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覺得自己被魏微星眼里的光映亮了。

她很羨慕魏微星這樣的女孩子，漂亮活潑、開朗大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樣子。

不像自己，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總是有那么多煩悶的心事。

這時的韓笑尚且意識不到性格決定命運，而環境會改變性格這個道理。

更意識不到魏微星的出現，已經開始潛移默化地影響她悲觀的性格了。

魏微星看懂了韓笑眼中的一部分情緒，她笑著拉住韓笑的手，“別為難自己，活的像你自己就行了，沒有定義才是人生。苦難是花開的伏筆，冬天總要為春天作序。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我們打滑滋溜吧，我先拉你，你再拉我。”

韓笑聽得懂，她也笑了起來，“嗯”了一聲，蹲了下去，被魏微星拉著滑。

“小星星，你懂得真多。”

“哪里是我懂的？是“方圓”說的。”

“啊！你也看《回村的誘惑》了？”

魏微星咯咯笑著點頭，韓笑更高興了，她又發現了一個和小星星的共同點。

“小星星，我來拉你。”

金黃色的雪地上，青春正當時的女孩子笑鬧著走遠了。

——

秦音也喜歡打滑滋溜。

走在馬路邊，助跑幾步，向前滑半米，自己玩自己樂。

方周在她身后緊緊跟著，生怕她……

眉頭一皺，他一個滑鏟，穩穩接住摔倒的秦音。

一個大屁墩坐在軟軟的肚子上，秦音一點兒都不疼，回頭看著臭小子齜牙咧嘴，滿臉無奈的樣子，只愣了一下便捂嘴咯咯笑個不停。

“到底摔了吧？”

方周白她一眼，假模假式地揉揉小肚子。

痛還是有一點的，但被小屁股坐在正位上，也是真得勁兒。

這個姿勢，唔，未來兩人都很喜歡，但現在不行，冰天雪地大街上…雖然刺激，可成何體統？

“快起來，可不能無證駕駛。”

秦音沒聽懂，被他撐著小蠻腰站起身。

拍了拍屁股，她把方周拉了起來，又蹲了下去，伸出小手手。

“拉我！”

方周低著頭，眼前是秦小音眉目傳情的月牙眼。

“行叭。”

他的確生出一種帶女兒的心態。

“蹲穩咯！走著！”

“呀呀！駕！”

秦音笑個不停，方周跑個不停。

小手一牽，歲歲年年。

恰好是你，恰好是我們。

……

一路上，只要遇見結冰的路面秦音就蹲下伸手。

進家門時方周滿身大汗，蹲著也不輕松，秦音玩得開心，也出了汗。

羽絨服一脫，倆人都冒白煙。

秦音聞了聞他，一臉嫌棄地推他去洗澡。

“一身臭汗，你別把屋子熏臭了，你去洗，我做飯。”

“你也出汗，憑什么說我臭？”方周嘀嘀咕咕。

“美女出汗也是香的。”

方周說不信，湊近了聞聞，嘀咕著“香汗淋漓是有道理的”，便去洗了澡。

晚飯很簡單，黃瓜片炒肉，蔥炒雞蛋。

方周出來后擦著頭發連說沒必要。

“這四樣東西明明可以放在一起炒。”

“一起炒味道就不一樣了。”

秦音特別喜歡吃炒過的黃瓜，說清爽還下飯，拌著一點菜湯就能吃半碗。

吃飯時，方周問她晚上還寫不寫教案了，秦音聞言有點小失落。

說寫還是要寫的，只是第二單始終沒開。

方周憋著笑鼓勵她好好努力，守得云開見月明。

秦音含著筷子嘟著嘴，巴巴感嘆了一句：“今天教研組幾個老師說這叫…叫…

“哦對，叫知識付費，她們說現在網購很火，假貨越來越多，而且網絡越來越發達，好多知識上網一查就有，這方面的消費會越來越少的。

“可我感覺知識付費很應該呀，這些知識都是我交學費學來的呢，怎么就不值錢了？”

方周笑呵呵看著她，心里卻在想知識付費的問題。

回憶了一下小本本上的【退休三步走計劃】，B站、知乎都在中期，這些燒錢的東西他現在還玩不起，網絡環境也暫不支持，還得等等。

他對秦音點點頭，說：“一點點就好了，現在還沒什么版權意識，盜版雜書也多，但只要你個人IP做出來了，大家認可你，就會認可你賣…寫的東西。”

秦音歪頭問：“什么個人IP？IP不是什么網絡協議…唔，Internet Protocol？”

“不是。IP就是指個人對某種成果的占有權，比如一個符號…Intellectual Property，懂？”

“咦？”秦音驚訝道：“這么復雜的單詞你都會？”

方周擺擺手，“嗐”了聲，“網絡用語。總之，我相信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愿意為知識付費的。”

“為什么？”

秦音經過一下午的洗腦，她覺得教研組里的老師們說的沒錯。

網上什么知識都查得到，都是免費的，為什么要付費？

方周說：“因為千人千面，同一個道理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理解，他們會把自己的觀念輸出出來，給別人提供另一種思維方式。”

怕秦音聽不懂，他還特意舉了個例子。

“比如說你吧，你教課大家就喜歡聽，當然，一半原因是你長得好看，學生很難轉移注意力。”

秦音挺高興，勾起了嘴角。

方周又說：“另一半原因就是你年輕，專業也過硬，而且講課內容不是照本宣科，比較和學生的思維同頻，說白了，就是你懂得因材施教，教學方法棒棒噠。

“也正因為這個，教師隊伍里也分等級，什么特級教師之類的。”

秦音更高興了，也起了些談興，“我上網沒你多，你說，現在網絡都出現這么多年了？就沒有專門的知識付費平臺？”

方周想了想時代特性，點頭說：“還是有的，小一點的姿勢付費平臺有叮香社區啦，大一點國外比較多，國內還沒有。”

秦音默默記下一個名字，又問：“國內為什么沒有？中國人最多，未來上網的人數也最多，應該有人做才對。”

還蠻有商業頭腦呢，方周逗她道：“國內其實也有，全世界最大的知識付費平臺就在這，只是成本太高，一般人玩不起。”

見秦音費解的樣子，方周笑道：“A股市場啊。”

說完唰唰比劃兩個切割的姿勢。

秦音不懂股票，但能理解他的意思，被逗得咯咯笑。

方周說：“我們先把生活過穩當，相信我，你以后一定會成為最出名的老師。”

信不信另說，但被夸就是讓人心情愉悅，秦音竟然又添了半碗飯。

方周溫柔地笑了：“人生喜憂參半，快樂只有干飯。”

沒有串聯的熱水器，冬天洗碗太遭罪，方周舍不得秦音凍著，便搶過刷碗的活。

而秦音只在行軍床上坐著等他。

方周洗完甩著手出來，她立即問：“你要不要出去玩？”

“……”

“你出去玩會兒吧。”

“？”

秦音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出了原因。

“我要洗澡，你在屋里不合適，出去走走吧。”

方周眼睛一亮。

“外面冷，我不想出去，做人要講道理，剛才我洗澡的時候都沒有攆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