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微微點頭:“不必著急,咱們接下來還得再做一件事。”
說著,手指在背后木匣上輕輕點下,將機關開啟,當即放飛出兩只小紙人,架起個還清醒著的嘍啰。
嘍啰臉色慘白,因為中毒的緣故,四肢根本沒有力量反抗,只能不斷求饒,還以為要沒命了。
“帶我們去你那浮云寨看一看,不然現在就死。”
聽到威脅,后者選擇乖乖配合,老老實實指明方向。
姜烏問:“是要將那山賊寨子一并拔掉嗎?”
謝必安:“嗯,他們講究弱肉強食的道理,那咱們自然也能劫他們。”
說完,紙人架著嘍啰在最前方移動,開始向山林中進發。
幾人于是跟隨著走進茂密樹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蕨類植物,撥開阻擋前方遮遮掩掩的枝干,逐漸向包子嶺上方逼近。
他們有真炁護體,即便在路況復雜的樹林中行走也如履平地,反倒是最前方的嘍啰,因為被紙人架著的緣故,一路上磕磕碰碰,被藤條樹枝劃的哀嚎連連。
不到兩刻鐘的功夫,在順著一條鑿擊在石壁上的羊腸小道攀爬上去后,眾人視野開闊不少,也見到遠處夜色中星星火火的亮光。
亮著燈光的茅草木屋足有十數座,大小不一,分散在兩處抵住的石壁下方,另一面靠著懸崖,朝向樹林子的部分十分有限,易守難攻。
幾人眼下到達的地方,就在其中一座石壁的上方,距離寨子還有百步距離。
“沿著這里過去,到達寨子后面的石壁上,那修有一條小道,爬下去可以直接到達寨子里?!?
被俘虜的小嘍啰哭聲說著,隨后繼續求饒:“幾位好漢大俠,看在帶路的份上就饒了小的吧,我才剛入伙不到半年,壞事沒干幾件……”
嘍啰沒說完,就被架著的紙人沖擊精神,當場昏厥過去。
“寨子就在那,去看看這伙兒山賊究竟是什么德行,再行處置。”
謝必安輕聲說著,沿寬達數丈的石壁背脊大步而去,沒有遮掩行蹤的打算,背后的長匣接連飛出十數只巴掌大的紙人,最后又飛出兩只有些特別的千紙鶴。
兩只千紙鶴原只有三寸大,在空中盤旋時猛然漲大,化作栩栩如生,可容納成人乘坐的巨型白鶴。
“哇,好神奇的法術!”方瑩小聲驚嘆。
謝必安躍出,穩穩騎在一只白鶴身上,回頭招呼著:“你們上另一只吧?!?
姜烏輕聲答應,臉色好奇的牽著小姑娘落座到另一只白鶴上,用手觸摸感受著雪白羽翼的觸感:“確實很神奇,除了沒有活物的體溫以外,像是真的一般?!?
“這是我畫陰門的紙傀術,小道而已?!敝x必安笑著,駕馭兩只白鶴飛天而起。
紙傀白鶴飛行平穩,靈活輕盈,即便載著人速度也十分快,輕易便飛上空中,很快來到寨子上方。
此刻天依然在下雪,白鶴扇動翅膀時動靜極小,并沒有引起寨中山賊的警覺。
三人在上空向下看去,也沒見到任何放哨的嘍啰,想來后者們在這亂世中橫行霸道慣了,已經很久沒有遭受過攻打,所以才毫不設防。
謝必安控制著紙鶴,飛到燈火最為明亮,也是最為龐大的竹木建筑上方,聽著其中動靜。
方瑩抱著姜烏腰肢,在另一只白鶴上側耳聽著,小聲道:“里面的人似乎不少,吵吵鬧鬧的。”
謝必安點了點頭,控制著兩只紙人撲到屋子上,無聲無息的將頂部切割開一道口子,露出其中情形。
可見燈火燭光明晃晃的,將大廳照的亮亮堂堂,其中一張長木桌邊坐著不下數十人,桌面上擺著酒壇大碗,已經空了一半。
山賊們吃喝盡興,臉色通紅,嘴里吐露著臟亂的鳥語,用各種黑話切口交流著。
謝必安又控制紙鶴改變方向,向屋頂口子中看去,發現兩側木桌正中央一張虎皮大椅上,坐著個頭發花白,穿著狐裘大衣的老漢。
最為霸氣的虎皮椅左右兩側,還有略小些的太師椅。
一張空著,另一張上坐著個賊眉鼠眼。
方瑩道:“那兩個想來是這浮云寨剩下的匪首,中間那個就是周老虎吧?!?
“嗯?!敝x必安眼神冷了下來:“聽這群人交談的意思,似乎‘今日’收獲不小,還抓了俘虜上山?!?
他沒有把那些黑話如實翻譯出來,那污言穢語間透露出的情況,僅是聽著就讓人發指。
“還抓了俘虜,真是可惡。”方瑩充滿正義感,壓低聲音道:“小七哥哥,那咱們快把無辜的人救出來吧!”
謝必安答應著,而后控制紙鶴改變方向,去接下來幾座亮著燈火的竹屋上查看情況。
前幾間屋子沒有發現俘虜蹤跡,都是些山賊休息的地方,要么就是倉庫雜間。
唯獨一間稍遠離大廳,還亮著燈火的賊屋,在稍靠近些時,就聽到隱隱約約的哭泣哀嚎聲傳來。
兩只白鶴飛臨屋頂,紙人撲上前,依然將茅草瓦片切割開,扒開窟窿。
謝必安順著窟窿口往里面看去,瞳孔霎時間縮緊,體內真炁隱約已克制不住,化作騰騰殺氣!
從上往下看去,四十平米不到的木屋內,三名男人身上脫得干干凈凈,正欺負著個披頭散發,被扒光衣服的婦人。
婦人被兩名男人分別抬起手腳,架離地面,翠青羅裳被徹底撕開,紅肚兜散落旁邊,一身白肉暴露無遺,兩腿間站著個哆嗦不止的肥胖壯漢,正慘遭著折磨,哭嚎聲愈發無力,就要虛脫。
旁邊的茅草堆上,還趴著具鮮血淋淋的男尸,脖頸處幾乎被一刀切開,只剩下一點皮還粘連著顆死不瞑目的腦袋。
在男尸邊上,茅草上還躺個雙眼無神的少女,兩手橫開,雙腿大張,扭曲到有些怪異,像是被硬生生掰折開來的,寸絲不著的瘦小身軀上滿是紅痕與傷口,以及未干涸的唾液與糊狀物。
謝必安在看見那女孩無神雙眼的瞬間,只覺的如遭雷擊,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欲將鋼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