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魔北丐,巔峰論賤(2)
- 重生后的我只想談戀愛
- 蝎子鯨
- 4416字
- 2024-01-25 11:59:51
趙暖只是想法天真了些,不是真沒腦子。
結合先前聽到的上下文,她能感覺到這件事不對勁。
通過縝密的分析,她認為事情的真相應該是這樣的。
自己開車撞到的這個男生被劈腿了。
他的女朋友出軌了對面滿口臟話的男生。
對方甚至和他的女朋友在器材室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最慘的…還被他撞見了。
不僅被他撞見了,還被五中的教導主任發(fā)現(xiàn)了。
而臟話男為了逃跑,砸傷了校領導,還破壞了某處不知名的菜地和大棚。
學校會有大棚嗎?
現(xiàn)在的高中生…好夸張啊。
所以,在趙暖眼里,方周現(xiàn)在是受害者,是可憐的綠帽男,需要幫助和關懷。
而自己莽撞地拆了他的臺,這實在不該。
剛才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自責。
可一時又想不到補救的措施,只能靜觀下文。
袁源也反應過來了,又對方周叫罵起來。
“你他媽耍我?”
“是啊,顯而易見,我就是在耍你。”
方周走到墻邊,踮起腳把手機還給面帶歉然的趙暖。
然后轉過身,對滿地找板磚的袁源說:
“你覺得我沒拍照片沒錄視頻就拿你沒辦法了?
“小朋友,天真了。我咬死了就是你干的,你覺得你能跟警察狡辯么?
“或者,她能?”
聞言,袁源丟掉一塊兒沾著泥土的石頭,順著方周的手指看向馬曉寧。
馬曉寧緊緊抿著嘴,和他對視。
“我…袁源,我害怕。
“我們?nèi)ジ魅握f實話吧,他會原諒你的。
“總比,總要比事情鬧大了好,行么?”
方周覺得這個姑娘真挺懂事的,只是被戀愛腦耽誤了。
馬曉寧可憐兮兮地勸袁源,但后者依舊不以為然。
小孩子似乎都這樣,惹了禍首先想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琢磨怎么撒謊才能避免大人的責罵。
直到再也藏不住的時候,才把爛攤子交給家長處理。
最后假惺惺做個保證,說不再犯,了事。
這其中,一些極個別的人,就這樣一點點從小錯犯到大罪,再也沒人兜得住。
方周認為自己能猜到袁源的心思,不成想還是高估了對方的底線。
袁源冷笑一聲,湊近了馬曉寧的耳朵。
“他沒有視頻,我有。”
說著話,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部同樣是最新上市的摩托羅拉V3,翻開蓋子放在馬曉寧面前。
“昨晚在賓館的、上周在網(wǎng)吧包間的,看,你同意我拍的,忘了?
“馬曉寧,你如果管不住嘴,那就別怪我讓全校都知道,你就是個水龍頭。”
他這話是貼在馬曉寧耳邊說的,卻完全沒有放低聲音,擺明就是威脅。
聞言,馬曉寧如遭雷擊,木怔怔一動不動。
看向袁源的眼中盡是不解、愕然和痛苦。
趙暖胸膛不住起伏,在心里罵:這個男生好賤!
方周也很詫異。
實難想象這些話,是從一個高二男生嘴里說出來的。
目標還是把一切都給了他的女朋友。
天生壞種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吧?
袁源沒管馬曉寧,手機一合揣回褲子里,來到發(fā)愣的方周身前。
薅起方周的領子,嗤笑道: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這傻逼沒事兒逞威風,看上她了?
“行,送你了,刷鍋去吧!
“再讓我聽見你胡咧咧,你就廢了!”
說完就走。
方周瞅瞅呆立原地的馬曉寧,又看看捋著胸口順氣兒的趙暖。
霎時被氣笑了,一股怒火再也壓不住。
混蛋他見過,這么渾的還是第一次。
“哎,你等等,我給你看個東西。”
說完一步步朝袁源走去,邊走,邊把手縮進袖子里。
握住袖口,轉了兩圈,讓布料包住自己的拳頭。
袁源停下腳步,剛回過頭,就被一拳懟到臉上。
砰——
方周打出了重生之后的第一拳。
“讓你看看沙包大的拳頭!你這小孩太他媽欠打了!”
方周這下勢大力沉,袁源來不及反應就被砸倒,躺在地上眼冒金星,但不算太痛。
馬曉寧還是一動沒動,頭都沒回。
不僅方周發(fā)泄出怒氣,趙暖也感覺特別解恨。
哼了一聲,揮揮小拳頭:“該打!”
不等袁源站起來,方周過去又給他一腳,勁兒不大,只重新給他踹躺下。
然后彎腰從他褲兜里摸出V3,熟練地拆下后蓋,卸下電池,把小小的內(nèi)存卡拔了出來。
兩手掐住,直接掰斷。
手機丟到袁源身上,方周拍拍手,笑了笑:
“滾!”
