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炸彈坑中的文齊閉目觀察著各個堡壘中充當攝像頭的玩家視角。
1、2號堡壘已經開始交火,并且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德軍明顯沒有預料到在突然襲擊的情況下,剛剛結束完轟炸和炮擊,蘇軍就能高效組織起反擊,根本沒有陷入想象中的混亂。
那群德國步兵還以為自己在深入要塞深處后才會遇到零星反擊,結果未曾想在最外圍就遭到迎頭痛擊。
中心堡壘尚未遇敵,目前沒有德軍沖過外圍來到要塞的中心地帶。
而壓力最大的當屬文齊所在的3號堡壘。
“德軍肯定會在這個開闊地區部署坦克進攻,我們必須把反裝甲武器優先放到這里。”
這是幾天前剛知道此次任務時,在母艦的戰前會議上漢斯無比肯定的提議。
而所謂的反裝甲武器自然是指文齊。
“距離差不多了。”
抱著捆煙霧彈的文齊停下多視角的一心多用,轉而專注于眼前的坦克。
智力屬性的提升除了運算速度變快以外,最顯著的就是可以分心多線程同時思考。
普通人類其實是做不到真正的一心二用,人只能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件事上。
像是邊聽歌邊寫作業,或是邊看視頻邊吃飯算不得多線程思考。
手上寫著論文,耳朵背著單詞,腦子里想著高數難題的解法,最后同一時間完成才算得上真正的一心多用。
9+31修正后40點智力的文齊已經能完成3線程化,60點的冴子更是突破到兩位數。
但玩命作戰的情況下還是安心的集中于一件事吧。
感受著坦克隆隆前進的震動,文齊一把拉開所有的煙霧彈,將它們最為合理的分散扔開,完全封鎖了離他最近的架空版黑豹坦克。
他在玩戰地1時最喜歡的打法就是扔煙霧彈,然后扔更多的煙霧彈,封煙后沖進去跟人貼身拼反應。
這種玩法被廣大玩家戲稱為煙中惡鬼。
沒辦法,遍地都是蹲逼狙擊手和趴地大機槍,不這么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玩游戲時文齊就喜歡巷戰圖拼反應和意識了,大平原地圖誰玩誰知道。
你永遠不知道在哪里,距離你多遠的地方會飛過來一顆子彈、彈片又或者是別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奪走你的性命。
更何況現實還是威力加強版。
啊?你問為什么不拿戰地5舉例?
這不是因為5沒有東線戰場嘛~
在煙霧完全噴出,包裹住黑豹坦克和步兵完成視線盲區后,文齊越出彈坑直奔幾十噸重的鋼鐵巨獸。
濃霧之中,是引擎燃燒的咆哮、鋼鐵履帶的鉸動、隨行步兵兇硬的德語叫喊。
沒有人發現文齊的身影和動靜,連他一躍跳上坦克炮塔也沒被察覺到。
雖然文齊的動作迅猛體重上百公斤,但是整個人卻如同一根輕飄飄的羽毛,沒有任何明顯聲響。
坦克車組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腦袋頂正站著個人形兵器,只有車長透過觀察鏡發現眼前一黑,像是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光線。
然后,他就真的眼前一黑,栽倒摔落。
全體車組成員都感覺自己的大腦被無數沾著辣椒水的電鋸切割,劇烈的疼痛破壞了他們的心靈。
【精神穿刺】
想要加速沖出煙霧封鎖的坦克一下子慢了下來,跟在后面的步兵班也不吭一聲的全部死亡倒地。
‘膽子還挺大的,這都敢跟進來。’
文齊停止半徑15米無視障礙物的遠程殺傷技能,透過煙霧他能看見雖然不少德軍第一時間撤出低能見度區域,但還是有一個班的兵力緊跟在后面保護坦克。
不過好在煙霧中的人數不多,全都在他的殺傷范圍內,要不然對方就該發現這詭異的現象。
完成人生首次反坦克體操的文齊不禁想起自己第一世看到的新聞。
以軍天兵發現游擊隊后第一反應竟是丟下坦克轉頭就溜,然后丟下無步兵保護的裝甲車輛被從容打爆。
坦克和步兵是互相保護的。
天兵們的精神“祖輩”納粹德軍可比魷魚們硬多了,不過文齊就喜歡嚼硬骨頭。
“接下來就該你了。”趁著德軍尚未發現不對前,文齊握住了身下這輛完全不認識但極為帥氣的戰利品。
車組成員并未殺死,而是控制力度在唯命是從的半傻子程度,但是隔著鐵殼他也沒法傳遞命令。
不過好在雖然文齊一拳打不爆坦克,但不代表他擰不動坦克艙蓋。
你有科技,我有神功。
在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嘣一聲巨響后,身形高大的文齊鉆進了坦克車艙。
‘好擠。’
看著失去行動能力的車組成員文齊不禁皺起眉毛。
‘怎么就四個人,德國車組一般不都是五個人嗎?’
