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姑，你看我這劍氣如何？”
“尚可”
“小師姑，今天弱水潭被一個會御劍的師兄占了。”
“他已經走了”
“小師姑，你也第一次見到雪？過去百年都沒下雪嗎？額！我錯了！”
“……”
“小師姑，我煉氣七重了，要不要再幫你通兩條？”
“不勞費心。”
“小師姑，給點面子，我朋友來了。”
“一炷香。”
“小師姑，我發了典論，我的獎勵呢？”
“少不了你的！”
“謝謝師父，謝謝小師姑的栽培！”
……
雪消春來。
只是轉眼，半年光陰便悄然溜走。
自那日后，莫聞便被云琉逼著進入了“雞娃”也似的修行中。
上午弱水潭修行，下午練習道術，晚上練劍法，睡前讀經論……
日復一日，風雨無阻——小師姑很牛逼，她能呼風喚雨，逆轉陰晴。
只有丹霞峰的弟子來找他試丹，他才稍有點偷懶的時間。
這期間，付君與九月三曾經來找過他一次，但小師姑在旁，三人也只是簡單聊了一會，那已經筑基的二人便踩著連峰索飄然離去，剩下莫聞羨慕不已。
當然，天道也不虧苦心人。
他煉氣圓滿的那一天，見到他名義上的師父，陶行淵長老。
有一說一。
這樣的導師就是混子。
好在陶峰主沒一混到底，見他的時候帶了一枚上品的筑基丹，也算彌補了一下師徒感情。
于是，在苦修半年后，莫聞終于筑基成功。
于是，莫聞也第一次走到了就位于他頭頂五十米不到的連峰索前。
這鐵索來去共兩根，無依無靠，沒入云海。
看似很危險……
其實一點也不安全……
但莫聞絲毫不懼。
他右手持著唐九煉師兄贈的“九煉劍”，左手捏著劍訣，腳尖一點，便穩穩地落在了鐵索上。
他得意回頭，望向致知塔頂。
小師姑把他關了半年，而且從來都不讓他踏足這鐵索。
她以為這把他難住了？
別忘了，他洞府外可是有竹林的！
為了這一天，他偷偷在竹竿上練了好久。
“俺去也！”
莫聞豪情萬丈，如履平地。
下方，那頭日日伴他修行的靈猴也一躍而上。
“猴哥，回去！”
……
致知塔頂。
云琉與陶行淵并肩站在樓廊，望著莫聞的身影消失在峰間云海。
半響后，云琉皺眉道：“他不會摔下去吧？”
“每一峰下皆有陣法，摔下去也無妨。”
“哦，那最好摔一下。”
陶行淵哈哈大笑。
云琉笑意也彌漫了許久才散，輕聲道：“半年筑基，雖比上不足，比下卻綽綽有余。”
陶行淵深以為然：“他那奇經修行之法如何？”
云琉凝神沉吟，久久不答。
這半年過去，她依舊無法自行突破其余經脈。
當然，她也再不敢讓莫聞替他突破。
但光是那任沖二脈，便已讓她收益頗豐。
而且莫聞的那道仙法，在稍加調整后，她甚至可以維持那水柱之勢。
那不是普通的水柱，而是弱水之柱！
大能施展，所向披靡。
“非同凡響。”
云琉雙手負在身后，望著云海悠悠道。
……
中峰名曰逐日峰，居于九峰之中，八道巨大的連峰索將其與眾峰相連。
這些鐵索，皆是給低境弟子準備，那些高境弟子自可以御劍飛行。
中峰共有兩層山間平臺，底層是一個類似市集的環山平臺，各類店鋪一應俱全，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上層則是歸無宗諸多執殿所在地。
執貢殿也在其中。
執貢殿是一棟三層木構建筑，大堂裝設布置猶如錢莊，放置著諸多桌椅和文房四寶，一長排的柜臺與護欄將大堂隔成兩半。
殿門外，豎立著一面牌坊，上面羅列有本月新到的各種兌換物品，還有一張宗門貢獻排名的榜單。
“第一名，謝云流，五萬八千九百零五。”
“第二名，夕月，五萬三千四百四十。”
“第三名，曹尚飛，四萬四千七百。”
“……”
站在牌坊下，莫聞看著這份榜單，發現除了前兩名之外，其余弟子都沒有上五萬的。
當然，就算是第十名，也有三萬之多。
“居然有這么多？”
莫聞看得暗暗心驚。
他對宗貢的理解，無非就是大測第一有三千，等同于一個元嬰境的任務。
然后就是發論稿，普通的章論有一千，經論有兩千，至于典論……
反正他問小師姑的時候，小師姑回答是“少不了你的！”
那他就不好再問了。
“這些都是刷子，當然多了。”
聽到莫聞感慨，旁邊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
“刷子？”莫聞轉頭，見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師兄，連忙行禮：“敢問師兄，是……我理解的那種刷子嗎？”
“嗯，這些人長年累月在鳴沙山戰場上獵妖，修戰斗之道，死在手下的妖族魔獸數不勝數，貢獻自然就多了。”
莫聞：“……”
好吧，果然是刷子！
“呵呵，特別是前面兩位，簡直堪稱鳴沙山殺神，讓妖族聞風喪膽。實乃……額……我輩楷模啊！”
“嗯嗯，我輩楷模。”
莫聞連忙點頭。
既然有人、妖之戰，那上前線獵妖的同門，自然值得尊崇。
“師弟剛剛筑基吧？”見莫聞眼含靈光，又持劍而立，這位師兄便猜到幾分：“師弟這是打算接任務歷練呢，還是什么？”
“哦，我來查一下宗貢，打算換個百納戒。”
“嗯？”聽到莫聞說換百納戒，師兄便微微一怔，下意識問道：“師弟如何稱呼？”
“小弟莫聞，敢問師兄？”
“莫聞？”師兄的眼睛頓時一亮！
“好說，師兄法名百曉，俗姓年。”
年百曉師兄一下就熱情起來：“早就聽聞去年的弟子中有一位年輕才俊，非但三滿甲過測，創下我歸無宗百年未有之記錄，其人更是儀表堂堂，器宇軒昂。”
“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師弟啊，你可知道你的大名已經傳遍整座九峰，大家皆說你古道熱腸，熱心助人，堪稱表率吶！”
年師兄哈哈大笑，熱情地牽著莫聞的手，把莫聞夸成了一朵花。
莫聞從錯愕中緩緩回神。
他怎么沒發現自己有這么多優秀品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于是……他眨了眨眼，一臉誠摯。
“師兄謬贊，還敢問……有什么需要小弟幫忙的嗎？”
“哈哈哈，莫師弟果然如傳聞般古道熱腸。”年百曉師兄滿臉喜色。
“師弟乃是滿甲第一，按例有三千宗貢獎勵。”
“就是不知能否借點給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