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坤繼續說道,“而且,老夫人興致來了,還會指點幾句。所以,有不少遇到瓶頸的武道七重以上的高手,也會展露一下身手。”
這就厲害了,一位一百歲的宗師,面子就是大。
陳井然又問了一句,“在宴席上比武,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羅坤道,“當然不會,那是壽宴,見血不吉利,大家都是點到為止。就算一時收不住手,老夫人身邊的高手也會及時阻止。”
陳井然聽他這樣說,就放下了大半的心。
這樣的話,這場比武參加一下也無妨。輸了沒關系,贏了的話,能得到一瓶碧血丹,那就是血賺。
“對了,我還有一個因果點,正好此時用了,也好測一下吉兇。”
他想到這里,不由贊自己有先見之明,留著一個因果點備用。
上次,發現因果點的推演,確實能夠達到一些預知未來的作用。他便留著一個因果點。
當時想的是,反正將這個因果點用了,也不可能直接突破境界,還不如先留著。
陳井然覺得,因果點推演的未來,有一定的借鑒作用,但是不能完全當真。
因為這里面有一個巨大的區別。
在推演的未來時間線里,他顯然是沒有金手指的。
否則的話,那就是無限套娃,他第一次使用因果點的時候,就已經無敵了。
如果沒有金手指的話,他大概率是不會去參加這個比武的,出這種風頭,沒有什么好處。
不僅是這件事,若是沒有金手指,他應該會留在三山縣,當一個土皇帝。
所以,在之前推演的未來中,他多半是沒有參加這場比試的。
但是。
現實中,他是有金手指的。
而且,這個金手指的性質,注定了他要不斷搞事情,不管是多管閑事(救別人),還是教別人做人(跟人結仇),都是要得罪人的。
不可能沒有危險。
就像這次參加比試,也并不是沒有危險的。
這個時候,說不定,因果點就能派上用場。
陳井然也想測試一下,自己當前的想法,會不會影響未來的走向。
比如說,他現在決定參加比武,然后使用因果點,若是這個比武中有危險,推演的未來中,會不會真的去參加了。
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話,那以后,完全可以用因果點來測吉兇了。
這時,羅坤還在那里說著,“今年,老夫人又有了興致,要舉行一場比試,參加的人,肯定比上次更多。聽說,元嘉郡主這次帶了不少州城的年輕高手過來,要與元江府的同輩之人切磋一下。”
他臉上流露出向往之色。
陳井然奇道,“你不去參加嗎?”
羅坤嘆氣道,“身在鎮魔司,很多事情就身不由主。”
陳井然一想也對,鎮魔司的人,自然要保持神秘,不能隨便出手。
所以說,不加入鎮魔司是對的。
……
陳井然回到家里,天都黑了。
吃過晚飯,他回到書房,吩咐青梅和青蘭不要來打擾。
關上門后,他心中默念,“我要參加比試,我要參加比試……”
一直重復念了十遍,才打開了面板。
【是否使用因果點?】
這條提示,已經在這里快半個月了。
正是上次擊敗劉三槍,又救了他一命之后,得到的因果點。
“是!”
【你擊入劉三槍,又救了他一命,他心中感念你的恩德。十日后,秦老夫人的壽宴上,你被人當場殺死時,挺身而出,欲要討一個說法,最終死于對方的劍下。了結因果。】
果然能行!
陳井然心中那個興奮啊。
他找到了這個金手指的新的打開方式。
從此以后,他想要作死之前,就可以用因果點來預測一下后果。那樣一來,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了。
興奮過后,陳井然這才看向推演出來的內容。
果然有問題。
不用猜,肯定是那位元嘉郡主搞的鬼。
你給我等著。
他在心里又給那位郡主記上了一筆,總有一天,要讓她連本帶利還回來。
【因果轉換成功,你獲得了最后一戰的經歷。】
轟的一下。
陳井然多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記憶。
那是一位年輕的劍客,自稱文公子,同樣是武道五重的修為,劍法卻是凌利莫測,幾乎是全程壓制著他。
最后,他被逼著使出了《烈日刀法》,依舊不敵,被一劍刺中心臟,身死當場。
差距太大了。
他有些心有余悸。
這種全程被壓制,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他用力吐出一口氣,自語道,“還好我有掛。不然的話,這次就被陰死了。”
哼,針對我?
