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是按照中世紀的標準來做的,這讓奧姆感覺又回到了二百年前,除了沒有那么多的貴族女賓在之外,整個用餐禮儀也讓老米幾人大呼過癮,感受了一把中世紀歐洲貴族的奢靡后,眾人也了解到這次奧姆趕回來的真正目的。
原來,在曹英率領商務考察團出國后,各地的監察力道突然加大了不少,對于那些還滯留在國內的境外勢力確實打擊挺大的,尤其是那些不安分的小樓咯被處理了不少,連帶的,那些有關聯的世家也受到了牽連。
不少前朝遺留下來的后裔們也浮出了水面,有些家族混的不錯,有些家族混得就比較慘了,因為那一塊竹簡的起因,現在內地分成了三種聲音,主張全面調查竹簡事件的人數占了一半,主張和竹簡風波的起始人共同研究的占了三成半,剩下的都是中立的,只想保持穩定。
主張全面調查竹簡事件的那部分當然是看中了這里面的機遇,傾向于和境外的勢力合作,甚至是已經開始合作了,所以主張派現在的呼聲還是比較高的,目前已經暴露出來的就有李家、徐家,至于還有多少家族,這些具體的信息還需要時間去了解。
尤其是諸葛家正式入世后,更是推動了主張派下定決心和加快主張派拉攏各個世家的動作,反正現在內地短短的兩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暗地里洶涌不已。
現在老米帶著大伙兒到了歐洲,明白人都知道老米這是去報復以黑暗聯盟和教廷為首的聯盟去了,表面上的平靜就是在等待老米,看老米能否在歐洲做出什么能改變當下環境的大事件,說得直白就是,看看老米在捅了大簍子之后能不能平安回國,這才是現在國內的現狀。
“少主,二少奶奶交代我,家里一切安好,隨你怎么折騰都行,都靈那個修道院是中立的并不能傷了他們的根本……”奧姆說到這里,卻聽到安妮婭冷哼一聲。
眼鏡連忙握住安妮婭的手,安慰道“你別生氣,我們不是不知道嘛,要不然,等過兩天我們陪你回去看看!”
“這還差不多,再怎么說,那也是我的家,就當跟過去道個別吧!”安妮婭也不是真的生氣,反手握緊眼鏡的手,眼前人才是她費了幾百年的心思要抓住的,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和過去道別。
奧姆有點心虛,這一時嘴快,把修道院的事說了出來,人家正主還坐在這呢,趕忙跳過這個話題,“少主,二少奶奶的意思是,既然這些蠻子那么有空,干脆端掉他們一處要害據點,讓他們知道少主您的厲害,想在家里面燒火,就得有自個家被燒了的覺悟,逼得他們退守自保,這樣國內那些蹦跶的世家就能安分一些了。”
老米眼睛一瞇,忖道‘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個老不掉牙的叫得是真特么一個順溜啊。’摸了摸下巴,老米說道“大少奶奶怎么說啊?”。
奧姆一愣,看到老米那微瞇的眼睛,心里思忖著‘我沒見過大少奶奶啊,少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噗……”賈千山和眼鏡一個哈哈大笑,一個把剛喝進嘴里的酒直接噴了出來,紅色的水霧把安妮婭噴了一臉。眼鏡看到,連忙扯出面巾給安妮婭擦臉。
現場突然一冷,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奧姆縮到老米的身后,畢竟他是原罪。安妮婭任由眼鏡給自己擦著臉,等擦得差不多了,安妮婭一把抓住眼鏡的領子,也不說什么,拖著他就走。
被倒拖的眼鏡看著老米,使勁的打著眼色,1800年沒在一起生活過,天知道安妮婭現在的性格是個什么樣子,要是一言不合被她揍一頓,那自己這虛得不能再虛的身體能頂得住?
等到眼鏡消失在眾人眼里,所有人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奧姆,扯了扯襯衣,就算是血族侯爵也是一身冷汗,“那個,少主,你兄弟這個不怨我啊……”
“行了,別貧了,我知道安妮婭在你不好說話,現在可以說了沒?老米抿了口香檳,他是真的很喜歡這種復刻中世紀家宴的氣氛,再舉起手臂聞了聞,有點嫌棄的皺皺眉。
他身上沒有不好的味道,有的是老米自己心理上的唾棄,唾棄兩手已經沾滿了鮮血,雖然死在他手下的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可他仍然回不去從前了,或許從那次意外的救了紫夜開始,他的命運齒輪就已經開始了偏移,讓他的人生變得驚險、刺激、香艷,甚至大部分時間都還很無語。
“少主,二少奶奶的意思是除了圣彼得大教堂之外,你隨便選一個放點煙花玩玩,看看他們的態度,如果還那么堅決……二少奶奶會親自過來和你打持久戰。”奧姆聲音壓低了一點說道。
“哈?……嘶……”老米被奧姆的話弄得一驚,緊接著幾人都聽到門外有一聲微弱的聲音,接著,“嘭”的一聲,餐廳的門被推開,安妮婭一臉煞氣的收起腳,快步的走了進來。
厲聲說道:“怎么,背著我在這密謀什么呢?是怕我告密還是怎么著,信不信我把你們一個個都吊在城門口,讓那些異族人看看,就是你們幾個要針對他們!”
