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師,你是要包庇罪犯嗎?”
“呵呵,包庇一詞從何說起?敢問李狀師,劉員外和許平犯了什么罪?”
“他倆造謠污蔑我家老爺,還激起民憤,不知算不算有罪?”
“你可有證據?”
“你家丁王剛已經招供!”
“李狀師,你還是太天真了啊!王剛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萬一王剛是故意誣陷劉員外和許平的呢?老夫若是沒記錯的話,那金吾衛千戶霍荊好像就和劉員外和許平有過節,王剛會不會是霍荊的人呢?你不去捉拿霍荊那賊人,反而來捉拿劉員外和許平,難道你和霍荊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你被霍荊收買了?”
劉江聽聞譚一同的話,眼中放光,對啊,造謠的又不止是他和許平,還有霍荊那些人,他只需要不承認王剛是自己的人不就行了?
如此一來,李杰還有什么理由可以抓他?
劉江不由得在心底暗自佩服起譚一同來,果真不愧是左相,這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本事,他是拍馬也趕不上!
李杰心底一沉,好一個老狐貍,說話滴水不漏,不僅推翻了他制造的‘證據’,還給他扣了頂貪污受賄的帽子!
李杰并未慌張,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狀師說的有理,是小人莽撞了,小人這就回去再仔細調查調查!”
李杰說著就要轉身離開,譚一同出聲阻止道:“李狀師,今日可是本老爺的生辰,你砸了門,現在說走就走,怕是不合適吧?”
“呵呵,攪了老爺的興致是小人不對,不知如何才能讓老爺消氣?若是有讓老爺消氣的辦法,老爺盡管開口,小人一定照辦!”
“李狀師言重了,生氣倒還不至于,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譚一同伸手指向面前的三個大壇子,笑道:“今日本老爺就給你家老爺一個面子,只要你干了本老爺面前的三壇酒,本老爺就不為難你和你身后的這些人,或者你跪下磕三個響頭,本老爺也可以放你們離開,如何?”
“狀師,不可!”陳叼抿和陳二狗兩人立刻阻止道。
這老家伙身前的三個壇子可不小,別說三壇酒,就是一壇酒,讓陳叼抿和陳二狗這等壯漢來喝都成問題!
更別說是李杰了!
這要是都喝下去,沒準會出人命的!
而且磕頭也絕對不能磕,男兒膝下有黃金,要是李杰現在磕了頭,以后就再也挺不起腰桿來了!
李杰心中一沉,這老家伙不僅罵他是狗,還想當眾羞辱他,想來權勢一定比縣太爺還要大,否則絕不敢如此放肆。
他可以不喝酒,也可以不磕頭,但他和陳叼抿等人一定走不掉,而且還有可能會給縣太爺帶來麻煩!
既然這件事是他搞出來的,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李杰決定自己解決!
磕頭肯定是不可能磕的,那就只能喝了!
輸人不輸陣,李杰沒有聽陳叼抿和陳二狗的勸阻,哂然一笑,走上前去:“好,這三壇酒,就當小人替老爺賀壽了!”
眾多員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們本來準備看李杰下跪磕頭,卻沒想到李杰居然如此硬氣,選擇了喝酒!
譚一同也是心頭一跳,只覺李杰是個人物,但這就更加堅定他要弄死李杰的決心,老爺手下絕對不能有李杰這樣的人,李杰一旦成長起來,將會是他們的勁敵!
李杰是老爺的人,而且如今梁子已經結下,想要拉攏是不可能了,既然不能拉攏,那就只能埋了!
李杰不知譚一同已經對他動了殺心,他走到酒壇面前,二話不說抱起一壇咕嘟咕嘟就開始灌了起來!
灌完一壇后,李杰大笑一聲:“好酒!”
緊接著又立刻開始灌第二壇!
李杰灌酒的速度看得周圍的員外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只覺頭皮發麻,李杰這真的是在拿命喝!
陳叼抿和陳二狗一大幫衙差圍在天豐樓門口,眼中皆是焦急之色,要是李杰出了問題,他們回去可怎么和縣太爺交代?而且現在李杰喝酒也是為了他們,他們此刻在心里已經將李杰當成了大哥一樣的人物,要是李杰出了事,他們也會內疚自責!
但他們自知身份低微,在這些員外面前,連李杰都要低頭,更何況是他們,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杰不要命的往肚子里灌酒,而沒有任何辦法!
很快,李杰直接就干完了三大壇酒!
他笑著對譚一同拱拱手:“狀師,酒已經喝完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譚一同眼中閃過一抹寒芒,但他堂堂左相又不能說話不算話,于是撫須一笑:“呵呵,這是自然,請便!”
李杰轉身就帶著陳叼抿等人快速離去!
他必須趁肚子里的酒精還沒被吸收進入血液之前給吐出來!
否則他的身體一定會出問題,不死也殘!
李杰知道酒精害人的原理,所以才有底氣答應喝酒!
而譚一同他們只知道酒喝多了會死人,但卻不知其中的原理,在這一點上,李杰倒是占了個便宜!
“狀師,你……”
出了天豐樓,陳叼抿本來準備關心幾句,李杰卻是急匆匆地跑到一條小巷中,用手指直接戳向自己的喉嚨!
頃刻間一大灘酒液就被吐了出來,如此反復幾次,肚子里的酒液被吐的差不多之后,李杰才停了下來!
李杰搜腸刮肚,只覺身體被掏空,此刻他亦是雙腿發軟,腦袋昏沉,有了些醉意!
但他的心卻是放松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狀師,你沒事吧?”見李杰吐完,陳叼抿等人將李杰團團圍住,全都擔憂的看著他!
李杰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劉江和許平還抓不抓?”
李杰嘆了口氣:“證據都被推翻了,還怎么抓?我們回去吧!”
說著,李杰又帶著陳叼抿等人向府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