憑借著山口丁的經驗,文齊感到這個世界線的德國坦克設計思路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把車體調轉過去,然后瞄準左側最遠處的四號坦克,聽我的命令隨時準備開火。”
沉默的車組慢吞吞的行動起來,被沖擊成半傻子后就不能指望效率和精度了,但是有心算無心還是能打個措手不及的。
隨后他拿起通訊電臺和車長的耳麥呼喚起另一輛黑豹坦克。
“需要支援,需要支援,我車出現故障,現在無法行動,請求靠近支援。”
要不是這個世界的分身接受過各種訓練,文齊又特意閱覽了重要記憶,他還真玩不轉這個時代的通訊設備。
光從外表就能判斷出要塞的火力無法正面擊穿黑豹,必須得想辦法提前拔掉,要不然只能靠近距離炸藥包和火炮偷襲側后方了。
“收到,正在靠近中。”
另一輛黑豹坦克逐漸駛進開始消散的煙霧中,探出半個身子的車長已經能模糊看到輪廓,只不過是越看越不對勁。
“呼叫,呼叫。為何你車調轉方向將后方暴露給敵方?是轉向損毀嗎?以及為什么炮塔瞄準側方,是否有發現敵軍目標?”
車長并沒有收到回答,因為他已經駛進了15米的殺傷半徑。
這一次文齊沒再留俘虜直接殺死了車組成員,然后鉆出炮塔操縱起機槍。
此世界線的德軍坦克居然已經在炮塔位安置了車載機槍。
當煙霧消散,靠過來的納粹步兵發現的是滿地沒有槍傷的友軍尸體,以及兩輛原地不動的黑豹坦克。
以及一個站在坦克內架著機槍對準他們的蘇聯軍人。
‘什么情況?’
沒來得及進一步思考,撕布機的聲音響徹在這片大地,德軍第一次品嘗到自家機槍掃射自己的滋味。
文齊的笑容也控制不住的逐漸快樂起來,別的不說,小胡子電鋸扣動扳機后那是真的爽。
雖然第二世時玩過原品,但是誰讓現在射擊的不是靶子而是納粹啊,簡直是雙倍的快樂。
精準的短點射下周遭的德軍接二連三地被機槍射爛,失去掩體的步兵在機槍火力下根本就是被扔進絞肉機中的肉塊。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幫納粹能叫出聲來。
而瞄準了半天的炮手,也終于對著自己的戰友發射了穿甲彈。
長75坦克炮輕而易舉的擊穿了左側距離較遠的四號并且走運的發生了殉爆。
四號車組到死也沒搞明白自己坦克編隊的隊長怎么突然叛變了。
射光機槍子彈的文齊并沒有著急換彈,而是鉆出炮塔彎腰扯下了被他擰壞的艙蓋,然后以擲鐵餅的姿勢瞄準更近,不到50米的那輛四號。
‘這個距離,能行。’
這個世界線有沒有美國隊長或者德意志隊長文齊不知道,但是賽里斯超人他是當定了。
沉重的艙蓋帶著巨大的動能與呼嘯聲,精準的嵌在了四號的炮塔上,砸壞了唯一能威脅到黑豹側后方的坦克主炮。
而右側殘余的兩輛四號也終于發現不對,一邊后撤一邊調轉車體瞄準突然發瘋叛變的領隊黑豹。
不過好在有另一輛黑豹擋住了射界,為文齊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與安全的位置。
而且他可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開火!”
埋伏在側翼的蘇軍炮組瞄準顧頭不顧腚的四號發出怒吼,一聲炮響后,被擊毀的四號鉆出幾位黑衣裝甲兵,沒跑幾步便被鏈鋸劍精準的點射斃命。
“為了祖國母親!烏拉!”
加夫里洛夫少校看著如此大好的形勢,帶頭跳出掩體發起了反沖鋒。
總計6輛德軍坦克,火炮小組干掉1輛,被文齊用難以理解的方式干掉4輛,那輛被打壞主炮的四號也已經被他干掉,車體機槍的轉動速度根本無法跟上文齊的步伐。
僅剩下一輛不知所措,面對莫名其妙的突然大潰敗而倉皇撤退的四號,也已經被蘇軍炮組瞄準了側面的薄弱裝甲。
現在是擴大戰果最佳時機,這種情況下發起沖鋒不會損失什么兵力,卻能極大提升士氣以及盡可能多的殲敵。
殺死暴露后背潰退的敵人是最高的殲敵手段。
裝甲部隊的臨陣叛變與毀壞,以及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從未射空子彈的機槍仙人徹底擊垮了德軍步兵營的士氣。
他們能面對強大有形的敵人,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這更像是被無形的妖魔攻擊。
數百蘇聯紅軍端著刺刀沖向無暇還擊抱頭鼠竄的納粹士兵,這一個營的德軍步兵其實已經被文齊撿著滿地機槍射倒了大半,阻礙他殺敵效率的就是彈藥量問題。
只在影視和珍貴紀錄中見過蘇軍沖鋒的玩家們更是熱血上頭,硬生生將沖鋒變成了短跑比賽。
跑得最快的鏈鋸劍也如愿以償地將刺刀捅進了一名納粹的心窩子,在戛然而止的哀嚎聲中拔出了染紅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