“沒、沒有什……啊……”奧姆正要推諉,安妮婭不給他解釋,猛地把自己的氣勢散發了出來,強大的威壓壓制著屋里所有人,嘴里露出一雙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犬牙,直接咬在奧姆的脖子上。
隨著奧姆的血液流進安妮婭的嘴里,她隨手一扔,哪怕是伯爵境界的奧姆都像個破布袋一樣被甩在墻上,抿著嘴里的血液,奧姆近期一周的記憶如同電影畫面一樣在安妮婭的腦海里閃過。
沒用多久,安妮婭意味不明的眼神瞟向老米,道“沒看出來嘛,呂正璟,你可是一點都不正經,這樣的女人你也下的去嘴,我可警告你,要是你讓她難過了,我就讓你更加難過。”
說完,安妮婭見每個人看到自己面孔的眼神都不太對,這才想到剛才應該是威壓放得猛了,自己的臉又開始有了變化,于是扭頭走了出去,一把扯住跟著進來的眼鏡,這下是真的走了,不過她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這次行動,不,是以后所有的行動我都要參加,獵殺異族人,我比你們更專業!”
一道更遠一些的聲音傳來“那個,你能不能把臉變回去……這樣看著像母女同體似的……”
餐廳里的幾人相互看了看,賈千山來到門外,聽著腳步聲確實已經到樓上了,這才回來把門重新關起來,老米則把奧姆扶了起來,看著奧姆有點萎靡,關心道:“怎么樣,老奧姆,傷到本源了沒?”
“沒,謝謝少主關心,我這是被嚇的,沒想到安妮婭公爵經過了二百多年的沉睡,實力反而更強大了,我感覺這次的任務風險都小了很多。”奧姆一邊擦拭著脖子上的血跡,傷口已經消失了。
“行,那你給說說,哪幾個目標合適,最好是藏匿黑暗議會的圣堂,這樣我們動起手來才過癮。”老米拍了拍奧姆的肩膀,看著賈千山和狄米亞繼續道,“老奧姆,你把安妮婭的過往經歷和我們都詳細說說,我們對她不怎么了解。”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三個聽眾是聽得心潮澎湃,幾人都沒想到安妮婭居然這么剛,才十幾歲就帶領公爵府的衛隊橫跨亞歐大陸上萬公里的路程帶著公爵兒子去看病,而且這一生都沒有結婚、生子,回來后竟然直接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吸血鬼和狼人為首的那些黑暗聯盟,在普通人的戰場上也能身先士卒,勇猛的沖鋒在最前線,帶領軍隊奮力的保護家園,硬生生的把都靈守護了四百多年,成為歐洲幾百年里唯一的一塊凈土。
散會后,老米洗完澡躺在床上,腦海里浮現出安妮婭身先士卒的沖在前線奮力的拿著佩刀砍殺敵人的場面,聽著奧姆敘說她的經歷,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在當時的明朝,安妮婭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整個人的行事風格會完全不同?
“咄咄”兩聲,臥室的門被敲響,老米翻身起來打開門,看到是賈千山,于是把他讓了進來。
“怎么沒睡?”老米和賈千山坐在觀景陽臺上,樓下是賈千山的屋子,而賈千山屋子的對面才是眼鏡的屋子,兩人的聲音小點,也不擔心會被眼鏡倆人聽到。
“有個問題想不通,當年安妮婭來到大明朝,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那么輕易就得到了救治公爵兒子的法子?又為什么那么肯定的等著眼鏡,這一等就是四百年?”賈千山滿是疑惑的眼睛看著老米。
“你是想說,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有人在做局?”老米的腦海里突然閃出上次因為和紫夜一起修煉,誤打誤撞之下開啟了天命之石,讓自己和紫夜的靈魂體驗了一把穿越之旅,他還依稀記得,那個人自稱‘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