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讓·馬克,在此以新任市長的名義對世界宣布,圣丹尼斯市,從今日起自愿并入德州政府,一切土地、財產與公民均屬于德州政府并受其保護.......”
在全城的大喇叭廣播下,鬧鬧哄哄的玩家們正聚在火車站準備登車返回位于德州的荒野騎士大本營。
不少民眾自發的前來送行感謝。
在圣丹尼斯停留的這幾天,文齊和冴子徹底處理安排好各種事務,并落實后續士兵駐扎于此,委任了真心干實事的原市長秘書讓·馬克擔任新市長并安排自己人任副市長以及換掉了整套市政府班底后,終于決定回這個世界的家了。
這幾天除了冴子從未合過眼的連軸轉,文齊也帶著玩家和部分士兵把整個圣丹尼斯翻了個底朝天。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查起來還是嚇一跳。
黑惡勢力什么的都算小問題,連讓文齊都驚訝的是各種五花八門多到離譜給離譜他媽開門的邪教。
發現一只蟑螂就證明屋子里至少有三十只蟑螂。
文齊和玩家們只好把不少人形生物的心肺腸子,翻出來曬一曬洗一洗拾掇拾掇。
可別誤會啊,這里真的只是比喻而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陳述。
天上的飛鳥,地上的野狗,土里的蟲子,水里的游魚都可以給文齊他們作證。
砍到最后一處名為“夜行人”拿活人煉制傀儡的邪教組織時,文齊都被眼前的東西給氣樂了。
“你們看這玩意,跟我還挺像的,高低也是個手藝人。”
一個惟妙惟俏和文齊有六七分相似的巫毒娃娃,身上扎滿了各種釘子和浸有刺鼻的腐敗血跡。
這是扎文齊的小人詛咒他呢。
文齊自己也好奇到底什么級別的詛咒才能破了一位第六階羽階巔峰的帝國天使對他的祝福。
“有這手藝做點啥不好啊。”小白湊過來看了一眼后揮刀把邪教頭子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除去留下一小批物品要收進博物館,刻在恥辱柱上受未來所有人的唾罵與銘記,凈世把剩余的所有東西都用火燒得個一干二凈。
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凈世之焰,焚盡一切世間邪污。
那個詛咒娃娃也被鏈鋸劍給丟了進去,要不是上邊的味實在臭的熏人眼睛,文齊還真想放進母艦的收藏間里,當做活著的勝利者對失敗的亡者進行嘲諷。
《一號家園世界,1869年邪教“夜行人”針對文齊的詛咒人偶》
文齊連展品名字都想好了,奈何實在太臭了誰都不愿意拿著。
哪怕系統能一鍵清潔,那也得先拿回據點才能傳送。
如此之短的路程都沒人愿意攜帶就能想象這味有多大了。
除了人以外,城東邊沼澤地里的鱷魚群也被玩家嚯嚯個遍,救助點接連吃了好幾天鱷魚肉。
最倒霉的那條是被玩家一個滑鏟卡住喉嚨,然后被撲在身上的玩家們硬生生拿拳頭打死的,emmm......或許也有可能是噎死的?
反正此時鱷魚的數量多到成災,時不時就有人外出被鱷魚啃了,不用擔心破壞生態環境什么的。
文齊是要保護生態環境、救助瀕危物種不假,但他也懂得以人為本與合理狩獵。
偷獵者要殺,極端白左動保也要打,這樣才算得上對真正的動保人士表示尊敬。
總之鱷魚之獵只是圣丹尼斯居民無數好評里的又一波好評。
在系統點足夠后,文齊新招收了100名玩家,將玩家部隊擴張到了150人。
這也是最后一波封測人選。
最讓他滿意的是全部玩家里接近三分之一的各種內政、后勤,以及最重要的科研人員。
他們將在19世紀大放異彩,成為推動人類文明發展的閃耀群星。
他已經在想這個世界的諾貝爾獎要改成什么名字了。
文齊要狠狠地薅玩家母星的羊毛,把這群即將在新一輪科技大爆發,第四次工業革命嶄露頭角的年輕人們提前拿來推動第二次工業革命。
話說回來他最看好的大砰砰已經貓在母艦的工坊內好幾天沒出來了,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總之,文齊覺得游戲的體驗不僅能鍛煉玩家的實干能力,也能幫他們提前感受所謂的職場環境,方便適應未來的現實工作。
不過冴子對此深表懷疑,因為她知道文齊要整得是一個超級扁平化的管理體系。
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效體系。
有才有德你就上,什么職場“人情世故”全給我滾一邊去。
只能有學術上的理論之爭,少整什么學閥、派系之類有的沒的。
玩家們大概率學不到所謂的“人情世故”,把自己的棱角磨平變得圓潤,恐怕只會更加堅定自我。
不過某位粉毛富婆已經在考慮玩家們現實的規劃問題了,這已經不是考慮下賽季,而是在研究不知道多少年后的大版本。
但提前在游戲里結識打好關系,反過來在現實形成新生代小團體也不是不可以。
這群新玩家也終于不再是同一個聊天群出身的了。
關系從十分親密的好友和親密的好友變成了......好友。
沒錯,雖然不像一二期那種認識了十來年,各自的小團體都是家人級別的密友,但與三期生還是互相認識,只不過沒那么親密罷了。
就好比碧藍航線的200好感和100好感。
這一批正在上火車的新玩家正在用最直接的語言抒發自己的感情。
“我超,能脫褲子,還沒有馬賽克!”
