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御史大夫
- 大漢:獨尊儒術之后
- 釣魚佬的春天
- 2059字
- 2024-02-02 18:47:53
這日一早,天色剛亮,便有人敲響了司馬遷府邸的大門。
那信使下了車卻并不進門,站在門外向門房吩咐,說是御史大夫請司馬遷到府中一敘。
司馬遷聽聞一愣。
御史大夫獲罪自殺后,朝堂上無人舉薦,位置這幾天一直都處于空缺狀態。
什么時候又有的御史大夫上任了?
他腦袋有些疑惑,按理說御史大夫這種官職,包括上任時間以及在朝中發生的重大事情,都要一一記錄在案。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名御史大夫。
司馬遷心中冷冷笑了聲,卻也不敢怠慢,忙應聲道好。
與府里人交待后,就要出門。
柳倩娘急忙從屋中跑了出來,手中捧著一件袍衣,將司馬遷喊停。
“大清早,這樣急匆匆的出門作甚,厚衣裳也不知道穿一件。”
柳倩娘一邊幫著他穿戴,一邊嗔怪著說道:“夫君,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司馬遷納悶道:“這新任的御史大夫,喚我急忙到府中一敘,不知道所謂何事。我與他素未謀面,又不是他的下屬,也不知道找我做什么?”
柳倩娘應道:“你這脾氣,這輩子也改不了了。總之無事不會叫你,你去了小心應對才是。”
司馬遷點頭:“我知道。”
柳倩娘一邊幫他整理綬帶,一邊嘆道:“提起談論古今,恐怕這世上無幾人可勝你。可是論起人情世故,你反倒連年輕人也不如。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因為言語不當獲罪,尤其這御史大夫新官上任,此時越權傳你,他說什么你聽著便是,莫要起了爭執。就算有什么不高興的事情,你也要憋在肚子里,別吐露出來。”
面對柳倩娘的一頓嘮叨,司馬遷笑了笑,溫聲應道:“我都記在心里了,夫人放心。”
丞相府邸與一眾朝臣都在同一片距離。
相隔并不算遠。
今日大雪,司馬遷沒有喚魏向同行,獨自一人步行而去。
路上,司馬遷反復尋思,卻始終猜不到這位御史大夫召見自己的原因,一來二去沒有想出來什么頭緒,索性他便不想。
心里想著:管他什么原因呢,我自身坦坦蕩蕩,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再說御史大夫職責并不管轄自己,只要太常無事,其他也就聽之任之。
念及于此,司馬遷心中釋然了。
到了御史府,迎接的還是前來傳信的那名信使。
看著眼前的府邸,司馬遷心中感慨萬千,前任御史大夫不久前就在這宅中自刎,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舊宅換了新人,原先的許多陳設都被掃除一空。
感慨一聲,信使已經領著司馬遷來到了廳堂。
看著那熟悉的屋子,他只覺得一陣荒謬。
心想這位新官膽子也是大的離譜,王卿含冤而死,他怎敢在這宅中居住。
司馬遷進了堂中,向座中那人行了一禮。
那人抬起頭,受了司馬遷一記大禮,仔細打量了他片刻后,才開口問道:“你就是司馬遷?可知我今日找你何事?”
“恕卑職不知。”
“我找你是為了《論語》!”
御史大夫坐著看他,眼神說不出的深邃,說完又淡淡補充道:“本官暴勝之,現任御史大夫之職,據查前些日你長時間逗留天祿閣,恰巧書監報稱清點器物時,丟了一盞宮燈,你可知曉?”
“卑職不知。”
司馬遷心頭頓時一驚,卻不敢多言,低頭靜聽。
他這才想起,那日魏向將宮燈遺失在密道內。
他的心臟突突直跳,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縈繞在心頭。
暴勝之繼續道:“天祿閣宮燈遺失那幾日,只有你進出過書庫,太常等人同樣沒有前往過。這事可是屬實?”
“屬實!”
“我只想向你求證一事,天祿石渠二閣中,當真有前朝論語古本?”
“是!”
“你讀過沒有?”
“回大人,并沒有細看,只是粗略的瀏覽過前面幾篇。”
暴勝之擰著眉,又問:“為何書目上沒有秦本論語的記載?”
說著拿出一份書卷鋪在案上。
司馬遷抬頭看去,心中冷笑連連,那書卷想必就是前段時間被人重新寫過的副本,甚至恐怕連那副本都不是了。
暴勝之讓司馬遷上前確認。
司馬遷上前一看,目光頓時一凝。
這并不是書庫中的薄錄,而是當年存抄在蘭臺的副本。
他心中暗暗驚訝:石渠閣與天祿閣的薄錄被人篡改,難道就連蘭臺里的副本也被人修改過了?
司馬遷忽然想到那一日,宋濂領兵查抄蘭臺的場景。
當時戒備森嚴,不許他人靠近。
莫不是就是從那時起,蘭臺里的副本被人取走了?
暴勝之見司馬遷怔愣在原地不說話,譏笑了聲,問道:“你莫不是記錯了?”
司馬遷忙道:“卑職雖然不是過目不忘,但是那秦本論語太過特殊,蘭臺和書庫里的薄錄卑職也不是一次看過,當時上面的確有載明論語。”
“秦時古籍皆以古篆書寫,你能認得?”
“卑職只是略通一二。”
暴勝之這才松了口氣,沉聲道:“難怪,想必你也是一知半解,或許讀的是其他古籍,你誤當做論語了。定是你記錯了,以后莫要再胡言亂語!本官現在告知你,宮內已經查明,丟失的并非論語!”
司馬遷眼皮一跳,心中忽的騰起一團怒氣。
這分明又想按以往那樣,將事情不了了之。
如果照此說來,那論語豈能再有重見天日那一天。
他正要據理力爭,腦海里忽然想起柳倩娘臨行前的囑咐,只能忍住,低頭應道:“大人說的是,是卑職疏忽了。”
暴勝之又低聲嘆道:“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今后與太史令無關的事情,你莫要摻和!”
“是!”
“好了,你回去吧!”
司馬遷應了聲好,便退了出去。
他前腳剛走,暴勝之便從座上起身。
這時內間里走出一名男子,暴勝之見了連忙行禮:“拜見鷙候,此事應該與司馬遷無關,他只是一名小小太史令而已,是否還有其他人?”
“啪!”
暴勝之話音剛落,堂中就響起一道響亮的巴掌聲。
緊接著一道冷幽幽的聲音在廳中回蕩。
“聒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