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使用因果點?】
“不要參加比武,不要參加比武。”
陳井然在心中默念幾句后,說了一聲,“是。”
【你讓羅坤將宋強從獄中帶走,救了他一命。他一心報仇,苦練武功,十年后,修練到了武道六重,再也無法寸進。為了報仇,他鋌而走險,回到元江府。】
【他冒險出手,卻被秦世杰身邊的護衛擊敗,重傷而逃。他深知親手報仇無望,于是寫了一封密信,將你當年放走他的事情告訴了秦世杰。】
【事后,秦世杰果然大怒,派殺手將你殺了。之后,你將此事傳揚出去,羅坤親自出手,于大街上斬殺秦世杰。宋強報得大仇后,在你靈前自刎,了結因果。】
竟然有十年。
陳井然有些驚喜。
他本來以為,有個三五年時間就不錯了,沒想到,居然有十年。
也就是說,只要他謹小慎微,不作死,能過十年平安日子。
也對,他現在怎么說也是武道五重,又跟羅坤和元菲菲交好,之前惹的那些麻煩,解決起來并不難。
那位元嘉郡主除外,只是,人家的大本營在州城,不可能一直待在元江府,多半是事情過后,就忘了他這么一個小人物吧。
陳井然很快注意到具體的內容,差點一聲臥槽。
這宋強,就是這樣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的?
這種玩意,就應該讓他冤死在大牢里。
【因果轉換成功,你獲得死之前的經歷。】
轟的一下。
陳井然的腦海中,又多了一場戰斗的記憶,他不由捂臉,“我去,居然是這樣死的……”
那場戰斗,不是很正經。
實際上,他是被人給毒死的,是一個青樓的紅倌人,在滾完床單后,她遞過來一杯茶,喝下去后,立斃當場。
男人嘛,在這個時代,逛個青樓很正常。
不過,這秦家的勢力之大,確實有點恐怖,連青樓的頭牌都要聽他們的。
……
接下來,陳井然關注起了最重要的事情,這十年,實力應該有了不小的提升。
“咦,不對啊。”
這一感應,他就察覺到不對勁,“怎么好像一點進步了沒有?”
不。
也不是一點進步也沒有。
刀法造詣上,又有了很大的提升。
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
“是因為百刀門的那式刀法?”
陳井然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因果推演的這十年間,他一直沉迷于這一式刀法,無法自拔,差點連修為都荒廢了。
就像著了魔一樣。
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能領悟出那式刀意。
十年啊,就這樣蹉跎了。
這刀法,一定有問題。
只是,他已經深陷其中,除非領悟出那式刀意,否則的話,他的修為估計要一直停滯不前了。
“也不知道那些領悟出刀意的人,現在如何了。”
陳井然還是有一些擔心的,準備明天去問一下羅坤。
……
第二天,陳井然前往衙門,剛點了卯,就被人叫住了,“陳捕頭,昨天出了一個命案,頭兒說,這個案子交給你來查。由小的協助。”
“我?”
他有點意外,看著面前這個態度恭謹的中年捕快,說道,“行,你先去門口等我,我去辦點事。”
說完,撇下這個人,去庫房找黎叔。
他笑著說道,“黎叔,今天突然讓我去查一個案子,不能在這里陪你聊天了。”
黎叔道,“嗯,最近元江府來了不少江湖人士,看來,大家都忙不過來了。只能交給你來。”
“百刀門用來當作入門考驗的那式刀法,到底是什么刀法?我怎么聽著,有點邪門呢?”
“你知道,絕世神功與普通武功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嗎?”
“不知,還請黎叔指點。”
黎叔說道,“老頭子一輩子文不成武不就,也就是仗著活得長,聽得多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保證。據說,絕世神功都有些神異,能影響一個人的性情。”
“大約四十年前,我還年輕的時候,咱們盛州出了一對神仙眷侶,武道九重的修為,雙劍合璧,可匹敵宗師。風頭之盛,一時無倆。”
“只是,這二人遲遲無法突破宗師境界。后來,二人聯手,奪得一本劍譜,這門劍法,名為《絕情劍》。那女子學得劍法后,性情大變,某一日,竟將道侶斬殺,自此邁入宗師境界。”
這是殺夫證道啊。
陳井然聽得嘖嘖稱奇。
黎叔感慨道,“世人都說,那名女子,正是修練了《絕情劍》,才性情大變。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竟變得冷血無情,墜入邪道。屬實令人惋惜。”
陳井然說,“你的意思是說,百刀門的那式刀法,與《絕情劍》一般,是一門絕世神功,能夠影響人的性情?”
