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先生，我什么時候問你殺人的事情了，我只是讓你回答，為什么當初沒有告訴我們那些而已，你之前撒謊了，知道嗎？你越是這樣，只會越引起警察的懷疑！”

“我知道，都怪我膽子小，又糊涂，其實這個女人，就是我老婆，她根本就不、愛我，而且她外面很多人，你一開始是不是發現，我那么老了，怎么還找了個如此年輕的女人，其實情況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過的很差，而且納曼荷不知在外面，給我戴了多少綠帽子了，你沒有試過，根本無法體會我的心情！”

“我是不清楚，但這個和案情關系不大，歐先生你只要告訴我，你們為何爭執就行，那天具體又發生了什么情況！”

“還能有什么，就是被我發現她的手機里，有跟另一個男人曖昧的聊天記錄，本來我都以為他們只是聊聊，但那男的竟然發了一張他們，他們的床、照過來，而且是一絲不掛的那種，我就知道了，她出、軌了，接著又繼續看了不少的聊天記錄，我這才知道納曼荷早就已經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床！那天如果不是她去洗澡放下手機，又忘記關閉，我都沒有機會看到！”

“那之后你們就發生了爭吵，然后打起來了！？”

“是的，我用一把剃須刀把她劃傷了，你們如果觀察一下她的腹部，估計就能看到了吧，另外還有腰部！”

“你的說法，我們之后會詳細核實，所以你隱瞞是沒有意義的，歐先生，請你明白這一點！”

“我懂，放心，我剛才說的就是實情。”

“那么先這樣吧！”我站起來，走出訊問室，找高明強核對歐平天的說法，首先去了一趟醫院驗傷，接著就是根據他們家里的鄰居等等的情況進行比對，最終我們發現歐平天的說法應該是真的。

本來我還以為找到了一點突破口了，看來最終還是失敗了，案件又回到了原點，如果納曼荷一天不醒來，大概，也不可能有什么進展了。

這幾天，我都去了醫院，詢問醫生的時候，醫生還是挺沒信心的：“何隊，納曼荷這幾天情況也沒有好轉，我想，她最多就是成為植物人，能不能活也是未知數。”

“是么？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按照我國目前的醫學技術，的確如此。”

“那歐先生知道了嗎？”

“知道了，不過這家伙好像一點也不難過了。”

哎，我心想，當然不難過了，因為他之前是偽裝的，現在既然被我們警察戳穿，他就沒必要繼續演戲了。

我沒有跟醫生說這些，畢竟他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我只叮囑了幾句，讓他們盡力而為，接著就離開了醫院。

出來的時候，下班時間已經到了，我覺得回到公、安局也無濟于事，就先開車回家了。

到達四合院，因為何馨那邊還在忙，所以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而我，懶得做飯，就直接叫了個外賣。

其實我已經不把納曼荷那邊的情況抱希望了，要知道就算她能醒來，估計也不能給我們提供什么的，等我回到公、安局，在復查的時候，高明強又給我帶回來一個，之前跟納曼荷有過沖突的人，這還是她班里的男學生韓高軒，之所以懷疑到他的頭上，那完全是因為這家伙在納曼荷出事之前，曾經被她體罰了，她來到訊問室的時候就跟我說道：“何隊，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你們不能因為納曼荷老師對我怎么樣了，就懷疑我！”

“我們只是例行調查，想必你也打聽到了，最近你們學校有不少老師或者同學甚至還有家長都被我們帶回來問話的，最近只要在納曼荷出事之前，跟她有過摩擦的人，我們都會調查的，就當走個流程也好吧！”

“我懂，這也是你們警察的辦案手法了，我承認我從前在班里就是個混日子的，就是老師們都經常喜歡說的那種，問題學生，我還經常打架啊，曠課啊，甚至在洗手間里吸煙，許多次都被納曼荷抓到，并且進行懲罰，她先給我記過，然后又安排我去掃地、罰站，甚至圍繞操場跑步什么的，反正有點好像要故意懲罰我的樣子，這些班里的同學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你有跟家長們提起過這件事嗎？”

