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余家隱秘
- 妖武成圣,我能無限推演武學
- 貍奴將軍
- 2571字
- 2024-01-22 12:00:00
沖霄樓,雅間。
聞人景行和田清漪已先下樓去結賬。曹虎癡端起一杯酒,
“江流,這一次多謝你。”
陳江流趕緊舉杯,“曹哥,不必如此......”
“不”,憨厚的臉上少有地露出鄭重,
“曇大夫,是我的恩人,是我娘的恩人”
“這一次沒有你,不可能這么快救出曇大夫。”
“我欠你一個人情”
看他認真神色,陳江流不再推辭,大大方方飲了酒。
“其實這幾天壓力最大的是小田”
“她是女子,在這衙門中本就不輕松”
“楊金英和小田又是手帕交,要是沒救回好友的母親,她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對了”,曹虎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小田家里好幾個妹妹,模樣品行都不差,過幾天她說不得來說親呢”
寡言少語的漢子難得開了玩笑,陳江流笑著搖頭:
“我現在只想突破胎息,成親還是算了吧。”
“清漪姐家中沒有兄弟嗎?”
“沒有,她是長姐”
怪不得是那樣縝密周全的性格......
她肩上的擔子,也很重啊。
.............
“行了,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夜色已深,四人站在酒樓的紅燈籠下,臉上都有些醉意。
“江流”,聞人景行叫住轉身欲走的少年。
“?”
那雙帶著淺淺疤痕的眼睛少見地沒有歡脫,顯得嚴肅認真
“不要選水木雙修的武典,也不要兼修兩門功法”
“你的天資難得,比我當年還要好,只修一門,能夠讓你走得更快更遠,千萬不要鉆了牛角尖”
陳江流聞言笑了,“通天大路不走,去鉆羊腸小道,行哥看我像傻子嗎?”
“傻?哪有比你還精的小子!”
聞人景行本是怕陳江流心高氣傲,為胸中一口氣白白蹉跎。見他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原本一番說辭也咽下去。
忽聽得陳江流問道:
“行哥,以前有過兼修多重五行的高手嗎?”
“有。前朝孔雀寺的智宣上人,五行具足。其開創的五行轉輪法號稱辟除萬毒,鎮殺諸惡,是天下絕頂之一”
陳江流眼睛一亮,“后來呢?”
“五行俱全的人比海底真龍還少見,沒有弟子,哪還有后來?”
“當年名震一方的孔雀寺,如今不知埋在冥山哪處,成了哪個妖魔的洞府~”
幾人面露唏噓之色,陳江流聞言更加堅定單修五行的決心。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潛力就要即時兌換。路寬闊平整,走起來才又快又穩’
‘離小比還有差不多十天,該想想主修哪一門功法了’
........
余伯耀滿面風塵,坐在屋中上首。桌案上擺著茶水,卻一口沒動。
“那陳江流初來乍到,和第七隊的人尚不熟識,本也有機會與我們親近”
“你倒好,派人去截殺,把他推到聞人景行那邊去”
“偏偏截殺還不成!折了四練大成的胡萬,白送一件寶甲。”
“現在岳家收到風聲,婚事八成也黃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余伯光捏緊了拳頭,“此次只是時運不濟,下次.....”
“時運?”,余伯耀冷哼一聲。
“若連你也能通曉時運,那也太可怕了。”
“退下吧”
余伯光低著頭,緩緩退到門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大哥,爹還沒出關嗎?”
拿起茶盞的手微微一頓,余伯耀若無其事地飲了一口。
“還沒。爹練功正在關鍵時刻,不要去打擾。”
余伯光拱手應是,正要離開,余伯耀突然叫住他:
“等等”
護衛見狀把門關上,堂屋中一時只有兄弟兩人。
余伯光不知為何有些慌亂。
“外人都說我們余家是青城支脈,背靠大樹,風光無限”
“可我們都知道,先祖不過是得了青城幾門下品功法,哪有什么師徒情分”
“早幾年靠著金銀供奉,青城還愿意認下我們”
“如今玄霖掌教不冷不熱,趙清微這個大弟子更是眼高于頂,不屑往來”
“余家的處境何其之難?”