“這觸覺,這嗅覺,真就完全還原真實啊。”
“馬呢?俺的愛馬呢?我可是奔著廣告里的馬來的。”
“別著急,指揮官家大業大哪里都有牧場,你們是最后一批封測玩家,肯定都能免費綁定戰馬的。”
文齊并沒有登上火車,因為60級馬匹的速度可比火車快多了,文齊也想趁此順路點亮幾個據點,方便玩家快速傳送部署。
整個德州密密麻麻的各種據點,就像是游戲里的戰爭迷霧那樣,需要自己親自跑一遍開圖點亮才能解鎖據點的各種功能,比如和復活/治療共享次數的傳送。
事實上玩家在這里等待,然后讓文齊先跑回大本營,玩家再傳送過去效率更高,但絕大部分人都想體驗一下19世紀的火車。
最好再來個麻匪什么的劫個車。
本來文齊是邀請冴子騎馬同行,但是被后者拒絕了,她還要在火車上繼續加班。雖然騎馬時也能一心二用,但是畢竟要落實到紙面上給本世界土著執行。
最累的永遠是新手開荒期。
鏈鋸劍想跟著文齊但被他給轟上了火車。
“你現在太慢了,我還得降低速度等著你,到時候跑起來不夠盡興。”
于是在一眾玩家希望遇到麻匪打劫火車的交談中,文齊送走了一行人,看著冒煙的火車頭駛出車站,他拍了拍胯下杏目的屁股,領著春秋分跑出了圣丹尼斯城。
結果沒跑幾公里就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喲,這不是芬頓嗎。你們這是決定搬往德州了?怎么不坐火車?”
“emmm,文齊閣下,我們這群人不太習慣坐火車,而且家當太多實在麻煩害怕遺失。”
亞瑟說出了略顯蹩腳的借口。
這幫人屬于是搶火車搶多了,對坐火車也有PTSD了,哪怕身份文書能當火車票用,也寧愿像以往那樣慢慢驅趕馬車進行轉移。
“尊敬的文齊閣下,我是——”達奇還想上前自我介紹,結果文齊連聽完他假名的想法都沒有,就一拍馬屁驅馬狂奔。
杏目和春秋分這對姐妹花還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打了個響鼻猛瞪達奇,故意刨起了滿地塵土。
爺要往你眼里撒點灰.gif
“法克!該死的文齊!”
達奇罵罵咧咧地找水洗眼,同時不由得讓他憤恨的回憶起前幾天的那個晚上。
在所有人都圍起來高興地慶祝小杰克的回歸時,何西阿拋出來的身份文書無疑是引爆了全場的氣氛。
或許往常的何西阿會更冷靜的,先和達奇商量這件事后再行公布,不過他太興奮了。
他的身體與年齡已經支撐不了幾年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如同家人的幫派成員安頓下來,即使讓他付出生命也愿意。
藍尼、瑪麗·貝斯、杰克這些孩子應該像個人一樣活著,而不是成為自己這種要被時代淘汰的東西。
而且心底里那個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聲音告訴他,如果沒有直接公布出來,而是先告訴達奇可能這件事會被徹底壓下去。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只要編寫一個假的身份,就能像正常人那樣活下去了?”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學習如何種地放牛?”
