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進入洞穴
- 大漢:獨尊儒術之后
- 釣魚佬的春天
- 2065字
- 2024-01-16 21:20:11
暗道邊上的土壤并不干燥,很顯然形成的年歲并不長。
而天祿閣地處在未央宮內,絕不可能是當初修建時特地留下,看著梯子,這里應該還有人上下出入。
這洞口到底通向哪里?
司馬遷舉著宮燈趴在地上,悶悶地朝里看了一眼。
“主公小心,這洞口頗深。”
魏向在身后小聲提醒,又納悶說道:“主公,他們說書庫里丟的書冊會不會就是從這里被偷出去的?說起偷書,小人反倒有些想不明白,這又不是值錢的東西,他們好端端的要偷書做什么。”
“況且這又在禁宮內,想要挖出來這樣一條密道,簡直難如登天。”
“可是,什么人會偷書呢?”
魏向皺著眉頭,顯然無法理解。
在他看來這些非金非銀的東西,有什么值得偷的,而且還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私挖密道直通內宮,這要是被抓到,可不是掉腦袋這么簡單,如今連坐的律法盛行,只怕這樣的罪責足夠被株連三族了。
司馬遷嘆息一聲道:“讓你讀書你偏不讀,現在就想不明白了?如今儒門盛行,孔子的學問通曉其一就可為官,現在的儒家典籍在士大夫之間,可是極為搶手。”
“但是之前主公不是說了,朝廷只設有五經,而這五經內并沒有論語,按照主公所言別人偷書應當偷五經才對,哪個傻缺缺偷一本沒用的論語?”
“糊涂,論語乃是孔子畢生思想之結晶,并無書寫。通篇上下都是其弟子后人根據日常孔子告誡弟子的話,整理而來,其中寶貴你無法想象。再說用論語解讀五經,相互佐證才是正道。當年我師從孔安國時,年輕無知,對此一無所知只得了些皮毛而已,現在恩師已經故去,再想要研讀論語已經為時晚矣。”
“主公學論語,讀五經是為了治學,求真知。而朝廷上下其他人讀這些,無外乎只為了攀上高枝,完全為了一己私利而已,小人書雖然讀的少,但是人情世故還是看得通透,那群人之中又有幾人是潛心治學,有幾個人是為了求正道,他們要論語何用?”
魏向常年接觸各家御夫,閑暇時也經常與他們聊天,所以對朝廷中一些大臣的稟性多少會有些了解。
往往知道的事情越多,他對這個世道就越發的失望。
現在司馬遷說的,魏向始終無法想明白,然而對于他的困惑,司馬遷從來也毫無私藏,皆一一為其解答。
“你心思這樣聰明,真是可惜了。”
司馬遷想了想又道:“你說的都對,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需要引經據典,用孔子的言論樹立自己的正統地位,從而排除異己。當年董仲舒多么大的學問,受到陛下的器重,到頭來結果又是如何?本來只是學問之間的爭執,到頭來卻演變成了權利的爭斗,可悲可嘆!”
“主公說的對,可是誰又敢挖掘這密道進未央宮里偷東西?”
“這點我也想不明白,前段時間有人入宮行刺,這樣大膽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偷書而已,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這倒也是,可是夫人臨行前再三交代主公,莫要再管此事,還請主公三思。”
魏向提起柳倩娘,司馬遷腦海中不由想起妻子在自己面前哭訴的場景,可是又想到自己讀書所學所悟,現在謎底就在眼前,叫他放棄是多么艱難。
魏向還欲再說話,卻被司馬遷抬手打斷:“我本就是當朝太史,記錄真相也是職責范圍之內,這件事我遇不見還好,既然遇見了,又怎么能裝作不知情?況且御史大夫死前托付,我從不敢忘,君子一諾千金,豈能因為惜命而退縮?”
司馬遷朝魏向看去的眼神頗為凌厲,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你還年輕,莫要摻和此事,我親自下去瞧瞧。”
說著便要屈身往洞口走去,魏向見狀連忙將他攙扶住。
眼見事不可違,制止不了。
魏向頓時心亂如麻。
他如魏然一般,自幼長在司馬家中。
早已待司馬遷如親人一般,且不說洞內有沒有危險,就算是安全的,他也不能讓司馬遷去冒這份風險。
魏向將司馬遷扶住,忙道:“主公既然執意要查,有一言小人必須要說。這件事情小人深知非常危險,同樣對主公也極為重要,小人只請求主公此事秘密進行,千萬不要聲張了出去,至于下洞這事,還是交給小人來吧。”
魏向從司馬遷手中接過宮燈,笑了笑又道:“主公畢竟不復年輕,小人身手卻敏捷許多,萬一洞內發生什么危險,小人大喊一聲,主公聽見切記要速速離開。”
二人對視了一眼,司馬遷還沒有說話,魏向便已經持著宮燈,身手極為敏捷地順著梯子往下爬去。
司馬遷緊張地盯著洞內,只一小會的功夫,宮燈的燭光一閃,魏向好似拐了一個彎,便不見了蹤影。
底下又變成黑漆漆的一片,就像一口無底的深井。
他為了掩人耳目,又回到書案前坐下。
只是現在的司馬遷再也看不進去任何東西,始終側著耳朵緊張地聽著拐角處,防止錯過了什么動靜。
同時他的心中也在不停祈禱,千萬不要再有人進來。
一直等了許久,魏向依然沒有回來。
司馬遷心臟都提到了嗓眼處,額頭也開始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書庫的大門咯吱聲開了,冷不防的傳來動響,驚地司馬遷大叫一聲,連忙抬頭看去。
只見書庫門口站著一名小黃牌,手里捧著一床衾衣。
小黃牌知道自己驚擾到了司馬遷,嘴巴里連連告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書監大人擔心大人夜間寒冷,特地吩咐送一床衾衣過來。”
司馬遷驚魂未定,平復了許久才道:“江德人在何處?”
“回大人,書監回宮內辦差去了,書庫內只有小人。大人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訴小人就行。”
司馬遷這才略微定神,低聲道:“放在那里便可,按照法典你不可進入書庫,快快出去,莫要叫別人瞧見。”
小黃牌聞言臉色倏然一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