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從村里出來,徐山的身邊跟著兩個人,說是保護他的。
一個是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模樣有些憨,另一個就是高邑。
至于究竟是不是保護,徐山也懶得問。
他也挺擔心在路上遇到先前那些騎兵,到時候至少還有兩個人墊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罐鹽的緣故,高邑一路上對待徐山的態度比來的時候好了太多。
特別是經過那道懸崖的時候,徐山看了他一樣,對方的表情明顯很尷尬。
三天前,徐山就是在這里差點被他玩死。
以后有機會的話一定也要給他來個狠的。
走了一會兒,兩人跟個悶葫蘆一樣不言不發,徐山多少有點無聊,加上手里的箱子讓他的心情很是愉悅,很想跟人說點什么,便朝著高邑問道:“對了,你叫高邑是吧,多大了?”
“回三葬大師,我今年十七歲。”
我勒個乖乖,才十七歲,先前覺得怎么著也得二十幾了,這吃什么長的。
徐山有些羨慕地看了看對方健碩的胳膊,又問了點其他情況,都是些瑣碎的問題,多的他也不敢問,免得露餡。
高邑都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說到后面,徐山問起了那個女人。
這次高邑謹慎了些,只說姓呂。
姓呂?
徐山摸了摸后腦勺。
三國演義里姓呂的他就知道一個人。
戰神呂布。
但那個猛男應該死了十幾年了。
那女人總不可能是呂布的女兒吧。
徐山覺得自己想多了。
演義中可沒說呂布的女兒還活著,就算是活著,肯定也落到了曹操那老小子的手里。
以曹操的色批勁,斷然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雖然十多年前對方還小,但蘿莉是可以養成的。
不過說起來這女人好像也和曹操有仇,但曹操能說出“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話來,這天底下跟他有仇的怕是多了去了。
就在徐山絞盡腦汁想三國時期還有沒有啥名人姓呂的時候,眼角處忽然瞥到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這是?
徐山疑惑地朝著光芒看過去。
那邊是一處木屋,掩映在樹林中,也不知道是哪個獵戶留下的。
屋子塌了一半,外邊圍著的柵欄也倒了不少。
斷掉的樹樁之間能看到半邊井口。
光芒正是從井口中冒出來的。
莫非從這里也能回去?
徐山當下就準備過去試試,可馬上又想到身邊還有兩個跟屁蟲。
先前是打算拉他倆墊背,現在估計用不著,這就有點麻煩了,總不可能當他倆面跳井里去吧。
又往前走了會兒,徐山試探著說道:“行了,你們就送到這里吧,后面的路我知道。”
“不行,小姐讓我們一路保護你。”
高邑還沒說話,旁邊那人立馬就搖了搖頭。
徐山也覺得對方八成不會就這么離開,又找了兩個借口。
但甭管怎么說這人就是不同意,身子還往徐山這邊靠了靠,似乎是怕他跑了。
看他那腦袋大脖子粗的模樣,明顯就是個一根筋的貨,那啥呂小姐的話估計在他這兒就跟圣旨差不多。
徐山有點頭疼,他是不想再走幾個小時去到枯井那邊了,萬一又碰到曹軍怎么辦。
就算沒碰上曹軍,到了地方這個憨貨還是不走,自己一樣麻煩。
咋整。
要不試試激將法?
想到這兒,徐山往路邊的石頭上一坐,把手里的小箱子往地上一放,哼了一聲笑道:“我看,你們想保護的是這個吧,要不你們干脆拿回去得了。”
這一招果然奏效。
這人的臉色一下紅了,脖子上的青筋梗著,看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
“你,你……”
“你什么你,舍不得金子就明說,還保護我,我這么大個人用的著你們保護。”
說完還踢了一腳箱子。
“趕緊拿走,大不了不跟你們做生意了。”
“唰。”
看著被踢翻的箱子,這人猛地拔出了身后的刀,似乎下一刻就要砍過來。
徐山嚇了一跳,自己的話有那么過火嘛,都要砍人了。
好在旁邊的高邑終于站出來打圓場。
“大師,您消消氣,他這人就這樣,沒什么腦子。”
把那人推到一邊,高邑沖著徐山抱了抱拳又說道,“主要是小姐那邊也是怕大師您在路上遇到危險。”
“能有什么危險,我之前還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帶上你們倆才危險。”
徐山摸了下有些發涼的額頭,看了下還在那瞪著他的人,轉頭對高邑說道,“實話跟你說吧,不是我信不過你們,但要是我把你們帶到制鹽的地方去,你們跨過我直接跟他們做生意,那我還賺不賺錢了。”
“這……”
高邑猶豫起來,徐山急忙趁熱打鐵。
“反正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么你們離開,三天后我帶著鹽過來,要么這生意就別做了,大家就在這兒耗著,到時候你們家小姐怪罪下來,我可不背這鍋。”
估計是小姐兩個字起了作用,猶豫了一會兒的高邑咬了咬牙,對著徐山說道:“好,那就聽您的,還望三天后大師帶著鹽過來。”
“放心,我這個人最講信用。”
徐山拍了拍胸脯。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見徐山鐵了心地不讓他們倆跟著,高邑也只能拖著另外一人離開。
直到他倆的身影消失,徐山松了口氣,急忙撿起地上裝金子的箱子放進背包里,接著又在原地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確認兩人是真的離開后,才匆忙趕往木屋的方向。
到了地方,他又謹慎地圍著柵欄轉了幾圈,沒有發現被人跟著,這才走到井口邊。
這井明顯很久沒人使用了,井水很臟。
里面漂浮著厚厚的一層枯枝落葉,估計還有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尸體,透著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但底下的微光清晰可見。
咬了咬牙,徐山深吸了一口氣,捏著鼻子,徑直跳了進去。
熟悉的拉扯力傳來,下一刻,他看到了自家熟悉的井壁。
真的傳送回來了。
難不成但凡是井都能傳送?那豈不是又方便了許多。
暫且不提徐山心中的猜測。
三國這邊,徐山跳井后沒多久,兩個人影從樹林中走出,一臉疑惑地看著空空如也的廢井。