“真不敢相信,Joe居然給了我們這么多的幫助。”
看著幫派眾人已經開始幻想起美好的未來,達奇的反應卻顯得十分歇斯底里。
“這是個陷阱!你們為什么就搞不明白呢!是謊言!是欺騙!就是為了把我們一網打盡!”
帶著幫派賺錢洗白跑路過上安定的農場主生活就是達奇給幫派眾人的承諾與希望,也是他的謊言。
或許在一開始,在幾十年前達奇確實是這么想的。
他自詡為一名改變社會的理想主義者,并非墮落的匪徒,而是俠盜,并以此巧舌如簧的欺騙忽悠他人建立起范德林德幫。
但現在嘛......
達奇·范德林德,早已背叛了幫派的所有人,他是在用名為感情和信任的事物綁架欺騙著這些把幫派當做家庭的眾人。
若是手下都安頓下來,誰來滿足自己作為法外狂徒主宰他人性命的欲望呢?
而且他發自內心的仇視嫉妒那些富豪、上流人士,哪怕他從未了解過文齊,也帶有莫大的敵視與不信任。
“可是對面根本沒有理由花費這么多心思欺騙我們,我們甚至從未見過面,在德州時我們也沒敢犯事,只不過被順路給剿匪了,奧幫的人還幫我們當了替死鬼。”
何西阿認為必須抓住這次機會,雖然亞瑟跟他交流的情報有些......抽象,不過他覺得只是因為文齊的性格有些古怪而已。
子彈相撞什么的,他也認為是某種把戲而已,畢竟這個時代也不是沒有宣傳自己能用嘴咬住子彈的人。
威廉和他的談話可不是簡單的嘮家常,其中最為重要的是,他讓何西阿相信Joe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簡單,完全值得這一份饋贈。
老騙術師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被人全方位的壓制。
不過威廉也沒撒謊,⑨確實很重要,畢竟他是群里的團寵,大家的養成系小弟弟。
他可是八歲就被人忽悠進群了,所有人可謂是看著他的黑歷史一路成長到18歲的。
好孩子是群里的大家對⑨最直接的概括與評價。
然后被某位怪阿姨當嫩草啃了還不自知。
不過貝爾確實騙過了群里的大部分人,只有泡泡這種線下見過真身的人知道。
《第二人生》不得不建女號掉馬甲時可謂是震驚全群,只不過⑨是最受沖擊的那一個。
不知木蘭是女郎。
唉?說起來墨漣沒比⑨大幾個月卻被所有人當做同齡人甚至哥哥來對待。
要是讓純路人看聊天記錄和各種言論整合,他們絕對會覺得小白是弟弟,墨漣是哥哥。
實際上這倆差了七歲。
文齊在威廉的嘴里也變成了性格有些跳脫古怪,干出啥事都不奇怪的人。
或許也并沒有說錯。
“如果對方真的知道我們的身份,想要殺死我們之前就可以輕松做到了,何必如此耗費精神與金錢。”
“何西阿!這么多年了,你還不明白那些所謂大人物、上層人根本不會把我們當做人來看嗎!”
已經處于隨時都會爆炸狀態的達奇條件反射的嚷了出來。
他對這種幫派失控的情況感到恐懼。
“達奇,如果你有憂慮的話我愿意留在你身邊。但至少把女人孩子們安頓下來,她們就算以后被發現真實身份也不會被判重刑,現在的這種生活只會讓她們時刻都處于危險之中。”
查爾斯也認為如此難得的機會應該把握,杰克和基蘭被人不知不覺的綁走令他擔憂幫派的安全程度。
“達奇,我聽你的,我永遠都聽你的,不會像某些人那樣懷疑你。”邁卡則是拱火式的插了一嘴。
“我不管你們!我待在這里的原因就是達奇你一直許諾我們未來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杰克不能像我們這樣活著,現在可以實現了你卻要攔著我們?!”
約翰的妻子,杰克的母親阿比蓋爾怒氣沖沖的拿走三人份的文書,完全不搭理達奇的臉色。
被駁了面子但又因為涉及到給幫派畫的大餅,使達奇不好直接發脾氣,只好問向了他曾經最信任的門徒。
“亞瑟,你說說看。”
回來后就一直沉悶悶的亞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一個又讓達奇對他失望的答案。
“達奇,我們應該把握住這次機會,去德州吧。”
還有句話亞瑟藏在了心底。
如果不接受文齊的禮物,我覺得我們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