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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婚變

沒有了媒婆,沒有了喜娘,沒有了主持,沒有了高堂,只剩兩盞紅燭在風中或明或暗的燃燒著。

林小仙拉起了凌霄的手道:“沒有人主持,我們就自己主持我們的婚禮。”

凌瀟與林小仙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走進了喜堂,卻聽得身后傳來了“哈哈”大笑之聲,這笑聲甚是耳熟,不就是日前與林小仙與凌霄結拜的李天壯嘛。

林小仙與凌霄回首對李天壯微微一笑,齊齊喊了一聲:“大哥。”

李天壯手里拿了一壇子酒,拍了拍就壇子道:“賢弟,賢妹大喜的日子,我這做大哥的怎能不來呢?”說著笑道:“做大哥也是個身無長物的人,也就這酒是自己山寨里釀的,拿來給賢弟賢妹當賀禮才不辱沒賢弟賢妹。”

林小仙與凌霄笑著道:“大哥客氣了。”說著就將李天壯迎進了喜堂。

林小仙望著李天壯看了三看,把李天壯看得有些發毛了道:“妹子,這大喜的日子,你不瞧新郎官瞧我這大哥做什么?”

林小仙莞爾一笑道:“大哥莫怪,妹子失禮了。只是妹子想今日拜堂也沒個主婚人,索性大哥在此,就替我二人主婚吧。”

李天壯拍手稱好道:“如此甚好,我李天壯這輩子啥都干過,就是沒主持過婚禮。今個蒙賢弟,賢妹瞧的起,大哥也就做了這主婚人。”

凌霄抱拳道:“有勞大哥了。”

且說李天壯放下了酒壇,卸下了大刀整了整儀容,正色而立在桌案旁,如此看來倒還有幾分司儀主持的架勢。

林小仙與凌霄攜手走到了桌案前。李天壯高聲道:“一拜天地。”

林小仙與凌霄聞言拜過了天地。

李天壯又道:“再拜高堂。”說著又笑了笑道:“凌賢弟高堂已然駕鶴西歸,我這當大哥的就權且充當下高堂。”

林小仙與凌霄又拜過了李天壯。李天壯連忙將林小仙與凌霄雙雙扶起,接著又道:“夫妻對拜。”

眼見著林小仙與凌霄雙雙對拜,李天壯高喊了:“禮成。”

林小仙取下了鳳冠,對李天壯道:“多謝大哥。”

凌霄也對李天壯道謝后,笑著道:“大哥今日不會是單騎走孤城吧?”

李天壯哈哈一笑道:“賢弟說笑了。”

凌霄點了點頭道:“我就道以大哥的身份,斷不會如此大意孤身前來。”

李天壯指著遠處道:“我怕賢弟賢妹與我手下的弟兄們同堂而坐,給賢弟賢妹惹麻煩,才叫他們在十里外擺了幾桌酒,遙遙的慶祝二位新婚。”

凌霄搖頭道:“大哥多慮了。既然大哥的弟兄們都來了,就一起請來吧。”

李天壯拍了拍凌霄的肩膀道:“好兄弟,大哥沒白認你。”說完就走出了喜堂,點燃了煙火,一縷藍色的火焰在空中綻放,顯得格外的耀眼。果不多時,接著這縷煙火又有一縷藍色的火焰劃破了星際。

李天壯點燃煙火時,林小仙早就啟開了那壇子酒,將酒倒在了杯中,由寶珠端著酒走到了凌霄與李天壯身旁道:“趁著這機會,就先由我夫妻二人敬大哥一杯。”說著就從托盤中拿了一只酒杯,凌霄與李天壯分別取過了酒杯,三人碰杯后,林小仙欲將那酒一飲而盡,凌霄卻拿過了酒杯道:“小仙酒量不好,這酒我替小仙喝了。大哥莫怪。”

李天壯笑而不語,將那酒一飲而盡。

林小仙幽然一笑,知凌霄心細,那日自己喝過酒后就已然有了三分醉意,所以今日才替自己喝酒。

李天壯手下的兄弟果然是訓練有素,不多時就出現在了李天壯的面前。

帶隊的人應該是李天壯的副手,林小仙后來知道了這負手叫陳天。陳天為人甚是搞笑,也不知他在來的路上是怎么交代李天壯手下的弟兄們的,這一眾人來到了喜堂,見了李天壯先是齊齊行禮道:“大哥好。”

接著又以更高的聲音喊出了:“凌霄公子,林四小姐恭賀新婚,百年好合。”

林小仙與凌霄對陳天等人道了謝,林小仙才開口道:“那日聽聞大哥為了兩淮水患的事情費盡心思,將寨中全部家當都拿了出來。小妹也想替兩淮百姓盡份心思,現也沒有過多銀兩,唯有嫁妝些許,還望大哥不嫌棄。”