“敲尼瑪*****”
袁源不怕他,緩過神,跳起來和方圓撕吧。
趙暖嬌詫:“別打了,我報警了!”
這一叫,把馬路上一些下班回家的附近住戶叫了過來。
墻頭上圍過來幾個人。
有人喊:“小孩兒打什么架,快回家!”
有人說:“五中的校服是不是?再不停下來,我去你們學校告狀了!”
袁源被方周一腳踹在肚子上,后退兩步,惡狠狠盯著他:
“你行,方周,你給我等著!”撿起手機就跑了。
趙暖繞了十幾米,從坡下跑了過來。
看看方周,見他沒事,趙暖說:
“那男生真的太賤了,你做的沒錯。”
方周沒接話,拍掉腿上兩個腳印,走到馬曉寧身邊。
“視頻沒了,你考慮考慮,要不去學校找肥……”
馬曉寧用力推開他,捂住臉蹲在地上。
“哇”一聲哭了出來。
——
——
奧迪A4開出老遠,后座的馬曉寧仍然哭個不停。
而且越來越大聲,上氣不接下氣。
沒再去訓練,趙暖問出了她家的地址,把她拖上車,說送她回家。
自始至終,馬曉寧一個字都沒說。
整個車廂里全是“嗚嗚嗚”的哭聲。
趙暖也是女人,同情心拉滿,不住勸她,說為了那種渣男掉眼淚不值得云云。
方周坐在副駕駛,聽得腦仁疼。
終于忍不住,回頭也說了句:
“別哭了,大姐,一會兒你到家,眼睛腫成這樣怎么跟你家長說?”
趙暖也明白了,這倆人根本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她覺得方周八成是正在追人家。
這句嚇唬對馬曉寧起了作用,但不多。
她不再嚎了,卻止不住啜泣。
過了會兒,又開始自言自語。
說怎么會這樣呢…
前幾天袁源還對她那么好…
人怎么會說變就變呢…
趙暖看了眼后視鏡,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咬著嘴唇,深深吸了口氣,
方周卻聽得好笑。
他回過身,見馬曉寧兩只手互相用力握著,埋頭嘟囔。
“別傻了,姑娘。
“人本來就是說變就變的,他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
“信不信,現(xiàn)在你就算當著他的面上吊,他都會以為你在蕩秋千,你還……”
“嗷”一嗓子。
馬曉寧比先前哭得更大聲。
“……”
方周轉回身,不說話了。
趙暖緩緩踩下剎車,停在紅燈下,側頭瞪他一眼,心道:好賤。
拐過路口,車子駛入商業(yè)。
方周看到兩側的商鋪,心中一動。
指著前面一個藥房,他讓趙暖把車停下。
趙暖問他:“你要干嘛?”
“給這姑娘買點東西。”
方周拿了一張趙暖給他的大票,把書包重新甩到后座,拉開車門下了車。
過了幾分鐘,拎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回來,徑直拉開后門,湊到了馬曉寧身邊。
趙暖本以為他是給女生買飲料或零食哄人家開心,卻見方周從袋子里拿出一個粉色的長方形小盒子。
方周瞟了一眼趙暖,微微側身,隱蔽著塞給馬曉寧,然后清了清嗓子,小聲說:
“這個事兒吧,男的沒所謂,但你是女生,得為自己多想想。
“這個…這個東西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你需要試一下。
“當然了,你可能不清楚這是啥,我也不大方便跟你解釋,這上面有說明書。
“總之,和學校的袖標不一樣,不是杠越多越好。
“這個是一道杠完事大吉,兩道杠生命攸關……”
馬曉寧不哭了,淚眼朦朧看著方周,有羞澀,也有苦澀。
趙暖沒見過,但聽懂了,紅著臉低下頭,心里暗啐:真的賤!
但也覺得方周說的不無道理。
方周:“為了保險,我買了兩個,回頭你都試一下…”
馬曉寧徹底不哭了,抽抽搭搭都沒有。
把手里的東西當做炸彈一樣摔在方周身上,臉上帶著淚痕和紅暈,撇向窗外。
方周嘆道:“行吧,你再想想。這個大姐說的沒錯,為了渣男傷心的確不值得。
“不過你也是,處對象不能一根筋。
“否則,就算這次不是袁源,早晚也得是李源、趙源,或者方源。”
趙暖無語:真的真的賤!
