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尹延潤詫異道，“你小子還嫌我不行？有本事下次單打！你看住那個王炳堯，看看能不能搶斷他。”

“沒問題！”顏鵬宇跑開說道。

轉眼這邊紀時雨遠投一球，球砸中籃板而飛到李泳奇手里。

李泳奇頓住一震，往前看時，眼前多了好幾只遮天的手。

“這邊！”顏鵬宇站在李泳奇身后呼喊道。

尹延潤高拍雙手，站在李泳奇的另一邊。

李泳奇左右為難，身前兩人撤向兩邊，堵住傳球的通路。

別無他策，李泳奇伸出雙手，成功在他們身后拍下球，接著球彈起的瞬間鉆過肩隙，突出包圍。

顏鵬宇也轉移站位，準備隨時接應李泳奇的外傳。

李泳奇沖到三分線內，貿然停住腳步，聽著身后呼啦呼啦的腳步卷卷襲來，趕忙側身正投。

“哐當”幾回聲，球砸中籃筐的犄角，徑直落下。

籃下卷過一陣狂風，一黑過后球剛剛蹭過籃網，悄然落下。

當所有人驚嘆于瞬間的奇跡時，尹延潤身邊滴水落地，他看去，顏鵬宇轉過臉來，一笑喊道：“狗賊！”

武文滔激動得鼓掌歡呼，大喊道：“好救！這樣都能救！”

尹延潤接過球，拋給顏鵬宇，說道：“發球！”

顏鵬宇走向籃下。

“哎！不是！”尹延潤攔住他說道，“中線！”

“啊？哦哦！”

顏鵬宇晃過神一般轉過身，卻看向操場，白色身影紛紛舉向一點，站成方陣。

“那邊怎么了？”顏鵬宇指過去問道。

“集合了吧……哎呀，沒事！接著發！再打兩球……”尹延潤催促道。

“行嗎……”王炳堯也看過去擔憂道，“先打吧……快點！一會老師該催了……不行，走吧！老師看過來了！”

顏鵬宇提議道：“沒事兒，再打會！”

“別打了！”王炳堯盯著老師的跡象反手拍道，“老師看著咱呢！快去集合！”

王炳堯說完，拿著球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呀……”

顏鵬宇感嘆無趣，也沒辦法，跟著回到操場。

胥老師的眼神像著了火，炙烤著匆匆遲來的幾個。

老師興問道：“我都說了，哨一響就要集合，你們遲到了幾分鐘了？”

紀時雨站在方隊旁辯解道：“老老師……我們離得太遠了，聽不見吹哨……”

“那你們離得太遠了！你們要是在近的地方打籃球，肯定能聽見。”

紀時雨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回答。

胥老師轉過眼，檢查一邊方隊，補充道：“下次不管上課下課集合都快速一點，你們自由活動的時間也多……”

“嗯嗯嗯！”同學們頻頻點頭答應道。

“好了，下課！”

“老師再見——”同學們齊聲說道。

隊伍中雜亂打掌，同學們四散開來。

王龍澤拍了拍顏鵬宇的肩膀，問道：“打得怎么樣？”

“還行！哎呀，就是那個叫……”顏鵬宇遙遙指向漸遠的寬胖背影思索道，“那個李……李李泳奇老是丟球，好幾次都沒進！”

“哎呀，跟他肯定不行！李狗名不虛傳！”

“啥啊？李狗？”顏鵬宇大笑欲傾道。

“他就是李狗！”

“哈哈哈……”

顏鵬宇一路大笑回班，見尹延潤緩緩入座，拍拍他的肩膀問道：“哎哎，你知道李狗嗎？”

“誰？”尹延潤不解地問道。

“李狗！就……”顏鵬宇偷掃一眼周圍，而正逢李泳奇大口喝水搖擺而過，趴在尹延潤肩膀上說道，“就是他！”

尹延潤一時忍不住，放笑起來。

李泳奇走到教室墻角里的書架前面停住腳步，仔細端詳——那里還有翻找課外書的姚順懿。

顏鵬宇按捺不住興奮，一鼓身朝著李泳奇的方向壓聲喊道：“李狗！”

他喊完便縮回來，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偷偷悶笑。

“啥？”過道另一邊的同學回頭問道，“你剛才叫誰？”

“李……李李狗。”

“叫我？”

“啊不不……不是！叫李泳奇。”顏鵬宇慌忙解釋道。

“哦！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有什么外號連你也知道了……”

顏鵬宇相會笑笑，回頭問尹延潤道：“那個人是誰？”

“李簫。”尹延潤一瞥回答道。

“哦對，他也姓李，這么叫也不行……哎，他說又有什么新外號，他有什么外號啊？”

尹延潤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你得問他們宿舍的。”

顏鵬宇點點頭，回頭找到王龍澤說道：“我剛才叫李狗，別的姓李的也答應了……”

王龍澤盯著墻角琢磨道：“那就換個叫法……叫‘你是狗’……你狗！”

“你狗……你狗……哎！”

顏鵬宇拍手叫好，嘴里反復念叨著“你狗”之稱，他試探著走到李泳奇身邊，看著李泳奇晃晃閃閃的后背，竟失去了勇氣，慫著溜到王龍澤身邊。

顏鵬宇問道：“他知道別人叫他李……李狗嗎？”

“知道！應該知道吧……你叫他應該答應。”

顏鵬宇重新振作，回到李泳奇背后，卡卡頓頓地說道：“你……你狗！”

李泳奇猛地回頭，見顏鵬宇驚喜地叫道：“怎么了？”

“球打得不錯！”

“呃……還行吧……你打得更好！”

顏鵬宇一笑走開了，故作淡定地一開兩步，飛速回到王龍澤身邊，說道：“他還答應了！”

“就是嘛！”王龍澤坦然道。

顏鵬宇卻手舞足蹈地笑了起來，一聲“狗賊”，乘風飄向走廊的窗外，卻在后門讓尹延潤攔住。

“喔！下來！這孩子……”尹延潤呼叫道，“誰弄的？怎么又飛了？”

王龍澤也趕來，急忙問道：“怎么了？顏鵬宇怎么了？”

尹延潤問王龍澤道：“你又怎么著他了？”

“不知道啊……我就給他說李泳奇叫‘你狗’，他一跑就這樣了……”

“叫什么？”

“你狗！”

尹延潤也笑個正歡，扶著墻彎著肚子。

顏鵬宇發現新情況，凝合降落，拍拍尹延潤的肩膀問道：“怎么了？笑什么呢？”

“哎！這孩子自己下來了……”

尹延潤更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