“家傳回春典,都是幾代人增刪修補而來”
“惟有先祖在青城機緣巧合獲得的玉房訣,以雙修陰陽之道,增進修為,算得上高妙之法,是我余家深藏的底蘊”
“這幾個月,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修煉,別出去惹事”
“咱們家的青樓也不要去,我自會安排爐鼎,聽懂了嗎?”
余伯光面色發苦。玉房訣說是雙修,看似愉悅,實則有許多講究。對呼吸、姿態、真氣運轉要求繁多,不能像行房一般隨心所欲,根本就是折磨,所以他練功之后,都要去青樓放縱一番。
他有心反抗,但大哥捏著家里的錢袋子,他除了聽話,也沒有別的辦法。
看著那個悶悶不樂的背影,余伯耀捏捏眉心,露出疲憊之色。
出了堂屋,余伯耀沿著長廊,到了父親余蒼松的練功房。
這練功房外面是一隊人把守,進去之后,又是兩人把守門戶。再越過這兩人,才進了練功房的主室。
這主室寬闊,擺放著練功用的種種器械、丹丸,居中一個蒲團,但此時蒲團上空無一人。
余伯耀毫無意外。他走到蒲團前,腳尖在某塊青石上敲擊幾下,旁邊頓時悄無聲息露出向下的通道。
地下空間點著火把,以他開竅的修為,已足夠看得清楚。
沿著石梯向前百步,空間豁然開朗,竟然比練功房地上的部分大了兩三倍。
這空間左側是連片的房間,沒有開窗,只在門上開了一個關合的口,看大小可以送進去一個托盤。
余伯耀徑直走到右側的一間房屋,隱隱聽到女子嬌媚的呻吟。
叩叩。
房間安靜下來。
“耀兒來了?”
“爹”,盡管隔著一扇門,余伯耀還是恭謹地行禮。
“‘租子’已經收上來了,馬車還在路上,估計明天就到。”
“做得好”,聲音平淡,聽不出夸獎的意思。
“爹,和岳家聯姻的事黃了,這次曇允賢.......”
“這些事你做主就好。修行所需的蛇膽有些不夠了,你讓地鱔村再送一批過來”
余伯耀欲言又止,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還有,這一批‘租子’用來沖關,我覺得還是不夠”
“半月之內,再給為父送100人來”
“爹!”,余伯耀臉色大變,
“不驚動鎮魔司的情況下,各個村鎮收來的這批‘租子’已經是極限了!”
“那就在城里找。乞兒、流民、寡婦,這些人不見了也沒人關心”,那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實在不行,大不了從我們的青樓里找些干凈沒病的,雖然效果差些,勉強也能一用”
余伯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余家產業不少,但最重要的還是人牙買賣,皮肉生意。
從自家青樓抽人,樓里姑娘少了,生意必定一落千丈,父親這是在撅余家的根!
但他還沒來得及勸說,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耀兒,我知道你不容易”
“你也清楚,這幾年,李長庚那個老匹夫步步緊逼”
“田家把長女送進鎮魔司,勾搭上洞庭聞人家族”
“岳家也把次子送進鎮魔司,和峨眉禿驢眉來眼去”
“只有咱們,被鎮魔司針對,被青城的牛鼻子嫌棄,眾叛親離”
“為今之計,只有為父突破到第六境練形,到那時,誰還敢輕視余家?”
“玉房訣不過掩人耳目,御女心經殘卷才是為父唯一的希望”
“這事我只告訴了你一人,連你弟弟也不知道”
“耀兒,你是長子,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啊”
話音深切,似乎能看見父親正在面前殷殷懇求。
余伯耀緊握的拳無力放開,一步步走出了密室。
練功房里又響起靡靡之音,勾魂蝕骨,情欲高漲,又潛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恐懼和衰殘。就像夏蟬在落幕前,最后的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