方周:“不哭就好,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馬曉寧還是不搭理他,但方周聽到她用鼻子輕輕的嘆息一聲,似吐出些郁悶。
趙暖再也受不了了,朝方周瞪起眼睛。
“你夠了。誰都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但沒有哪個女孩子哭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委屈還不準別人哭么?你坐回來,我要開車了。”
……
深秋節(jié)氣,天黑的早,路燈亮了起來。
04年松海的晚高峰不會讓任何司機煩躁。
橫穿整座城,也只用半小時。
車上再也沒有人說話,喘息可聞。
方周一言不發(fā)望著窗外。
旁邊這個大姐說的對,沒人會用哭來解決問題。
哭只是發(fā)泄。
青春比較極端,要么明媚,要么憂傷,遇到憂傷時,小孩子又缺少解決問題的辦法,只能哭。
哭著哭著,憂傷就忘記了。
真好,哭是小孩子的特權。
長大后的生活里充滿了憂傷和痛苦,卻極少有愛哭的大人,或許他們哭的能力隨著成長失去了。
成長真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啊,不一定得到什么,卻一定會失去一些東西。
還是做小孩子好。
馬曉寧家在城市的另一頭,是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小區(qū)。
下車前,她的眼淚已經(jīng)干了。
方周看到她在后座猶豫了很久,還是把兩個小盒子裝進了書包。
她對趙暖說了句“謝謝姐姐”,下車后繞到副駕駛,對著玻璃彎下腰。
“方周,我能跟你說幾句話么?”
路燈下。
馬曉寧問了方周一個很難找出答案的問題。
“袁源愛我么?”
他聳聳肩膀,搖頭不語。
某一瞬間?或者連一個瞬間都沒有。
他不是袁源,沒法作答。
“我好難過,我怕家里知道,我該怎么辦?你能幫我想想么?”
方周快四十的靈魂同樣缺乏這方面的經(jīng)驗。
只是在想,連崩潰都要考慮后果的女孩子,是懂事還是無能為力?
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也都只是一個短暫的過程。
這中間的大部分熱戀,都會隨著畢業(yè),隨著新生活的開啟,而被時間和空間沖淡。
醞釀了好久,他說:“可能…這個世界在逼著你長大,才讓你感覺很痛苦。馬曉寧,別的都不重要,先解決問題吧。”
靜靜站著,馬曉寧比他矮了一個腦袋。
又過去很久,她點點頭,轉身走了。
“方周,你沒有他們說的那么壞,今天,也謝謝你。”
晚風很涼,方周目送那道落寞的背影走了很遠,打了個哆嗦。
他覺得自己親眼目睹了一個女孩兒青春的謝幕。
同時,似乎也想到該怎么回答馬曉寧的第一個問題了。
你怕黑,袁源陪你走在路上,陪你說話。
與他通行,讓你短暫的忘了恐懼。
所以你喜歡他,是因為某段路程的陪伴。
他也喜歡你,喜歡你楚楚動人年輕姣好的身體。
但這都不是愛。
他不愛你,因為他看著你哭。
愛,是你怕黑,而那個人,剛好是路燈。
方周望望頭頂明黃色的一團暈影。
嗯,天太黑,我要去給秦音當路燈了。
一轉身,被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后面的趙暖嚇了一跳。
趙暖聽見了他們剛才的對話,對這個男生有了一絲改觀。
雙手抱胸,趙暖歪頭問他:“你叫什么?”
方周這才想起來,和這個肇事司機相處兩次,互相還不知道名字。
“方周。”
“諾亞方舟的方舟?”
“東南西北的方,禮拜一到禮拜天的周。”
怔了怔,趙暖撲哧一樂。
“你總這么向別人介紹自己?”
方周沒回答:“你呢?”
“趙暖。”
方周品了品,“好名字,浴霸你耳熟不?”
適合洗澡時相見。
聽完,趙暖對他剛剛升起的一絲好感立刻煙消云散。
那個姓袁的男生是人賤,這個方周是嘴賤!
男人就是賤!
瞥了方周一眼,趙暖不想再和他耽誤時間,只讓他給自己寫收據(jù)。
方周彎腰探進后座,從書包里拿出一本稿紙,墊在車頂刷刷寫下一句話。
然后撕下這頁,和身份證一起交給她。
【今收趙氏司機1500元整,用于其肇事賠償,此后兩不相干。】
趙暖看了眼字條,又瞪他。
“行么?”
“行。”
看到下面的姓名和身份證號,趙暖把收據(jù)疊起來。
方周接過身份證,正要上車。
趙暖卻搶在他前面,拽出書包塞給他。
她說自己家就在前面不遠,不打算再往市內(nèi)走了。
“你有錢,可以叫出租車。拜拜。”
全程操作極快。
望著尾燈,方周無奈苦笑,轉身離開。
這里比較偏,再向趙暖離開的方向去,應該是別墅區(qū)。
他知道這里很難打車,便一路小跑,過了幾個交叉口時,停在了一處郵筒前。
從身后拽過書包,發(fā)現(xiàn)拉鎖沒拉好。
一摸…
‘我一萬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