說著拿過了寶珠手中持有的裝銀票盒子交到了李天壯手中,李天壯先是一愣,結果了林小仙的手中的盒子道:“大哥替兩淮的災民謝謝妹子了。”

有了李天壯和李天壯的弟兄們的參加林小仙與凌霄的婚禮,這喜堂不再顯得冷清,反倒是熱鬧非凡。

林小仙與凌霄挨桌給李天壯手寫的弟兄們敬酒,每次敬酒的時候都是凌霄替林小仙喝下的酒。

按著規矩林小仙先回房等著凌霄,凌霄則留在喜堂中陪著李天壯和李天壯的兄弟們喝酒。

林小仙回房前,就看到了李天壯的那般弟兄多數都醉倒在了桌子上,也就只有李天壯與陳天還沒醉,跟凌霄在那廂縱情飲酒。

凌霄還算貼心,并未過多久,就從喜堂回到了房間。林小仙站起身來扶著凌霄走到床前讓凌霄坐下,寶珠很有眼色的替凌霄倒了杯茶,林小仙扶著凌霄道:“大哥他們呢?”

凌霄笑了笑道:“都被你相公我喝倒了。”

林小仙也不得不佩服凌霄的酒量,可謂是千杯不倒。

凌霄結果了寶珠遞來了茶杯,喝了口茶,清醒了幾分,看著林小仙帶著幾分醉意道:“得妻若此,我凌某此生無憾。”聽著凌霄的話,林小仙是無酒自醉,瞬時間嬌羞萬分。凌霄的話沒停,又接著醉意道:“小仙,你若是再瘦一點點,那就是天下間最完美的女人了。”

聽到了這話,林小仙登時就怒了。心中暗想著,凌霄你就是個騙子,說什么不在意世俗的看法,既然不在意為什么還要希望我瘦點,還不是嫌棄我林小仙的身材略約的豐滿些?想到這林小仙就不住的冷笑著,抄起了擺在桌案上的茶壺,將整整一壺涼茶都潑到了凌霄臉上道:“凌霄,我林小仙看錯了你。本以為你待我是真心,沒想到你也跟世俗之人一樣在意女子之身材。”

凌霄被這一壺涼茶潑的酒醒了八分急忙道:“小仙,你誤會了。你聽我說......”

林小仙不再給凌霄辯解的機會道:“我知道你凌霄為什么會這樣,還不是看重了我的嫁妝。現如今見我把嫁妝都給了大哥,覺得我沒錢了,就說真心話了是嗎?”

凌霄抱住了林小仙道:“小仙,你說什么呢?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小仙掙開了凌霄的手,將從家中帶出的首飾盒拿了出來,將那首飾滿滿的撒了一地懂啊:“凌霄,你看好了。我林小仙不是一無所有。”說完轉身對寶珠道:“寶珠,我們走。”

寶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半天都站在了原地挪不動腳。

林小仙見寶珠還站在原地,厲聲道:“還愣在那做什么?還不快走,難道還要留在這蹭飯嘛?”

寶珠有些混亂了,問出了個讓林小仙覺得傻到了極點的問題道:“小姐,我們還沒收拾東西呢?”

林小仙本就覺得凌霄是為了自己嫁妝才虛偽說話,做事的,現見寶珠又提起了此事,更是怒意萬分道:“收拾什么?都留給他,我林小仙不稀罕。”

凌霄此刻才有機會開口道:“小仙,你誤會我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小仙聽都沒聽就跑出凌霄的家,寶珠只得一路追了出去。

林小仙跑出凌霄家的時候,發現那些原本趴在桌子上醉酒的人都偷眼瞧著自己,心中不覺好笑,想來是李天壯大哥擔心自己與凌霄的婚禮過于冷清,擔心林小仙心中失落才叫上了自己的弟兄們來賀喜。更是為了給林小仙和凌霄創造一刻春宵居然紛紛裝醉。只可惜他們的良苦用心都白費了。

跑出了凌霄房間,林小仙的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淚如泉涌。

此刻的林小仙大概是因為心中過于悲憤,居然跑的比平時快了不少,就連寶珠那消瘦的丫頭都沒追上自己,累得寶珠在后面不住的喊:“小姐,您等等我。”

林小仙跑到了一家客棧門口,累了,再也跑不動了,坐在了客棧門口,扶膝而哭,哭的甚是傷心。

寶珠在會上了林小仙,可見林小仙哭的那般的傷心,只得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林小仙在那哭。

這大概是林小仙度過的最漫長的夜晚,林小仙哭累了,也哭夠了,才站起身來對寶珠道:“寶珠,我們回家。”

回到了林府,迎著府中下人怪異的目光,林小仙帶著哭腫的核桃眼,朝著房間跑去,卻將清晨起身晨練的林老爺撞了個滿懷,林小仙竟然一下子趴到了林老爺的肩上,哭了起來道:“爹爹,我要休夫,我要休了凌霄。”

林老爺一邊拍著林小仙的背,一邊道:“別哭,沒事,有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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