“就算不是,也差不遠了。其實,你也不必擔心,這些年來,盛州不知多少年輕俊彥去學過那式刀法。若是那式刀法真的有什么問題,百刀門早就被人夷平了。”
說的也有道理。
陳井然點點頭,正要離開。突然,黎叔像是無意提了一句,“聽說,昨天那個宋強,被鎮魔司的人提走了。”
“還有這種事,他卷入了什么詭異的事件了嗎?”
黎叔深深看了他一眼,說,“誰知道呢,落入鎮魔司的手中,就算是通判大人,也不會再過問。”
對于衙門的人來說,鎮魔司是足以讓所有人聞之色變的存在,唯恐避之不及。
鎮魔司,鎮的可不僅僅是妖魔鬼怪。
……
陳井然才不會承認,鎮魔司提走宋強,跟自己有關。
那個秦世杰就是神經病,走露了風聲,肯定會派殺手過來。
他來到門口,那個中年捕快帶著幾個人,正在那里等著。
“陳捕頭,您可算來了。”
“邊走邊說,是什么樣的案子。”
“死的是一家名為張氏武館的館主,武道四重修為,昨天,在臥室中,被人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
案子倒是不復雜。
陳井然問,“你覺得,兇手會是誰?對了,你怎么稱呼?”
那中年捕快回答說,“小的何向輝,您叫我老何就行。這個案子……”
幾人一邊走一邊說,不多時,就到了那家武館。
光看那大門,比百刀門要光鮮多了,弟子也不少,可見這家武館經營得不錯。
到了地方后,陳井然去現場看了一眼,臥房中血跡濺得到處都是,尸體卻不在,應該已經收殮起來了。
這位張館主是武道四重的修為,兇手的實力不弱,這也是衙門要派他過來的原因。
衙門里,武道四重(明面上)的捕頭并不多。
陳井然沒有發表意見,讓何向輝自由發揮。
查案這種事情,他肯定是不如這些經驗豐富的捕快了,他就不去添亂了。
最后,干脆找了一個靜室,坐在那里邊品茶,邊拿出一本書來看。
至于老何他們,勘察現場,詢問死者家屬。
“尸位素餐,他比林義臣還不如呢……”
突然,他聽到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
讓他意外的,這是個女子的聲音,往外面看去,見到一個穿著捕快服飾的年輕女子,長得也算是眉清木秀。
女捕快?
果然是大城市的衙門,還有這種配置。
“我的姑奶奶,小點聲啊……”
另一個捕快拉著那個女捕快,趕緊走了。
他笑了笑,繼續看書了。
……
半個小時后,何向輝過來稟報,“陳捕頭,有發現。張館主的一個徒弟,有重大的嫌疑。人已經拿下了。”
“哦?”
陳井然合上書本,有點意外,這么快就破案了?
“把人帶過來。”
很快,就有一個鼻青臉腫,滿身血污的年輕人被押了過來,一邊掙扎怒吼道,“我沒殺人,師傅不是我殺的……”
陳井然一看,大致判斷出此人的實力,也就武道二重的樣子,有點無語,“你是說,是他殺了張館主?”
何向輝恭敬地說道,“據張館主妻女和幾位弟子所言,昨天夜里,就這個人去過張館主的房間。他的床底下,還搜出了一些帶血的衣服和一柄帶血的刀,經仵作驗證,正是殺害張館主的兇器。”
“據查,此人是張館主最小的弟子,與張館主的女兒情投意合。半個月前,張館主欲將女兒嫁給他人,引得此人不滿,所以起了殺心……”
陳井然說道,“我記得,仵作查驗過,張館主并沒有中毒的跡象。你告訴我,此人是如何殺得了武道四重的張館主的?”
“此人趁其不備偷襲,張館主沒有想到這個徒弟敢如此大逆不道,也是有可能的。”
“呵呵。”
陳井然冷笑一聲,“要不然,你來偷襲我一下試試。”
“屬下不敢。”何向輝不敢跟他犟嘴,只道,“可是,如今人證物證皆有……”
陳井然說道,“先將人收押至大牢,繼續查。”
他覺得,這里面說不定有什么冤情,不會輕易給人定罪。主要是這個疑點太大了,說不通。
他發話了,其他人只能繼續忙活。
陳井然繼續在靜室里悠閑地品茶看書。
一直到晚上,沒有別的收獲,就收隊了。
……
夜深了,陳井然正準備睡覺,突然眼前出現一條提示,【你救了符晧一命,改變了他的命運,獲得一個因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