕生已經了然，沒必要再觀察二人。

內力與元力一樣，誕生于體內。

體內的能量很多，血紅色的氣血，其他五彩斑斕的同樣也有，但是季陽還沒了解。

不過季陽卻發現了內力，那是一種無形無質的能量，很是虛幻，沒有色彩和屬性之分。

季陽沉入心神，心靈之力觀察體內，一呼一吸，體內震動。這是玉女功的呼吸法門，季陽沒有修煉洪凌波的入門呼吸法，他修行的是李莫愁的呼吸法。

玉女功算是古墓派的神功秘籍了，再進一步，就只能修煉玉女心經。這門功法可見不一般，林朝英一身實力，可能都在玉女功之上。

至于玉女心經，林朝英哪怕創造出來，也沒找到共同修行的人。

所以，玉女功在季陽看來很不簡單。

玉女功分九層，每一層都對應穴位和虛脈關卡，若是打通，內力就會暢通更遠，一來一回，提煉更多能量。

三層一個小關卡，從丹田到四肢，從四肢到頭顱，最后修煉全身各處。

九層功法，需要打通的關卡穴位虛脈連接處無數，密密麻麻令人心驚。每一次破關，都是對虛脈的一次強化，和內力的一次蛻變。

根據季陽觀察，李莫愁現在只是破了第一個小關卡，修煉到了第四層的地步。

李莫愁說過，個人武功高低，與武功秘籍的強弱沒有太大的關系。人之習武，一在招式，強身健體。二在內力，固本培元，威力倍增。

李莫愁教導洪凌波，重肉體者，為外功，招式強悍，肉身力大無窮，但是卻容易留下暗傷。若是能打磨身體，由外而內誕生內力，那么內力會精純無比，往往比專修內功者威力更大，更難對付。季陽推斷，人修煉招式，打磨肉身，這是磨煉意志的過程。內力中蘊含精神碎片，而修煉肉身更能磨煉意志，內力經過千難萬難誕生，肯定比打坐誕生的內力蘊含的精神碎片更多。

專修內功者，靠著打坐積累內力，肉身也比不過專修肉身。但是時間久了，內力積累充足，手段上也多過專修肉身。

江湖中人誰強誰弱，看的是招式，看的是肉身，看的是內力積累是否高深，與神功秘籍也沒有任何關系。

神功秘籍的作用，是讓內力積累更快，加持招式更加強橫。

所謂百脈俱通，只是不需要打通穴位關卡，武功秘籍一到手中，就等于直接圓滿，內力暢通全身，自然積累更快。

季陽呼吸，體內誕生了密密麻麻的虛脈網絡，覆蓋全身，很是玄奧。他略微沉思，心中忽然升起一個瘋狂的想法。

自己是一頭驢子，按理說人類的天才說法，對他這個驢子沒什么對應的地方。可若是一個驢子百脈俱通，是不是也是習武奇才了？

季陽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不受控制的激動了起來。

“我心靈之力強大，能透視，能干擾，能做到迷惑別的生靈，很是神異。如果以心靈之力驅使內力，直接貫通全身穴位，經脈，關卡，那豈不是也算是百脈俱通？內力通達全身？”

想到此處，季陽當即坐在地上，下蹄子搭在一起，上蹄子合攏在小腹。他寶相莊嚴，耷拉眼皮，一張長臉陷入莊重之中。

……

洪凌波緩緩收功，滿臉驚喜，小手撫摸著小腹，感覺小腹暖洋洋的，多了點東西：“內力又進步了啊。”

洪凌波滿臉開心，一蹦一跳往外跑，她要告訴師傅這個喜訊，自己練功很用心的。她腦袋后面兩個馬尾辮，一甩一甩，很是可愛。

下一刻，馬尾辮停下了。

洪凌波瞪著眼睛看著寶相莊嚴的驢子，洪凌波的表情有些炸裂。

她驚恐的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就要喊出聲，可下一刻本能的捂住紅潤的嘴巴，生怕驚醒了這成精的驢子對她干點什么。

洪凌波大眼睛唰的一下全是淚珠，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然后直奔李莫愁的住處：“師傅，師傅……”

李莫愁拉開門：“又怎么了？”

洪凌波臉色蒼白，指著外面：“師傅，驢子成精了，成精了啊。”

李莫愁柳眉倒豎：“你又亂說，信不信我收拾你啊。”

洪凌波帶著哭腔：“我沒說謊，我看到驢子在打坐，比我都姿勢好呢。”

懵逼的李莫愁滿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