我讓你知道,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陳井然找到了金手指新的打開方式后,再也不擔心作死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
還有十天。
差不多夠了。
……
次日一早。
陳井然像往常一樣去了衙門,提著一壺酒去找黎叔,到了地方,見他正跟一個老頭在下棋。
那個老頭穿著獄卒的衣服,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天,見到他來了,突然停了下來。
陳井然卻聽到他們提起了一個名字,宋強,心中不由一動。
黎叔給他們介紹,“這是司獄司的老鄭,這是新來的陳捕頭。”
“見過陳捕頭,那個,老黎,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先走了。”老鄭棋都沒有下完,就走了。
陳井然看他這樣躲瘟神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在府衙里的處境,不由笑道,“他好像有點怕我。”
黎叔接過他手里的酒,說道,“你啊,進錯廟,燒錯香了。”
陳井然笑了笑,并不在意。
想在衙門里混,最好是八面玲瓏,就像是他師傅夏兆東那樣。
只不過,他不屑為之。
都有金手指了,還要在衙門里蠅營狗茍,搞什么人情世故,那才是腦子有坑。
真男人,就是要憑借實力,直接平趟過去,碾碎一切。
他說道,“那位宋強,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叔喝了一口酒,眼睛一亮,“醉香樓的三日香,你可真舍本。”
接著,才回答他的問題,“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這世道就是這樣。”
陳井然對這個宋強,也有所耳聞。
前幾日,有個惡少,在街上調戲一個少女,被人家的未婚夫給撞見了,將那惡少揍了一頓。
這個打人的,正是宋強。
然后,當天下午,那惡少就領著官差,將宋強給抓了,還把宋家給砸了。
最后,更是當著宋強和無數人的面,將宋強的未婚妻給帶走了。
這種無法無天的行徑,可謂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陳井然也是在家里時,聽到青梅和青蘭的議論,才知道此事。
可是,再怎么群情激憤,民意沸騰也沒用。
現在,宋強還關在衙門的大牢里,他父母據說是急火攻心,接連暴斃了。
武道三重的武者,竟然強行說是急火攻心暴斃,簡直是地獄級別的笑話。
陳井然本來想著自己剛來,先摸清楚府城的情況再說。
現在嘛,他需要因果點,說不得,這閑事就要管一管了。
……
陳井然問道,“他得罪的那個惡少是誰?”
黎叔說道,“還能是誰,秦家那位。”
“秦家?”
“秦老夫人無兒無女,只有一個義女,后來成了家,后代子孫也都跟著姓秦。到了這一代,出了這么一個不肖子孫。不管怎么說,他都姓秦,除非把天給捅破了,不然的話,誰敢管他的事?”
陳井然心中有數了,又問了幾個問題。
過了一會,黎叔有點回過味來,看著他,“你問這么清楚干什么?”
“就是隨便問問。”
“你最好只是問問。”
……
陳井然又去找羅坤了,說,“幫我個忙。”
羅坤正在院子里練武,滿身大汗,拿著毛巾擦汗,說道,“你說。”
“幫我救一個人。”
他將宋強的遭遇簡單說了。
“豈有此理。”
羅坤聽得勃然大怒,“這個畜牲,真是該殺。”恨不得現在就提刀去秦家,將那個無法無天的混賬當場打殺了。
陳井然提醒道,“你若是這樣去殺了他,就要在小縣城里蹲一輩子了。”
這句話,終于讓羅坤冷靜了下來。
“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將宋強撈出來。至于那個姓秦的,先讓他逍遙幾個月。”
“好,這事交給我。”
……
羅坤的效率很高,當天夜里,就拿著手令,強行從衙門的大牢里,將宋強給提走了。
衙門的獄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直接帶著宋強出了城,說道,“你可以走了。”
宋強如在夢中,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峰回路轉,撲通一聲跪下了,“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日后定要報此大恩!”
羅坤說道,“你要謝,就謝衙門的陳井然吧,是他托我救你的。”
說完,轉身離開了。
宋強撐著傷體,朝著他離開的方向,磕了幾個頭。
……
不久后,身在家中的陳井然眼前出現一個提示,【你救了宋強一命,改變了他的命運,獲得了一個因果點。】
他心中暗贊,羅坤辦事就是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