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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慣例

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自己所處的是一片陌生的環(huán)境。

到底發(fā)生了生么,怎么變成這樣的?老實說,完全不想去考慮。宿醉帶來的頭痛和眩暈感讓人提不起精神,更別說是思考一些完全找不到頭緒的問題了。

再睡一會吧,再睡一會,然后起來解決眼前這糟糕的情況。

這么想著,閉上了眼睛,然而……。

咚咚咚。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那聲波在宿醉的加持下不是簡單的吵人,而是讓人腦仁生疼。

咚!咚!咚!

有意不去管他,可敲門聲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像催命符一樣在耳邊回響,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頭皮神經(jīng)上敲著鼓點。

實在沒辦法,只能站起身,在完全陌生的房間里摸索著尋找那扇被拍得咚咚作響的門。

家具的擺設,房間的布局,就連地面踩起來的觸感都完全不一樣,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摸索,毫無疑問是艱難的,習慣上的難以兼容和宿醉成了最大的阻礙,使得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和支離破碎的現(xiàn)實作斗爭。

也多虧得那個天殺的小可愛,有那個振聾發(fā)聵的敲門聲,才不至于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里找不到出路。

艱難地握住門把手,隨著扭動,門鎖發(fā)出了被打開的聲音。

在察覺到響動的同時敲門聲就停了下來,所擔心的被敲門上癮的催命鬼誤傷到的情況并沒出現(xiàn)。

打開門,本以為站在門后的會是小說里描寫的那種豹頭環(huán)眼胸口還有塊護心毛的壯漢,畢竟這敲門聲可比殺豬的叫喚來得還要更直爽,但事實上并不是。

門外站著的是年輕漂亮的女人,纖細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剛過肩的短發(fā)聯(lián)通劉海一起被整齊地梳成三股辮耷拉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年輕女人穿著有些寬大的西服外套,外套面料柔軟而且相較于女人纖細的身材明顯寬大了不少,加上缺乏打理,顯得有些……頹廢,其他的就很普通了,淡藍色條紋的白襯衫,寬松的卷邊七分褲,以及高筒的黃色毛面鹿皮靴。

不得不說的是,靴子和褲子之間露出來的那節(jié)白皙小腿,簡直不要太棒。

站在門邊,注視著比自己矮上一個頭的年輕女士,苦惱很快就追過了欣賞,光是現(xiàn)在這莫名其妙的處境就夠麻煩了,麻煩還呼朋引伴,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眼前的女人是熟人?陌生人?關系怎么樣,是好是壞?還是說在某些方面有著特殊的聯(lián)系?

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無論怎么回答都可能出錯,那么就只能放棄回答,這不是考試答題,即使錯誤,也有錯多措少的差別,而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盡量少錯。

就這么站在門口對峙了一會。

“你在看什么?尼諾先生。”

女人心情不太好地皺起眉,卻沒等回應自顧自地轉(zhuǎn)移了換題。

“怎么這么久才開門?我在外面等了你足足五分鐘,也許你不了解這五分鐘意味著什么,但無端的浪費時間總是不好的,我說的對嗎,尼諾先生。”

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的尼諾先生點了點頭,卻依舊不打算給出明確的反應。

這讓眼前的女士有些不耐煩,她將一個紙袋拍在尼諾胸口。

“快去換衣服,你還有三分鐘時間。”

這么說著還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精美的手表。

尼諾點了點頭,接過紙袋重新走進屋里,把紙袋放在桌上的時候從縫隙間看到這似乎是一塊三明治,不去管這塊三明治,他從桌上拿起茶壺,嘴對嘴一頓牛飲。

活動了一下,宿醉的癥狀稍微緩和,腦子也清醒了一些,再看這個房間時也不像之前剛醒來時那樣混亂得像是什么錯了位的時空,房間恢復成了正常的房間,除了雜亂地堆著不少生活垃圾和臟衣服之外,一切正常。

小心地避開不觸碰到那些臟衣服和生活垃圾,尼諾覺得自己已經(jīng)能嗅到衣服上皮脂氧化的味道,相比之下那些放久變質(zhì)的面包和長期沒有清洗的餐盤反而更讓人能夠接受。雖然按照邏輯來說這些臟衣服上的氣味就來自于他‘自己’。

摸進陰暗的衛(wèi)生間,清晨的陽光被彩色玻璃窗過濾之后剩下的光線無法照亮室內(nèi),于是尼諾打開了燈的開關,隨著燈光亮起,映入眼簾的是有些老舊的馬桶,然后便是正對著窗戶的盥洗臺,臺上面有著一面櫥柜一體式的鏡子。

鏡子里面的年輕男人黑發(fā)黃眸,面容清秀卻因為慘白得不正常的膚色而顯得陰郁。

很顯然,這就是尼諾,現(xiàn)在的自己。

“還有一分鐘!”

催促的喊聲從門外傳來,尼諾只好用手接了點水隨意抹了把臉,再對邊漱了下口,便匆匆返回門口。

在陌生的世界變成了陌生的人,除去網(wǎng)絡上的小說創(chuàng)作之外,尼諾就沒聽說過真實案例,沒什么可參考的,也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女人在門外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到尼諾快步走出來時提醒了一句。

“三明治。”

尼諾轉(zhuǎn)身回去拿三明治的功夫,女人從門邊的衣架上取下了尼諾的外套和帽子,最開始尼諾還以為自己是不是也有美女幫忙更衣的體驗,可女人拿上東西后便徑直轉(zhuǎn)身。

“趕緊跟上,沒時間讓你磨磨蹭蹭了。”

看來是想多了。

跟著女人走出門,尼諾發(fā)現(xiàn)這里是座老舊的三層式公寓,而他就住在第三層,光是他的屋子就獨占了整個第三層。

跟著女人往下走,在二樓通向一樓的樓層遇到了一名佝僂著的老婦人,老婦人手上提著麻繩編織的購物袋,從里面露出一點面包來。

老婦人看到尼諾后微微一笑。

“早上好,沃克先生。”

沃克先生,所以不是尼諾嘍。而之前從女人口中聽到的的‘尼諾’,應該是名而不是姓,為什么?因為關系比較親密嗎?從順手捎來早餐這點來看并非不可能。

正式名大概是尼諾-沃克的尼諾朝老婦人回以微笑。

“早上好。”

本想俏皮點加句‘美麗的女士’,但現(xiàn)在還不清楚情況,最好還是少抖點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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