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之后,李世宏到立政殿將事情也是告知給了長孫皇后和李麗質。
長孫皇后一臉神色復雜,她其實也是想女兒嫁給娘家的,這樣可以保娘家平安,但對于她來說,還是女兒的幸福最重要,此時,也只是神色復雜了點。
“大哥沒有說什么嗎?”
“沒有,輔機是個聰明人,知道事不可違,他不會強求的。”
李世宏嘆了口氣說道,這下他更加確定,之前對付徐牧的是長孫沖而不是長孫無忌了,畢竟,那個事情下手太粗糙了。
但李麗質就有些忍不住心里的喜悅了,不過表面上還是強忍著高興說道:“照這么說來,女兒這次調查,還真是利國利民了,挽救了天下那么多人的性命!”
眼看著女兒這心里高興,表面上還裝的大義凜然,李世宏和長孫皇后就感覺既好笑又無奈,最讓二人有些受不了的是,事到如今,這丫頭還裝...
還什么她調查出的東西,二人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也就她還以為自己裝的像那么回事的。
“這下你這丫頭高興了,剛才你是沒看到,你舅舅可難過了。”
李世宏看著李麗質說道:“下次見了你舅舅,可不能像上次在太極宮外那么無禮了。”
“兒臣知道了。”
李麗質點了點頭,做壞事的是表哥,舅舅還是可以的,想到這里她就又忍不住想出宮了:“兒臣還要出宮去看看那邊的生意怎么樣,先就不待了。”
“又跑去找那個憨子?”
李世宏臉色有些不好看:“那個憨子有什么好!朕還聽說他賊心不死也就算了,還想再娶一個公主是不是?”
“朕真應該把他叫到宮里來,狠狠把他吊起來打!”
“哎呀父皇!”
李麗質撒嬌起來:“兒臣不還是為了宮里,為了朝廷嘛,那十萬貫不是徐憨子不是都借出來了嗎?”
“那個憨子懂什么,兒臣已經問過他了,他爹沒教過他,不知道公主只能娶一個,他爹還把他罵了一頓呢!”
李世宏也有點吃驚,徐牧連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這也太離譜了!
“這個憨子竟然能憨到這個地步...難怪他頭一回見朕的時候,知節被他都嚇到直哆嗦,不敢坐...”
這么一想,搞不好讓他氣的牙癢癢的兩次見面,徐憨子還是超常發揮了。
“還有這種事?二哥快給臣妾說說。”
長孫皇后上前就聽著李世宏給她講,另一邊又給李麗質擺擺手,示意她走,李麗質嘿嘿笑了一聲,這就轉身就走。
李世宏見狀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對著離去的李麗質喊:“讓那憨子消停幾天,他再敢搞些有的沒的,朕絕不會再護著他!”
現在可是關鍵時候,那些世家大族們得知了這個消息,是一定會有所反應的,那憨子這時候搞事,那就是找死。
“兒臣知道了。”
待李麗質離開,李世宏無奈的說道:“你就這么慣著這丫頭,看她那樣子,心都恨不得飛出去了。”
好家伙,這還是沒成呢,這要是成了,那還得了?
長孫皇后頗具寵溺的笑了笑:“這丫頭還真是,心里藏不住事情。”
“不過,這才是我們的閨女不是嗎?她能天天這么高興,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李世宏一時間也有些恍惚,也是笑了起來。
...
另一邊,幾個世家大族的大臣出了宮之后,便也聚在了一起,抱怨著這次的事情。
“陛下這次搞出來這個事情,你們怎么看?”
“哎,這明擺著就是沖著我們來的,陛下想削弱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是啊,畢竟那是陛下,咱們又有什么辦法?”
眾人是既感嘆又無奈,他們這些家族,大多都是大虞之前北魏時候漸漸到了現在這個地位,但更早之前,幾百年前江山南北朝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崛起了的。
哪個世家大族家里,不出上幾個宰相,幾個大儒,那都不好意思見人,就那時候對比現在,他們無異是有些失勢的。
單單就門第而言,哪怕隴西李氏成了皇族,卻也才發家了多少年啊?和他們根本就沒得比!
但奈何李世宏太能打了,打遍天下無敵手,手下的狠人也太多,又有的是驕兵悍將,他們也只能被動應付著。
“哎,其實也沒有諸位想的那么悲觀,反正朝廷也很難管到地方,尤其是我們家族的那些郡,上行下效就是了。”
“也是。”
“怕只怕,這不過只是個開頭,有了這第一步,朝廷占據了大義的名分,后面還有層出不窮的各種手段,還是要慎重。”
“是啊!”
“這到底是誰,閑著沒事干跑去調查近親結婚的事情,這不是亂搞嗎?”
眾人感嘆著,他們肯定不會相信,是皇帝親自發現了這個事情然后去調查,這怎么可能?哪怕李世宏很厲害,也不可能事無巨細,一定有人從中搗鬼,搞不好就是房玄齡搞得事。
一說起這個,他們就恨死那個出主意的人了。
...
而另一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恨上了,徐牧還在東市開著糖鋪掙錢呢,幾天過去,糖鋪的生意越發紅火,產量也加大了,但來買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
不過徐牧知道,這種狀況最多維持個一兩個月,之后長安城內的市場也就飽和的差不多了,到那時候就得考慮往外面運去賣了。
其實現在就已經出現了這種情況,有很多外地來的行商專門是為了買白糖而來,估計轉手賣到大虞各地,甚至遠銷到西域去,那都是要賣出天價去。
要不是這錢沒有想象中那么好掙,還得組織商隊之類的,徐牧都想自己掙了。
到了下午,就已經要賣光了,徐牧也躺到了椅子上發著牢騷:“哎,那丫頭怎么還沒來?”
“公子,可能是殿下在宮里有些事情,耽擱了吧。”
張管事笑呵呵的說道。
“哎我說,你怎么越來越向著那丫頭說話了啊,她可還沒過門呢。”
徐牧有些不爽的看了張管事一眼,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那丫頭給收買了,處處向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