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他們被摔的七葷八素,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二人踉蹌地站起身,來到陸玄近前。
劉洪見他衣裳染血,驚呼道:“先生你受傷了!”
陸玄皺眉捂著左眼,站起身來,感覺沒之前那么痛了,才松開手。
“沒事,小傷,擦破點皮而已。”
方才陸玄確實受了不輕的傷,而此刻卻在短短的時間內,詭異的愈合了。
心中雖覺奇怪,但至少目前看來,這對他而言,并非什么壞事。
在殺死那水伯的時候,腦海中多出了個“馭水訣”的術法。
只不過,以他如今的情況,還無法使用。
其中令他最在意的,則是突然異常劇痛的左眼,仿佛這只眼睛不是自己的一般。
“這瞧著流了不少血,先生你真的沒事?”
“真沒事,走吧,我們回縣城。”
除了因失血,臉色有些許蒼白,陸玄確實感覺沒什么事。
一座殘破的廟宇旁,大樹下,三匹馬正在悠閑地吃著草。
陸玄話一說完,便朝那邊走去。
“哦,好的。”
劉洪、燕小乙掃視四周,這才覺察到,溪口村所發(fā)生的變化,不由一驚。
不過是摔了一跤的功夫,怎么溪口村就成這樣了?
每一間屋舍,都破敗的不成樣子,像是許久都沒住過人了。
那他們昨晚所見到的人,所遇到的事,是怎么回事?
這令他們一時間陷入迷糊。
“走,或許先生知道是怎么回事?”
劉洪壓下心中的好奇,拍了下呆愣在那的燕小乙。
三人騎上馬,離開了溪口村。
走了大概一半路程,幾人放慢了回去的腳步。
“先生可知這溪口村是怎么回事嗎?”劉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旁邊,燕小乙也在好奇地傾聽。
“此事皆因那水伯而起,那水伯原是山中靈智未開的黑蛇,一次機緣巧合,得了些造化,開啟了靈智……”
回城的途中,陸玄簡單講了下,那水伯的來歷,及其這之后所發(fā)生之事。
聽完陸玄所言,二人都覺新奇,原來這水伯竟有如此曲折離奇的經(jīng)歷。
同時,對水伯的渡劫失敗,感到唏噓不已。
其執(zhí)念竟能化作如此可怕存在。
這陸道長能打敗如此存在,當真是了不得。
回到縣城,三人先去好好吃了一頓飽飯,這才去往縣衙。
畢竟昨晚都沒吃幾口,早上也沒吃。
再加上,所經(jīng)歷的那些離奇之事,這番折騰下來,他們說話都沒什么力氣,精神都有些萎靡。
縣衙外。
那些值守的衙役,見三人風塵仆仆地回來,一人前去通稟縣尊,其他人則去牽馬。
“縣尊在何處?”
“縣尊在戶房。”
一行人進入縣衙,穿過儀門,在去戶房的路上,就見胡知縣拿著卷賬本,走了出來。
“啊呀,我聽手底下人說,你們回來了,怎么樣?此行可還順利?”
“見過縣尊。”
劉洪和燕小乙恭敬一禮。
“不必如此多禮,你們辛苦了。”胡知縣稍稍扶了下二人,而后上下打量他們,見他們都灰頭土臉的,“看來此行不怎么順利。”
當胡知縣看到陸玄身上的血跡,驚道:“先生這是受傷了!周勇,快去找郎中來看看!”
“是,縣尊。”旁邊一年輕衙役,立即恭敬道。
“多謝縣尊關心,在下不過是受了些小傷,已無大礙,就不必勞煩郎中了。”
“這……那好吧。”
胡知縣擺擺手,讓人去準備些茶水。
眾人來到縣衙二堂,待幾人都喝了口熱茶,胡知縣這才道:“此行定然頗為兇險吧。”
“回縣尊話,此行若非陸先生出手,我等絕無生還可能……”
劉洪將他們昨日所經(jīng)歷的事情,簡明扼要講了講。
“竟如此兇險!”
聽完劉洪所言,胡知縣面色凝重了幾分。
各類妖魔鬼怪紛紛顯化世間,一些州府更是天災人禍不斷,有不少災民,都跑到余塘縣境內了。
這世道可真是愈發(fā)的亂了。
胡知縣心中感慨一番,又一想。
這小道長有如此本事,竟能打敗長蕩湖水伯,即便對方是殘魂,那也是極為了不得。
還真讓胡知縣吃驚不小。
如此能人,確實需要好好結交一番。
至少只要這陸道長,還在余塘一日,有關邪祟之類的棘手事情,便能得到更好的解決。
他這知縣也能當?shù)酶卜€(wěn)。
而要讓人辦事,得拿得出足夠的好處才行。
思及此,胡知縣有了決斷,他讓幾人稍候,去去就回。
胡知縣徑直來到后宅,拿了些東西,很快便折返回到二堂,先將錦盒放在桌案上,從懷中抽出兩張銀票。
“先生,這二百兩是此次事件的報酬。”
陸玄也沒推辭,收下銀票。
胡知縣又拿出兩張五十兩銀票,給劉洪和燕小乙,這讓他們受寵若驚。
“另外,先生因此事受了不小的傷,胡某實在過意不去。”胡知縣拿起桌案上的錦盒打開,頗有些不舍,道:“這是胡某珍藏的百年老山參,乃是大補之物,據(jù)說對療傷也有一定的奇效,算是胡某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先生能夠收下。”
銀子是朝廷的,心意是自己的。
他胡知縣分的可是門清。
對此,陸玄客氣一番,便收下了老山參。
民間一直有窮文富武的說法,練武有多燒錢,他在來此方世界不久,便深有體會,幾乎掏空了他此前的所有家底。
這百年份的老山參,花錢都極難買到。
想到他曾在武館學武時,那武館的老師傅,十年份的老山參,都寶貝的不得了。
除了真入他門下的弟子,能用到根須。
其余一般弟子,藥浴所用,都是普通的低價藥材。
陸玄想看看,用這百年老山參,能否助他修煉出內力。
見陸玄收下了老山參,胡知縣心中雖有些肉疼,他自個都沒舍得吃,但頓時也有了些底,暗暗松了口氣。
若對方拒絕,再發(fā)生什么怪事,他還真不知該找誰來解決。
同時,為安全起見,胡知縣打算自今日起,實行宵禁。
戌時一到,若無衙門準許,閑雜人等,不得隨意上街走動,違者嚴懲。
而且,此舉不僅便于管理,免去了不小的麻煩,還能從中撈取些好處。
堪稱一舉兩得。
畢竟城中的那些商戶,可都是些大大的肥羊。
尤其是那些勾欄瓦舍,還有賭場。
晚上想開業(yè),得加錢。
胡知縣暗自佩服自己的英明決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