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先生何故出如此多汗，定是這洞穴太過悶熱，走，待回到晉陽，淵為先生建一處宅子。”

衛淵的話終于讓賈詡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自己活了，不區趁熱打鐵。

“公子，詡還有一言，這匈奴兵，您要如何處置？”

“先生有何建議？”

“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賈詡說得很是干脆，也是很符合賈詡的風格。

先想自己，后想勢力，最后想道德底線。

可衛淵卻搖搖頭，反問道。

“文和先生，殺這些人容易，可匈奴難免不會再亂。

先生可知匈奴為何三番五次襲擾我大漢百姓？”

賈詡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衛淵衛公子竟然會這樣問便隨口答道。

“自然漠北苦寒，覬覦我大漢之富足。”

“可為何自夏商之日起，北方便有游牧騷擾，至今未能解決？”

面對衛淵的疑問，賈詡一時間語塞，似乎北方的威脅自古有之，只不過是換了對手罷了。

自從漢武帝遠征匈奴后，原本強大的匈奴分裂了，一部分向西逃竄，一部分留了下來，變成諸多小部落。

如今的南匈奴就是其中力量較大的部落。

“莫非公子有什么辦法？”

“并異族為我族，以禮法教化，以土地養育。”

聽到衛淵的話，賈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好大的魄力，好大的謀劃。

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眼前這位世族公子。

衛淵給他的感覺實在太特殊了，與尋常的文人學士截然不同。

“不知文和先生覺得如何？”

衛淵看向賈詡，詢問道。

中原文化最強大的地方，便是這無所不能的包容感。

假如你強大到征服了中原，那么也得遵守中原的規矩。

假如沒弱小到被中原王朝征服，那你更得遵守中原的規矩。

總之，只要碰到，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中原文化同化。

“這個……詡不知……”

“也罷，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無論是勝是負，都得嘗試一番。

眼下，淵還有一事相求。”

賈詡連忙拱手。

“這收攏的西涼殘軍，先生認為如何處置？”

“這……”

賈詡感覺自己一直被牽著走，自己已經說了，衛淵會選擇攜白波軍南下，威脅董卓后方。

那這些西涼殘軍就不可能留活口。

可自己呢，自己也是西涼軍的一員。

“我想不如就放這群人離開，由文和先生負責，逃竄到雒陽，逼董卓盡早遷都長安！”

衛淵見賈詡面露難色，心知賈詡還在擔心自己的未來，便再次給賈詡留下一條道路。

“詡明白，衛公子真乃大才！”

賈詡長舒一口氣。

衛淵根本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而且這是唯一一條生路。

長長的作揖，拜謝衛淵。

剛要起身離開，賈詡頓住腳步，問道。

“公子，難道就不怕詡一去不復返？”

衛淵哈哈笑了笑，拍拍賈詡的肩膀。

“我相信文和先生絕對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主將戰死，還是董卓的女婿，董卓怎么可能輕饒先生。

唯有強調白波軍威脅后方，才可以讓董卓的注意力從牛輔身死轉移到遷都長安。”

賈詡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自從入仕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如此有心機的人。

就算是李儒，賈詡也未曾覺得恐怖。

衛淵帶給他的感覺太恐怖，不僅對自己一清二楚，甚至對于局勢的把控也得心應手。

唯有一點，是讓賈詡稍微有些心安，那便是衛淵所圖并非眼前的蠅頭小利。

只要自己顯示出足夠的資本，一定可以得到衛淵的重視。

“詡定當完成主公的囑托。”

賈詡拱手說道。

此時的稱呼雖然已經從衛公子變成主公，可衛淵卻清楚，想要收服這樣一位謀士絕非易事。

拉著賈詡走出洞穴，叫來周倉，吩咐道。

“元福，好生保護文和先生，待得時機成熟，再與先生返回晉陽。”

周倉愣了愣，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可已經露出不悅的神色。

周倉、賈詡帶著僅存的數百西涼軍朝著雒陽城走去。

“周將軍，可是覺得錯失戰功？”

賈詡如此聰慧之人，自然看出來周倉的心思，出言安慰道。

“哼！”

周倉很傲嬌的扭過頭。

“呵呵，周將軍莫慮，戰爭一時半會不會發動，詡可以與你打包票，戰功絕不會少了你。”

周倉來了興趣，很是不相信眼前這個文弱書生。

“先生何出此言？”

“因為主公他還在等一個時機，而這個時機，還需要你我一同創造。”

……

梁山。

衛淵收攏起剩余的部隊，以及僅存的三千匈奴士卒。

拉起已經捆成一團的於夫羅，走到匈奴士卒面前，氣沉丹田朗聲道。

“右賢王已經被我所擒，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一條康莊大道！

只要你們成為我的麾下，不僅吃穿不愁，就連你們的親屬，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并州生活！”

此話一出，匈奴士卒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情況，打輸了，為什么還會給這么好的待遇？

右賢王於夫羅見手下們的情況，剛要大聲阻止。

衛淵一腳給他踹倒，狠狠的踩在他的身上。

“給我老實點，小心你的家眷！”

於夫羅還要掙扎著，可是武力值達到85點的衛淵，又豈是泛泛之輩。

這可是比周倉還要猛的真男人。

“將軍，您不會欺騙我們吧？”

一個百夫長問道。

衛淵對蔡琰招了招手。

蔡琰扭捏的想要拒絕，軍中不能留有女眷，這是規矩。

但是看衛淵堅定的樣子，蔡琰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

“這位便是我的妻子，也是并州蔡州牧的獨女，蔡琰。

今，我夫妻二人均在此，爾等還有何不信？”

這一下，不僅僅是匈奴士卒，就連衛淵手下的士卒都驚呆了。

難怪主公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原來是主母。

下意識的看到了另外兩個親兵，眉清目秀，皮膚白皙。

不會這兩位也是主母吧？

“不錯，夫君所言可代表家父。

爾等族人只要守大漢律法，皆可進入并州生活，皆可與大漢通婚！”

蔡琰的言談舉止，處處透露著上位者的談吐，也是最好的證明。

一個接一個的匈奴士卒跪在地上，開始向衛淵磕頭，接受了衛淵的收編。

於夫羅絕望的閉上眼睛，心知自己的南匈奴完了，自己的單于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