“有啊，早就說了，我經常回到家里都很疲倦的樣子，我爸媽就問我怎么回事了，我就說出了學校的情況，我父親每次都挺惱火的，說我們家的孩子雖然有點問題，但也不能這樣對待他吧？于是他就會去學校找老師理論，不過那家伙你知道怎么說的嗎？她竟然說，你們家這個人還是人嗎？我知道原因是什么了，就是你們這些當父母的出了很大的問題，不會教育，經常縱容導致他才會越發變本加厲，難道你不知道嗎？現在你竟然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韓高軒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明顯也是極其惱火，換了我是他，或者是他的家長，估計遇到這樣的老師，反應也都一樣吧，經過不少人的反應，這納曼荷跟之前的女教師幾乎可以說是同一類人了，高高在上，脾氣不好，甚至有點古怪，說話特別尖酸刻薄。

我接著問：“那么，韓高軒，你父親當時沒有跟納曼荷發生更加劇烈的沖突吧？”

“沒有，何隊，你難道想懷疑我父親呀？他不會的，你可別亂想了，那只是在幫我，不要說我爸了，就是我們班那些同學，幾乎是稍微成績差點的，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我明白，但我們還是會去核實調查的，幸虧你還能坦白，不然只會耽擱更加多我們的時間。”

“嗚嗚，看來你們還真想去調查我爸啊！”

我沒有回答，韓高軒的父母我們都會去調查，其實之前我們都一直在調查死者的同事、親人、朋友，卻忽略了學生的家長，這可是一個重要的方面。

走出韓高軒所在的訊問室，我過了一段時間才讓何馨找到了他的父親，韓偉雄。

這個男的，45歲了，竟然是一家殯儀館的燒尸工，這樣的職業很少見。

在我和張雨荷來到他工作所在殯儀館時，張雨荷就緊張道：“這地方不會很幽森吧！”

“還用說嗎？我們是警察，你可別慫了！”

“我沒有慫，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小時候就怕鬼啊！”

“鬼？你覺得存在嗎？早知道就不讓你過來了，讓劉雅欣 或者高明強還好點。”

“這不是她們都在忙著嗎？剛好我這個菜鳥也可以跟你多學習啊！”

“你不是菜鳥了，起碼你比一般警察都要厲害，走吧！”

我帶著張雨荷靠近了殯儀館的時候，這才在保安的身邊，亮明了身份說明了來意，那名保安幫助我們來到焚化間把韓偉雄帶出來了。

知道我們是警察，韓偉雄好像一副陰沉的臉孔，不過這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工作緣故造成的。

韓偉雄主動問我們：“怎么了這是？”

我看他的樣子就仿佛還不知道納曼荷遇到傷害一樣，我就拿出了當時在現場拍攝的照片，先讓他看：“韓先生，知道我們怎么會找到這里嗎？”

“這個？這是我兒子學校里的那個納曼荷老師嗎？這是怎么了？這婆娘不會是被襲擊了吧？”

“她差點死了，雖然現在被救了過來，送到了醫院，但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在提起植物人的時候，我發現韓偉雄的表現很正常，如果他是兇手，此刻竟然會出現松一口氣的表現，那是因為如果納曼荷變成了植物人，那他就不用緊張了。

但他顯然沒有這樣的表現，相反泛著的是，完全置身事外的神色。

難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沒有說話，張雨荷非常配合地問他：“之前我聽說你跟納曼荷老師發生過矛盾，而且還吵架了，有這樣一回事嗎？”

“我終于明白你們為什么要找我了，原來是這樣，那是誰告訴你們的？不要說我，就是那婆娘的班級，估計都有不少家長找她理論吧，你們干嘛不去找這些人，卻盯著我呢？”

“我們只是例行調查，韓先生請你配合！”我嚴肅道。

韓偉雄道：“好，好！你們隨便問，我知道的都會告知！”

“那么，20號那天早上，10點到11點之間，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人可以證明嗎？”

“20號？那天是我值班的時間啊，到了下午2點我就下班了，畢竟殯儀館的工作都這樣，有時候晚上值班的時間更短，就是晦氣，不過收入很高，不然很多人都想做這一行的。”提起這個的時候，韓偉雄竟然還露出一副挺自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